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顧予回公寓的路上,靳烽也沒再撩顧予和他說話,只是手插着口袋,默不吭聲的走在顧予身旁,然後時不時轉頭觀察兩眼顧予的臉色。
今晚和顧予跟對普通朋友一樣聊這麼多,靳烽心裏十分滿足,他總覺得自己和顧予的距離在無形中拉近了許多。
進了公寓樓,靳烽跟着顧予一道進了電梯,顧予終於忍不住了,冷着臉看着靳烽,“你準備跟到哪”
“我明早就走了,今晚想多看你一會兒。”
靳烽走向顧予,顧予警覺性的後退了兩步,最後後背貼着電梯牆壁,倒也沒露怯,只是面無表情的盯着靳烽。
靳烽擡起雙手,壓在顧予的頭兩側,臉與胸膛貼的顧予很近,但並沒有碰上。
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顧予臉色依舊冰冷淡漠......他總覺得自己今晚耐着性格和這個男人多聊了幾句,給了這個男人得寸進尺的底氣。
顧予手緩緩摸向自己口袋裏的那把小型....
靳烽溫柔的目光從顧予漂亮的眉骨緩緩向下描繪,即便顧予帶着口罩,他彷彿也能透過那口罩看到那兩瓣薔薇色的嘴脣,“我媳婦兒就是好看,越看越喜歡。”
顧予扭過頭,冷漠的目光看向別處.....
“當然,我喜歡我媳婦兒絕不是因爲他好看....”靳烽的聲音愈加低啞磁性,隨之他緩緩低頭,面頰與顧予貼的更近,繼續道,“...只是因爲他叫顧予....”
顧予握緊口袋中的。
靳烽並沒有親吻上顧予,即便他們彼此嘴脣的距離,近到彷彿只剩下那一層薄薄的黑色口罩.....
靳烽閉着眼睛嗅了嗅,從顧予的面頰嗅到顧予的脖頸,最後開玩笑道,“我得吸足一星期的分量,這樣出差見不到你的這一星期我才能熬過去....”
顧予上身因靳烽的靠近,不得不微微後仰,此刻的靳烽在他眼裏,活像箇中蠱的神經病。
電梯到了顧予的公寓樓層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靳烽這才放下手。
顧予嘀咕了一聲“有病”,伸手推開了杵在自己身前的靳烽,快步出了電梯,靳烽笑而不語,也樂顛顛的跟了上去。
知道靳烽跟過來,顧予打開公寓門後,迅速進門並將門關上,結果被靳烽快一步伸手抵住了門。
“我想進去喝口水。”靳烽先一步開口道。
“你有毛病吧。”顧予怒聲道,“信不信我立刻報警。”
“我明天要去出差,一星期沒法回來,今晚就讓一讓我好嗎”靳烽一副討好賣乖的委屈樣。
“你出差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接下來就算死在外面,也跟我無關”顧予用力關門,但奈何靳烽的力氣比他大許多,有靳烽這樣抵着,門根本難動絲毫。
顧予躁怒不已,索性鬆開手,轉身從門後離去。
靳烽順利進了門,故作模樣的到餐桌前倒水喝,但目光卻一直瞄着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顧予。
顧予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的盯着靳烽,等着他喝完水離開。
靳烽裝模作樣的喝完水,結果擡腳就朝顧予走去,顧予很淡定的拿出手機,準備撥報警電話。
“別別。”靳烽連忙停住腳,輕笑着擺着手,“我就是想跟坐一會兒再聊聊,你不喜歡那我就走。”
靳烽說着,轉頭走向公寓門口,顧予就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然而靳烽並沒有離開,他走到公寓門口後並沒有開門,而是背靠着門直接蹲了下來。
“我蹲這你可以安心了吧。”靳烽笑着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幹什麼”顧予冷冷道,“我沒有多少耐心應付你。”
靳烽沉默了一會兒,苦笑着道,“其實我想在這你過個夜。”
“你.....”
“你先別生氣。”靳烽連忙解釋道,“我想說的是,我今晚就在你這客廳裏將就一....”
“我數五聲,你要是還不滾,別怪我不客氣...”顧予站起身,目光越來越冷。
“別這樣顧予,我又不會做什麼,只是想...”
“五”
“你別數啊,我現在的思想真的非常純潔,我真不會對你...”
“二”
靳烽一愣,“哎你怎麼跳數啊,四和三呢”
“一”
顧予話音剛落,靳烽快速起身,然後麻利的打開公寓門走了出去。
顧予上前要關門,靳烽再次伸手將門抵住。
顧予盯着靳烽,“三,二....”
靳烽連忙縮回手,在顧予把門猛的關上的瞬間,靳烽快速道了聲,“我愛你顧予.....”
