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顧予實在不好意思平白接受白延霖的好意,便拿出錢包裏的卡付了錢.....
回到了公寓,顧予謝了白延霖的幫助,然後稱想一個人靜一靜。 .
他現在真的無心接待任何人....
雖沒有明言逐客,但話的意思也差不多。
顧予是真心感激白延霖的好意,但他現在根本拿不出丁點精力去向白延霖認真表述自己心裏的感激,他只想在一個安靜的空間裏,好好消化失憶前後那心裏巨大的落差起伏.....只想再睡一覺,睡的越久越好.....
白延霖知道自己此刻多說無益,囑託了顧予幾句便離開了公寓。
白延霖離開後,顧予面對這諾大的公寓,從心口泛起的冷意,逐漸侵蝕着全身。
顧予在沙發坐下,如部失去動能的機械一般呆滯着看着前方......
這間曾被靳烽命人砸毀的公寓,在一次靳烽陪顧予回來之後,已經被靳烽命人收拾好恢復成了原樣。
昨天夜裏,靳烽更是派人來這裏又重新添置了一番,無論是廚房餐廳,還是客廳臥室,都充滿了生活氣息。
而顧予的衣帽間,更是被增添了幾十套嶄新的衣物,衛生間也按照顧予以往生活的習慣喜好,添置了一推相應的潔面護膚用品。
廚房冰箱裏,還放了不少紙杯蛋糕....
顧予在沙發一坐是兩個小時,當他感覺到飢餓來到廚房時,才發現廚房冰箱裏的小蛋糕和一些新鮮食材。
顧予能猜到這些是誰準備的.....
顧予看遍了公寓內的所有房間,所有莫名出現的生活用品,只讓他覺得那個男人的氣息在這棟公寓內無處不在。
本以爲已經平靜甚至是死寂的內心,此刻又瘋狂翻涌起無數的厭惡和憎恨,他現在只想將這間公寓內所有和那個男人有關的東西全部清除....
顧予實在靜不下心繼續待在這滿是“靳烽物品”的公寓內,於是直接出了公寓,站在離門不遠處的樓道口的窗戶前,點了根菸含在嘴裏。
煙是之前跟白延霖在商場買衣服時,顧予揹着白延霖偷偷買的。
顧予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叫人將自己公寓內的“他人物品”全部清出去,但新買的手機,連個家政服務的號碼都沒有。
這時,顧予看到了正在樓道里打掃樓道衛生的保潔,一個看去已有五六十歲的年婦女。
這保潔顧予認識,這整棟樓的樓道走廊衛生全由她負責,從他買下這間公寓開始,經常看見她一個人在自己公寓門外拖地,曾出面碰見,還會朝她點頭微笑的招呼示意....
顧予走到那保潔身前和她打招呼,然後輕聲問那保潔,自己公寓裏有些不需要的生活用品,她是否需要。
“好啊。”那保潔很高興,“我老伴兒是做廢品回收的,要是多的話,我這打電話給我老伴兒,讓他開小車過來運。”
顯然,保潔大媽以爲顧予是要丟棄些廢舊品....
顧予掐滅煙,帶着保潔大媽來到自己公寓。
看着公寓內如奢華的裝修,保潔大媽看呆了眼,等他回過神,顧予已經從衣帽間抱住一推嶄新的衣服扔在了客廳地,還有七八雙表面油光鋥亮的真皮製手工皮鞋....
“這.....”保潔大媽看着地連名牌都未摘掉的衣物,頓時傻了眼,“這您都不要了嗎?”
“是。”顧予道,“東西太多,我不一一去拿了,這棟公寓所有的房間裏,只要能拿的走的東西,至牆的掛畫,下至地毯,您都拿走吧。”
“.....這...這不太好吧,這些東西可都好好的呀。”
“您若不需要,我立刻打電話聯繫別人來取。”
“這...好好,我這拿。”
顧予離開了公寓,靠在樓道口的窗前繼續抽起了煙。
保潔大媽愣了足足十秒,然後快速給自己老伴兒打電話,特別叮囑他把家裏的小貨車開過來。
很快,保潔大媽的老伴兒便抵達了現場,兩人如搬運工似的,從顧予的公寓接連不斷的搬出各種生活用品。
大概是東西太多了,保潔大媽又給在外跑快遞的兒子打了一通電話,最後她兒子帶着媳婦一齊抵達了現場。
保潔大媽的兒子和兒媳婦到了之後瞭解了情況,頓時激動不已,他們老人們稍微有點見識,一看那衣服名牌,知道這不少衣服單價都是四五位數,而公寓內所有的物品,也都價值不菲.....
