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感情摻雜在一起,也許只因爲和她在一起時的月色美妙,風聲悅耳,就在那麼一剎那想過白頭偕老。
而當撇開一切的外在因素,卻如同現在的少年所說一般。
憑什麼殺了上萬條命的人,還可以擁有想要的人。
當年的秦輕風,是不是,一直到死,其實都還在介意她的身份
“好的,謝謝你。”青黛看着少年,很淡的笑了一下。她那次離開都城後,就再也沒有去了。
而那少年卻一直記得十歲那年發生的事情,突然出現和消失的神祕女子,說要嫁給他,卻又問了一堆奇怪問題的女子。逐漸長大後的少年每每回想起,總覺得那女子問的其實是自己,而或許自己當年一句不配,令她黯然魂殤。
他想要再見她一面,與她道歉,當時年少不知緣故便回答,定是傷了她的心。如果可以見到,他想說,所謂善惡都是人在分,在魔族的定義裏殺人就像是人殺動物一樣,不存在對錯,人覺得不值一提的小事,卻是動物的仇天恨海。
對於她而言根本就不是錯的事情,又怎麼能以人的對錯來批判呢。
只是在那之後,他再也沒見到那個女子了。
“上輩子,秦輕風可以爭取,他放棄了。這輩子,青黛可以爭取,她也放棄了。他們或許是對的人,但時間錯了。而晴語,時間對了,卻不知是對是錯。”
杜若靠着川穹,說:“你說是不關心,沒想到了解得比我多得多。”
川穹咳了咳,說:“本座也是聽蒼朮所說。”
杜若輕笑,死要面子。蒼朮要是沒他的命令,也不可能閒着觀察青黛。
就在此時,地面的小屋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的事情輪得到你管我說不讓就是不讓,去了書院還不許退了嗎”青黛一邊大聲喊着一邊將晴語退出了門外。
“我不是那個意思”晴語連忙解釋說,“遺愛天資聰穎,若能多加栽培,必定”
“多加栽培你一個區區凡人,還想栽培魔族嗎”青黛又將晴語推到了籬笆外,“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卻還敢過來,無非是想求個長生不老的本事吧”
“不是,我只是作爲書院的夫子來看看遺愛情況的”晴語試圖反駁,可在青黛面前根本提不起氣勢。
青黛將籬笆門甩上,說:“我們馬上就搬家了,夫子今後也都不必來打擾了。”
晴語摔在地上,眼看着青黛頭也不回的進了屋內,將屋門也甩上了,他站起來拍掉身上的泥灰,作揖道:“抱歉,我明天還會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