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淬與靳烽聊天,總是刻意挑着靳烽可能感興趣的話題,他和靳烽以往那些只會用誘人的皮囊吸引人的情人不同,白淬懂的多,也善於揣測靳烽的心思,在靳烽跟前,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無時無刻不強調着自己的存在,但又從來不觸犯靳烽的權威,白淬也沒有刻意放低自己的身份,他是白洪盛的兒子,這足以讓他高靳烽身邊的任何人一等,所以他不刻意諂媚討好於靳烽,而是像個靳烽的朋友,又或是兄弟那樣自然的伴他左右,讓他不會將自己等同於他身邊那些廉價的情人。
在一間餐廳坐下後,白淬跟靳烽聊起了關於明晚嚴伍的壽宴,話語間,白淬表達着自己還未選好舞伴的惆悵。
然而靳烽並未像白淬想象的那樣接下他的話,主動要做他的舞伴。
白淬調查的很清楚,靳烽根本沒有爲明晚選好舞伴,嚴伍的宴會匯聚着各方勢力的重權者,靳烽總不至於要把那個戲子作爲舞伴帶到現場....
更何況跟顧予起來,他白淬更有身份。
這時,顧予獨自走進了餐廳,顯然也是用午餐的。
顧予並沒有發現不遠處用餐的靳烽和白淬,而是直接走到了甜品區,直接拿着餐盤撿了幾塊口味不同的蛋糕,然後走到靳烽的斜對面,背對着靳烽的方向坐了下來。
靳烽在顧予剛進餐廳的時候發現了,目光一直跟隨着顧予直到他背對着自己坐下。
知道顧予只拿了幾塊小蛋糕做午餐,靳烽心裏不禁有些懊惱.......喫那玩意兒能有什麼營養,而且一次還拿那麼多。
已經摸着沒以前有手感了,現在還不知道給自己長點肉。
白淬還在跟前,靳烽也剋制住了起身去顧予那裏的衝動,但卻有些淡定不住了,目光時不時的瞅向顧予的方向,心裏想着立刻衝過去教訓顧予兩句。
靳烽只能看到顧予一個偏後的側臉,突然想看看那兩瓣形狀性感的薄脣咀嚼時的模樣。
反正此時是抓心撓肝般的想看看顧予的正臉.....
白淬順着靳烽的目光也發現了顧予,但依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低頭慢條斯理的用着餐。
這時,白延霖也走進了餐廳,白淬第一時間發現了白延霖,忙擡手朝白延霖揮了揮,白延霖本想走過來,但看到白淬對面的靳烽,立馬打消了這個想法。
白延霖知道自己弟弟對靳烽的心思,也沒過去打擾,只是朝白淬點了點頭,然後環視整個餐廳,目光定格在了顧予的背影。
雖只是一個背影,但白延霖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顧予。
白延霖徑直的走向顧予,靳烽意識到了什麼,視線頓時如兩枚釘子似釘在白延霖的身。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坐這裏嗎?”
耳邊傳來白延霖的聲音,顧予立刻擡起頭,見白延霖站在餐桌旁,微笑着看着自己。
顧予的視線下意識的瞥了左右,沒有看到靳烽時,才輕輕點頭,“霖哥請坐。”
白延霖在顧予跟前坐在,叫來服務員點了一份牛排。
顧予相信白淬應該已經將自己和靳烽的關係告訴白延霖了,相信任何一個正人君子在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後都會對自己嗤之以鼻,但白延霖慈一如往常的態度,卻讓顧予感到不解。
不過不論如何,顧予對白延霖都有着十分親切的感覺,算被白延霖厭惡,顧予也不會對白延霖的爲人有任何不滿。
白延霖本想和顧予聊些輕鬆愉悅的話題,打開他和顧予之間略有點冷滯的氣氛,但見顧予一直微低着頭,目光不安的觀察着兩旁,便疑惑的輕聲問道,“顧予,你是在找誰嗎?”
“啊?”顧予愣了下,擡起頭對白延霖擔憂的目光,又連忙搖了搖頭,“沒有,只是....隨便看看。”
白延霖看了眼顧予身後不遠處的靳烽,發現靳烽正陰冷的盯着自己這個方向,再結合白淬告訴他的一些事,白延霖心裏猜出一二。
他微微傾身靠近顧予,低聲道,“顧予,你是在怕那個袁烽突然出現在這裏?”