“那個....廚房裏的東西您也不要了。”
“那這個您還要嗎?”
保潔大媽的兒子和兒媳婦,將剛從牆卸下來的八十寸液晶電視合力搬出了公寓,一臉期待的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顧予。
他家剛貸款買了房子,正要裝修,目前啥都缺。
保潔大媽剛要訓斥自己兒子貪心,顧予則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搬吧,清的越空越好。”
“哎,好嘞。”
最後,顧予的公寓內真被這一家四口清的乾乾淨淨,連廚房的冰箱,客廳的沙發餐桌座椅都被四人合力搬走了,最後要不是保潔大媽的阻止,連衛生間的手紙都要被自己兒子給順走....
“那..那啥,顧先生,要不你去我們家喫頓飯吧。”
從顧予的公寓清走了價值幾十萬的物品,保潔大媽的兒子心裏似乎有些過意不去,走到顧予身前很熱情邀請顧予,“我媳婦兒燒菜可好吃了。”
“是啊,我們剛新買了房子,在郊區***處,也不算遠的。”男*子在一旁迎合道,“我女兒還是您粉絲呢,您說您給了我們這麼多好東西,不請您喫頓飯,我們實在.....”
“不用。”顧予淡聲道,“這些東西本是我不要的,不算是我送你們的,你們不必太感激我,或許我還應該感謝你們幫我清走這些‘垃圾’。”
不等對方開口,顧予已經轉身走進了公寓,並關了房門。
進了客廳,一眼望去,顧予發現公寓內但凡能移動的東西都已經被搬走了,連陽臺的幾盆綠植都被清掉了,整間公寓如被滂沱大雨洗刷了一遍,空曠無。
不過,也看着順眼多了....
顧予轉身又打開公寓門,叫住了正準備進電梯的夫婦倆。
那夫婦倆連忙又回到顧予身前。
“還有什麼事嗎顧先生?”男生疑惑的問道。
顧予低頭摘下了手腕銀燦燦的手錶......那是失憶期間,靳烽送他的。
“這給你。”顧予道,“自己戴還是拿去賣都隨你。”
男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那塊手錶,他雖然心裏估算不出這手錶的價,但一身價億的大明星的貼身手錶,必然價值不菲。
“這.....”男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顧予又用力拔下了手指的那兩枚鑽戒,送給了男人的妻子....
“不要讓你父母這麼幸苦的工作了。”顧予道,“你母親的腰看去好像不是很好,好好照顧她,別等到像我這樣,想再好好照顧自己母親的時候,都沒有機會了...”
夫妻倆連連點頭...
顧予回到了公寓,直接來到了臥室。
那一家人倒還算有點良心,雖然清空了衣櫃和臥室內的全部擺設,但牀用品倒都還完好的保留着。
顧予脫掉身外套,一頭栽倒了牀,然後裹緊被子,什麼都不去思考的安沉睡去。
夢裏,失憶後和靳烽“恩愛”的種種如漫天柳絮般浮現,那用謊言堆砌起來的美好,與曾經的種種黑暗和猙獰交織出一張無形的大將顧予緊緊束縛在難以掙脫的心牢。
第二天傍晚,白延霖再來找顧予,他摁了幾次門鈴都未將顧予從深沉的夢擾醒,最後給顧予打了電話才驚醒顧予。
但顧予依舊沒有給白延霖開門,他只告訴白延霖,他現在只想一個人待着,不想見任何人,若白延霖再來打擾,他只會覺得厭煩。
接下來的三四天,白延霖沒有再來打擾顧予。
顧予餓時便點份外賣,喫完便繼續躺在牀睡覺,混沌的大腦如生鏽的機器一般靜止不動。
直到這天午,顧予剛喫完外賣準備回臥室睡覺時,公寓的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顧予並沒有理會,起身後搖搖晃晃的走向臥室,直到門外傳來妹妹顧尋艾的聲音。
“哥,開開門,我是尋艾啊 ...”
顧予一怔,大步走向門口。
打開門,看着眼前的妹妹,顧予難以置信道,“尋....尋艾,你怎麼....”
此時的顧予,頭髮凌亂,滿嘴青碴,整個人看去頹廢不已,有點像剛從垃圾場裏爬出來。
顧尋艾眼眶一酸,伸手樓住了顧予的腰,趴在顧予的懷哭着道,“哥,我回來了...”
(兄:哪位兄臺想扔東西,是跟予哥一樣的扔法,請不要客氣的聯繫俺,俺開火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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