“怎麼來?”南風大窘。
“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諸葛嬋娟拋了個媚眼過來。
“咦~”南風齜牙撇嘴,打了個冷戰。
“給你點溫柔你還討厭上了,”諸葛嬋娟瞅了南風一眼,“快點兒,再等天真的要亮了。”
有些事情還真不是說來就能來的,其實也不是不能說來就來,也能,就是不太好意思,下不了手。
眼見南風扭捏尷尬,諸葛嬋娟反客爲主,捏碎那離火靈珠,上前兩步,歪頭就親。
雖然事先早有心理準備,但事到臨頭南風還是有些慌亂,實則也不全是慌亂,更多的還是緊張和激動,他雖然出身市井見多識廣,卻從未以身試法,說白了就是沒喫過豬肉,光看豬跑了。
原本聽過不少緋聞旖事,也知道該如何進退,但事到臨頭全忘光了,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諸葛嬋娟倒是放得開,雙手也不閒着,也不知怎地,三下五除二就脫下了他的長袍。
察覺到袍子掉了,南風好生緊張,歪頭看門,“有人進來咋辦?”
諸葛嬋娟也不答話,扳過他的腦袋,又黏了上來,此番褪的是自己的衣裳。
藉着諸葛嬋娟聳肩卸那百兜花袍的空當兒,南風又說道,“把火滅了,太亮了。”
“哪來那麼多廢話?”諸葛嬋娟褪下外袍,自去中衣,趁南風愕然瞠目,蹲身伸手,拽下了他的襯褲。
南風下意識的捂住了要害,捂住之後自知不該捂,又急忙拿開了手。
手一拿開,諸葛嬋娟又趁機扯下一件,這可是最後一件了。
低頭一看,全面失守,急忙又捂,“彆着急,容我回回神。”
諸葛嬋娟橫了他一眼,縮手回去,自去其餘,不多時,坦誠相見。
南風心如撞鹿,目不轉睛。
“看清楚,這纔是女人。”諸葛嬋娟直身站立,倨傲歪頭。
“你不說我還以爲是男人。”南風撇嘴。
站立片刻,見南風只是看,卻不動手,諸葛嬋娟急了,鋪開那面大包袱,伸手拉過南風,探臂摟住,歪身壓倒。
“別動,別動,哎哎哎,不行,別動。”南風急切叫嚷。
南風喊罷,諸葛嬋娟真的不敢動了,歪身坐起,扯過自己的百兜花袍,自其中取了一隻瓷瓶出來,倒出一枚細小藥丸,湊到南風面前。
“什麼鬼東西。”南風皺眉。
“你想什麼呢,這是無味天香的解藥。”諸葛嬋娟橫了南風一眼,修行中人氣定神穩,收發由心,但南風靈氣被禁,心浮氣躁,激動亢奮,似他這般,若不恢復修爲,怕是不曾上路就摔死在家門口了。
聽諸葛嬋娟這般說,南風尷尬一笑,拿過了藥丸吃了。
諸葛嬋娟趁機整理鋪墊,準備妥當,看向南風,“能不能拿出點爺們氣概,怎麼搞的是我非禮你一樣?”
諸葛嬋娟歧黃之術玄妙非常,解藥入口生效,丹田靈氣重獲自由,自行經絡,往復循環。
右手揮出,一道能夠阻擋他人,隔絕耳目的靈氣屏障,瞬時將破廟盡數籠罩。
沒了後顧之憂,便大膽了許多,不但敢下手,還敢下口了。
“……”
“你怎麼這麼笨呢。”
“你會你來呀。”
“我來。”
“……”
“哎喲~”
“嘶~”
“是不是爺們,叫什麼?”
“疼啊。”
“我也疼,我怎麼不叫。”
“你還是叫吧。”
“哎呀,疼死我啦,哈哈哈哈哈。”
“瘋了你呀,嚎什麼喪。”
“我故意的,我就是要讓人家知道,我諸葛嬋娟把你給睡了,哈哈哈。”
“你個瘋婆子,快給我滾下來。”
“別亂動,乖乖的,姐姐給你蜜糖喫。”
“呀,你也別動,疼啊。”
“誒,誒,誒……”
“哎呦,滾開。”
“你幹嘛,快回來。”
“你這大石壓死蟹一般,誰受得了,你老實躺着,換我來。”
“好,看見沒,睜大眼睛看清楚。”
“我也沒懷疑過你呀。”
“來來來。”
“……”
“……”
“還要多久?”
“我想多久就多久。”
“嗯。”
“不成了就告訴我一聲。”
“嗯。”
“……”
“……”
“南風,中意姐姐不?”
“咱倆還指不定誰大呢。”
“我就問你中意我不?”
“你能等事後再問嗎?”
“我現在就想知道。”
“你現在問,我若是說中意,你會不會認爲我被衝昏了頭腦。”
“不會。”
“中意啊。”
“再說一聲。”
“我中意你。”
“抱緊我。”
“你身上怎麼這麼燙?”
諸葛嬋娟面色赤紅,並不答話。
南風察覺異常,定睛細看,只見諸葛嬋娟靈竅之上的朱雀元神正在鼓動火翼,疾速膨脹。
“記住此時,記住此刻,”諸葛嬋娟衝南風嫣然微笑,笑的柔情,笑的悲切,“不要忘記
我。”
見此情形,南風心中一凜,“你說過你不會喪命。”
諸葛嬋娟並不答話,雙臂擁攬,緊抱南風,與此同時,朱雀元神化虛爲實,反附其身,一團熊熊烈火驟然升起。
突如其來的赤紅火焰足有兩抱大小,無比炙熱,南風身在朱雀的環抱之中,烈火加身,灼膚燼骨,焚燎肺腑,痛苦非常。
勉力睜眼,透過眼前的一片赤紅,看到的不再是那熟悉的面孔,而是一隻氣勢威嚴,金睛赤羽的朱雀,那朱雀緊裹雙翅,將其攬在胸前,與此同時引頸昂首,唳鳴無聲。
那朱雀發出的火焰乃是有形之物,炙熱高溫將殿內一干事物盡數引燃,由於溫度極高,只見赤紅火焰,不見滾滾濃煙。
南風有心說話,但一張嘴,一股炙熱火氣奪喉侵入,五內肺腑,盡遭焚炙。
便是烈火焚身,劇痛錐心,南風仍然強打精神,令自己不至昏厥,此時他最擔心的不是這烈火會不會灼傷自己的皮肉筋骨,而是這熊熊烈火會對諸葛嬋娟造成何種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