顧予臉色微怔,牽動嘴角笑的有些不自然,“沒有,霖哥想多了。”
頓了頓,白延霖又輕聲道,“白淬跟我說了一些,但我始終相信你的爲人,我也相信自己的觀察與直覺,顧予,我可以幫助你。”
白延霖目光溫和的看着顧予,“.....顧予,我希望我們能成爲無話不談的朋友,不論你遇到什麼困難,如果一個人扛不下來,請一定告訴我....”
“謝謝霖哥。”顧予依舊淡淡道,“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白延霖依舊能從顧予臉察覺到不安,於是便抱着試探的心態輕聲道,“顧予,我弟弟和袁烽在你後方,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顧予突然如驚弓之鳥般擡起頭,隨之快速回頭望去,當他看到不遠處盯着自己的靳烽時,只覺得頭皮驟然發麻。
“霖哥,我還有些事得先回房間了....”顧予站起身,勉強擠着笑容,“抱歉霖哥。”
說完不等白延霖開口,顧予便轉身快步離開了餐廳。
心的猜測得到了驗證,白延霖更加肯定顧予在靳烽身邊是被迫的。
顧予快步離開餐廳,不一會兒靳烽也從餐廳出來了,緊跟在顧予身後,最後在一個走廊的拐彎處,靳烽將顧予給摁在了牆。
--------------------------
顧予被靳烽關在了房內,白延霖打給顧予的電話也被靳烽給截住了,靳烽知道顧予又把新號碼給了白延霖,當即給了顧予一耳光,然後將顧予的手機給沒收了。
整個下午,顧予安靜的待在房內,沒有任何可以娛樂解悶的電子設備,便反覆看着茶几桌的兩本雜誌,或是趴在房間內可以看到外面海景的艙窗口,透過透明的玻璃看着外面蔚藍色的海洋.....
透過那扇圓鏡似的窗戶,顧予欣賞到了海面的夕陽西落,被火紅的燒雲繚繞着巨大光圈逐漸沉入海的邊際,美的令人心顫......
可看着那漸漸消失的光亮,轉而替代的是無邊無際的灰暗,顧予心口突然一陣悶痛。
悶的快....喘不過氣來.....
這時房門被打開...
在遊輪的露天泳池裏,和一羣帥男美女消遣快活了半日的靳烽看去神清氣爽,一臉滿足,身滿是香檳紅酒的氣息....
靳烽看着趴在窗口的顧予,從他開門到現在連頭也沒回,沒有一丁點反應,臉又突然沉了下來。
無論如何平聲靜氣的暗示他,教他,這個男人似乎都不知道主動來討自己的歡心。
他在自己跟前永遠是一副對自己漠不關心的狀態,明明他很清楚怎麼做可以使他們之間的相處維持和諧,也讓他自己少受點罪,但他是......
“媽的,看到你什麼好心情都被敗光了,操。”
靳烽罵咧咧的走到顧予身後,抓着顧予一條手臂拖到牀邊一把推倒。
顧予在牀坐起身,見靳烽正在牀邊利落的脫着衣服。
“兩個小時後遊輪靠岸。”靳烽一邊解着腰帶一邊冷聲道,“靠岸之後我還要去見些人,估計要忙到很晚,這會兒先跟我做兩次。”
顧予臉血色褪盡,低着頭“嗯”了一聲,也許半天沒有開口,所以聲音聽去十分乾澀與喫力。
顧予低頭緩慢的解着襯衫的扣子,靳烽有些等不及了,伸手去解顧予的腰帶,嘴裏不忘訓道,“磨磨蹭蹭的,拖個幾分鐘不用做了是嗎,現在不讓我爽了,今晚再遲也照樣繼續。”
如果不是遊輪靠岸,凱爾來敲房間的門,靳烽還不會此放過顧予。
穿好衣服扣腰帶,靳烽這才轉頭看着牀一絲不掛,滿身瘀青的顧予,也不知道此時的人是昏迷的還是清醒的。
靳烽想起剛纔顧予在自己身下,咬着手臂哭泣的模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於是拿了張純黑色的磁卡放在牀邊的桌,還算客氣道,“利斐城是個景色還算不錯的旅遊城市,下船後你可以四處逛逛買些東西,我會派個人隨身保護你,想警告你的話還是我之前跟你強調了很多次的那些,這會兒我也不跟你重複,總之你可以好好放鬆一下......”
靳烽走到房間門口,又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再次對顧予道,“我想你應該也沒膽子跑吧,你要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跑丟了,你兒子豈不......慘了。”
靳烽說完,看着緩緩睜開眼睛的顧予,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43/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