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參天 >第四百五十二章 胡作非爲
    聽得南風言語,豬老二皺眉咧嘴,老槐上前低聲說道,“大人,香火不比別物,只能得自百姓供奉,不得投機,難能取巧啊。”

    “只有百姓焚香拜祭,我才能得到香火?”南風又問。

    “還需發乎誠心,不然便是祭拜焚香,也不得化作香火。”老槐答道。

    南風點了點頭,之前不曾享受香火,便不知道這東西的神異,香火與靈氣很是相似,卻比靈氣更加好用,可惜眼下所受香火太少,無法對其進行嘗試揣摩。

    “大人,天快亮了,回去吧。”豬老二上前說話。

    “你們先回去,我再四處轉轉。”南風隨口說道,香火如此神異,得儘快摸清其中門道,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去皇宮,見見楚懷柔,她是皇帝身邊的人,吹吹枕邊風,讓皇帝詔令百姓拜祭拜祭。

    “大人,來日方長,您剛剛上任,日後有的是時間熟悉民生。”老槐勸道。

    南風想了想,點頭同意,李朝宗剛來,短時間內一定會對他嚴密監視,近期還是不要去見楚懷柔爲好,此外,老槐剛纔也說過,便是百姓焚香祭拜還不夠,想要將香燭化作香火,還得百姓發乎誠心纔行,便是皇帝詔令拜祭,人家心不甘情不願,燒了香也不見得能夠得到香火。

    見南風點頭,二人便擁着他往土地廟去。

    南風是地仙,是不需要休息的,但它們是妖怪,喫飯睡覺少不得。

    回返途中南風一直沒有說話,滿腦子都是香火,之前他只知道香火等同功德,直到今日方纔真正感受到它的妙處,得了香火,地仙就能夠化虛爲實,現身示人,由此可見,香火可以轉化爲任何所需事物,包括靈氣。

    回到土地廟,二人休息去了,南風獨坐府衙,翹腿桌案,閉目思慮。

    想的自然還是香火一事,香火對於仙人,如同錢財對於凡人,可以轉化爲自己需要的事物,必須儘快摸清此物的真實用途。

    與靈氣不同,靈氣多數時候只能自己修煉取得,也能夠吞服丹藥加以提升,且不管是自己修煉所得,還是吞服靈氣所得,都是自己主動獲取。但香火不是,香火得自他人的贈與和答謝,只能被動承受。

    而且香火的來源非常單一,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百姓發自真心的焚香祭拜,香燭本身是很廉價的,珍貴的是百姓的這份真誠,所謂香火,說白了就是民心,得民心者得香火。

    想到此處,南風放腿下來,“來人。”

    “大人,有何吩咐?”有衙役跑了過來,這衙役本體是隻刺蝟,先前收編招安,這傢伙不是很願意,打了兩個烏眼圈才願意了。

    “去後宅把民生文簙拿來。”南風差使。

    刺蝟去了,不多時,抱來一摞文卷。

    南風拿過一份,快速看閱,說來也巧,是個貧苦人家的婦人,到了時辰卻難以生產,情勢危急。

    文捲上詳細住址,南風便拿了那文卷往外走,想了想,轉身又回來了,自案頭又拿了幾十張。

    出了土地廟,土遁前往,他管轄的範圍有三百里,包括長安,也包括長安周圍的一些縣城村落,這婦人就住在城外一處偏遠村落。

    產婦躺在裏屋*,外面冷鍋冷竈,一個年輕男子抄着手蹲在門口。

    按理說這時候都應該有個穩婆在旁邊的,便是請不起穩婆,家人至少應該着急,但這年輕男子臉上卻是一臉的怒容,並無急切。

    這年輕男子爲何這般神情,他是知道的,因爲文簙上有詳細記載,原因也簡單,孩子不是他的。

    人間悲苦,各家有各家的難處,這男子是個田客,老婆是遭佃主*纔有的身孕。

    神仙終究是神仙,比人間官府要厲害的多,不需追查就能知道真相,不但能知道真相,連事情的經過都能知道。

    南風也不猶豫,抄過頂門棍就給了那年輕男子一棍。

    那男子捱了打,驚恐尋找,南風趁機又是一棍,男子只當白日見鬼,想跑,南風衝着他的左腿又是一棍,將他砸倒。

    男子嚎叫,先前得的那些香火還不曾用完,爲免浪費,南風也不現身,只說話,“你他孃的還是不是個男人,當初你在門外蹲着,連個屁都不敢放,現在你倒狠得下心,快去請穩婆,娘倆要是死一個,老子砸斷你的狗腿。”

    那男子嚇壞了,只是嚎。

    南風又是一棍,“當日你就該衝進去給他一刀,那時沒種,現在發的什麼窮狠?”

    南風下手之時避開了要害,只讓他痛,並不傷其筋骨,一邊打,一邊罵,直到那男子連滾帶爬的去請穩婆,方纔拎着棍子往佃主家去。

    大庭廣衆之下一通亂棍,與此同時揭露那佃主的罪過,此番他下手很重,直接將那佃主雙腿打斷,這還不算,又命佃主派人往那婦人家賠送銀兩,供應撫養。

    他無有形體,佃主一家只當神靈下凡,實則也的確是神靈,只不過不是下凡,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賠了錢,孩子也生了。

    臨走,當然少不得來一句,我是本方土地。

    做了好事,得留名,不留名誰知道誰幹的。

    終究是少年心性,急於知道結果,便不走,偷聽偷看,但事情的結果卻令他大感意外,不但佃主一家腹誹罵他,連那生產的婦人也怪他傷了自己的丈夫。

    見此情形,南風險些氣炸了肺,這都是些什麼人,如此不知好歹,不但不燒香感謝,反倒怪罪上了。

    但隨後發生的事情卻令他大感爽利,當事之人雖然不領情,不念好,但村裏的其他人卻認爲他如此處理大快人心,只道天道不虧,神仙顯靈,多有燒香祭拜者。

    處理完這件,緊接着就是第二件,一個老頭兒得了重病,快死了,三個兒子卻不管不問。

    凡事都有緣由,老頭兒是個鰥夫,平日裏與村裏的一個寡婦有染,兒子知道此事,引以爲羞,便不管他。

    只有工夫不值錢的人才會去囉裏吧嗦的說教感化,南風忙得很,哪有閒工夫去說教,直接快刀斬亂麻,找上門去,將那三個兒子挨個打上一頓,“早同意你爹娶了那寡婦不就沒這事兒了嗎?準你們老婆孩子熱炕頭,就不准你爹續絃,找個老伴兒照顧飲食?”

    有不服的,犟嘴。

    犟嘴可以,犟嘴就得多捱打,“什麼叫爲老不尊?什麼叫爲老不尊?你爹是聖人哪,當爹的就不能有點兒毛病啊,

    有點兒毛病你就不認這個爹了呀?”

    不服?不服還打,“他孃的,你當我不知道啊,你不讓他續絃,無非是怕那寡婦分你爹的那幾畝地,分明是有私心,還歸咎你爹,你還說嗎,再說把你扒的沒臉見人。”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