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元谷故意笑道,“你的大老闆要等急了。”
庾言瞪了元谷一眼,然後又看向顧予。
顧予早低頭繼續喝酒刷手機了,顯然已無視庾言的存在。
醞釀半會兒庾言才露出一個兇狠的笑容,“未來的路誰衝在前面還說不定呢,前輩,咱們走着瞧。”
說完,庾言拉低帽檐轉身離去。
顧予只是輕笑,頭也沒擡。
他都是個快退出娛樂圈的人了,哪還有心思和功夫與庾言這樣心胸狹隘的人爭高低....
“真他媽痛快!”元谷握着啤酒杯和顧予手的杯子狠狠一撞,大笑道,“庾言這傻.逼塊頭不大嘴那麼毒,得虧你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他那憋屈樣兒別提多爽了。”
“看樣子他是有了更強硬的後臺,你以後對他說話最好客氣點,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無所謂了,我這半紅不紫的小魚蝦跟他沒啥交集,也不會跟他有利益衝突,他只會想方設法的對付你這樣的,你自己小心好,話說剛纔我真以爲你要去打他了。”
顧予沉思片刻,點點頭道,“如果他再繼續這樣挑釁我,我是該找機會把他騙到沒人的地兒狠狠揍一頓。”
“哎哎哎這等好事可一定要帶我!”
酒喝到最後,顧予有了醉意,便打電話給溫堯讓他來接自己。
正倚在沙發昏昏欲睡的聽着元谷的八卦時,顧予突然看到不遠處走向門口的一羣人裏,有一張熟悉的面孔....
大廳內換了首勁爆的音樂,閃動的光線也跟着節奏被調節的亮了些。
強烈的白光掃過那個男人的臉,原本模糊的熟悉感頓時變成了清晰的震撼。
顧予瞬間酒醒了。
元谷見顧予突然坐直身體驚愕的看向前方,好的也轉頭看去,只看到五顏六色的一片人海....
“怎麼了?”
顧予突然失控的站起身跑了下去,緊接着衝進人海。
“我艹!你這傻叉!”元谷慌了,連忙追了去。
顧予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遠處那張熟悉的側臉,這一刻彷彿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自己胸腔內那顆心臟跳動的聲音,咚,咚,咚......
不知沉睡了多久的渴望被突然喚醒,酸澀的眼眶蓄不住掙扎脫出的淚水,這樣短短几十秒內,眼淚溼透了面頰....
顧予不顧一切的撥開人羣向前衝去...
“靳....靳.....”顧予顫抖着嘴脣喃喃着,最後忽然聲嘶力竭的大喊,“靳烽!!”
是他嗎?
會是他嗎?
不會認錯的!他的模樣自己在夢裏描繪了三年,怎麼可能認錯!
一定是他....
“靳烽.....靳烽!!”
顧予發了瘋一樣大吼,很快被人認出來了。
“你.....你是顧予嗎?”一個女人先認出了他,捧着臉激動的尖叫,“天啊!!是予哥!!”
聲浪由點擴面,顧予周圍的人因女人這一聲尖叫都從音樂回神,下一秒立刻都發現了顧予,緊接以顧予爲心,尖叫聲如炸開的氣浪一般平鋪而開!
“我的媽呀予哥!是予哥!”
“真的是他!”
“老孃愛豆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瞬間淹沒了酒吧內的的電子樂。
顧予再無法向前一步,眼睜睜的看着那個身影離開了酒吧。
這個時候顧予才意識到自己陷入了怎樣的麻煩。
“大家不要再....再往前擠了,注....注意安....”
顧予被推搡的話都說不清楚,拍照的人幾乎將手機貼到了他的臉,更有女人來欲圖抱他的腰。
元谷好不容易擠到顧予的身旁,忙大喊道,“大家別拍了別拍了,認錯人了,他不是....”
話未說完,元谷已被人浪推了出去。
元谷趕快打電話給顧予的經濟公司,然後讓現場的保安想辦法將人羣心的顧予救出來。
元谷關掉了大廳內的音樂,站在高處大喊,可根本沒人鳥他。
這裏畢竟是庾言的地盤,庾言的粉絲居多,其必有不少顧予的黑粉,要是趁亂給顧予一瓶子那豈不是.....
嘭!
人羣心傳來一聲酒瓶炸裂的響聲!緊接着潮沸的人羣瞬間安靜了下來。
圍繞着顧予的人羣怔怔的後退了幾步,元谷發現顧予已倒在了地,他的周圍是幾塊酒瓶碎片。
人羣議論紛紛,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住了。
“媽的!!”元谷再次衝進人羣,大吼道,“誰打的?!操了!誰打的!?”
元谷將顧予扶起,發現顧予腦袋後已流了不少血。
砸他的是白酒瓶,啤酒要堅硬很多,殺傷力自然不小。
“別在這了....”顧予艱難道,“快....快走吧!”
“你撐着點,我送你去醫院。”元谷將顧予背起,擠開人羣快步朝門口跑去,身後回過神的人羣也快跑着跟了去。
“予哥你沒事吧。”
“予哥....嗚嗚...嗚嗚嗚予哥....”
“哪個死不要臉居然打人?”
“庾言的粉能不能別這麼不要臉!”
“靠!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愛豆的粉打的!”
“這裏庾面癱的粉最多!!”
“我家愛豆怎麼面癱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一羣人突然吵了起來,一半還是跟着元谷跑了出去,正巧這時溫堯開車到了酒吧門口,元谷忙揹着顧予車。
一羣人在外不停敲車窗,相機的閃光燈依舊亮個不停,溫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撥開人羣將車順利駛離酒吧。
顧予喫力的坐起身,正拿着元谷的外套摁在腦袋後的傷口處。
“恭喜啊大哥,明天熱...熱搜肯定是你的了。”元谷氣的直磨牙,氣都還沒緩勻,“你說你抽的什麼瘋,好端端的往人羣裏跑什麼,還鬼吼什麼‘京東’,現在好了,腦袋被黑粉開瓢了,下次庾言見到你可有的笑你的了。”
顧予低着頭一直沒有說話,最後只是扭頭看向窗外的夜景,面色傷沉...
自己在想什麼呢....
他早已被顧晉淵打的四肢皆殘,折磨的面目全非,正囚禁在某個角落生不如死的活着.....
所以那個人怎麼可能是他。
怎麼可能是他...
一個醉酒後的虛像,居然這樣擊潰了自己維持了三年的堅強....
如果不是今夜喝了那麼多的酒,將內心的脆弱化成虛像,顧予不會發現,原來他心底深處是那麼的想念他....
那麼的渴望能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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