知道再鬧騰下去真會逼得顧予
報警,於是靳烽站在門口,大聲說了幾句肉麻的情話,最後也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顧予洗了澡,然後靠在沙發上,捧着筆記本電腦查看belle給自己發的工作郵件,無意間看到了自己洗澡前放在茶几桌的,那隻靳烽給自己的戒指盒。
顧予放下電腦,拿起戒指盒打開......裏面的兩枚鑽戒,一枚是他當年欺騙靳烽時獲得的,一枚是前不久靳烽欺騙他時送給他的.....
若說意義,也只是見證了這幾年裏,他和靳烽兩人各自的虛僞罷了
顧予將戒指盒放進來牀頭櫃的抽屜裏。
他不喜歡這兩枚鑽戒,但的確想着等靳烽回來以後,拿着這兩枚鑽戒去換回那枚玉墜。
如果...靳烽能回來的話。
“羅總,袁烽人已經抵達了莫林市。”一名男子向正在用午餐的羅契彙報,“已安排人盯住了。”
羅契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說什麼,用完午餐後,羅契直接開車來到了沙酒。
席玖被搶救過來後,僅在醫院療養了一天便被送回了這裏,因爲身體過於衰弱,羅契便命經理暫時不讓席玖再提供s.務,而是轉而普通的性.服務....
依舊是整日不得休息....
羅契到達沙酒的時候,席玖接完客,房間剛被清理過,羅契進去的時候,席玖正穿着新換的一身情趣睡衣,面色蒼衰的靠在牀頭。
羅契進來後,席玖緩緩擡起頭,短短的看了羅契一眼,席玖又重新低下了頭。
羅契在牀邊坐下,伸手捏着席玖的下巴擡起他的臉....
“從今天起,一個星期內我不會再讓你接客,你專心把身體養好。”羅契撫摸着席玖蒼白的嘴脣,輕聲道,“一星期後,我們再來玩新花樣。”
羅契端起牀邊桌上的水,溫柔的遞到席玖的嘴邊,席玖很溫順的喝下一半。
“你有...白髮了....”虛弱的看着羅契,在那鬢角,席玖看到了幾縷銀絲.....
羅契也不過才三十出頭而已。
席玖喫力的擡起手,朝着羅契的鬢角緩緩撫去,在觸碰到那鬢髮的瞬間,羅契身體一震,但並沒有躲避,只是任由席玖的手撫摸在自己的髮絲上。
“怎麼會這樣....”席玖沙啞着道,眼中盡是心疼,“你還那麼...年輕...”
羅契看着席玖的眼睛,那裏面的溫柔和愛意令他只覺呼吸一滯,下一秒,他猛一揮手猛地甩開了席玖撫在自己頭髮上的手。
羅契站起身,看着牀上目光柔和平靜的男人,雙腳有些不受控的向後退了幾步。
羅契忽然覺得無比煩躁,他做那麼多,目的就是爲讓席玖絕望,痛苦,可是....可是這個臭婊.子居然在經歷了那麼多常人難以忍受的後,還能如此雲淡風輕.....
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毀席玖的清白,這個騷貨的清白早就沒了,他把席玖放在沙酒接客,只是他爲讓席玖感受痛苦的一種手段,目的是爲讓席玖崩潰,絕望.....
可是...
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席玖居然還能如此淡定,甚至已經接受了這一境遇。
羅契忽然在想,這個男人現在再被人的時候,是不是已經開始抱着享受的心態。
羅契十分想知道,席玖心理上的底線和極限,到底是什麼
“我不需要休息的。”席玖突然輕聲道,“我可以繼續接客的....”
羅契溫柔一笑,“好,反正已經準備讓你休息一星期,那乾脆就讓人把你玩壞了以後再讓你休息。”
席玖張了張嘴,“好....”
羅契直接叫來了沙酒裏所有還未接客的男公關,這些人在沙酒的服務對象是女人,或男性中的零號,所以身材體型都十分壯碩挺拔。
羅契挑了六個人,命他們好好“伺候”席玖,不需要有任何保留。
羅契就坐在靠窗的一張椅上,指間夾着根香菸,微眯着眼睛看着牀上被人像破布娃娃一樣翻來覆去玩弄的席玖...
真令人作嘔.....
羅契心想,這具身體,怕是這天底下最骯髒的東西吧。
“袁老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靳烽的心腹向正在看文件的靳烽彙報道,“明天下午開會前,烽哥可以去袁老接受治療的研究所見袁老一面。”
“那就好。”靳烽滿意道,“對了,研究所裏的人都招呼過了嗎”
“弗利已經全部搞定,烽哥明天下午在研究院裏做任何事都不會有問題。”
“嗯,很好。”
雖然無法從袁晟江口中瞭解關於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但他至少獲得了一個親手了結袁晟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