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看着昏迷不醒的川穹,想着他害人時的殘忍模樣,也向着他看着自己那種絕望悲涼的眼神。
“正是因爲危險,所以纔要放在能看到的地方……”杜若說着,看向淡竹,問,“你之前說時間到了你們就會回去,是嗎?”
“是。”淡竹的聲音格外清冷,彷彿已經不在意了。
杜若說:“還有幾天?”
淡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那條代表時間的線剛過了手肘,而離他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個月了。
“按照推測的話,至少還有四個月。”
杜若沉思,說:“好,四個月……”
杜洋還是很反對,堅持不懈的想要說服杜若。
“這周就讓他先在這……”杜若猶豫的說,“爸媽出差下週回來,在那之前我會解決的。”
沒辦法,杜洋只好答應。
川穹滿身的血跡需要清洗,可現在又處於不知原因的昏迷狀態,他自己自然是不好洗的,目前唯一能幫他洗的也只有淡竹了。
浴室裏的水嘩啦啦的衝下來,淡竹本來還穿着睡衣,但在浴室裏怎麼可能不沾到水,就乾脆把衣服也脫了,透過還沒關上的門,可以看見只穿了一條短褲的淡竹正在幫川穹脫。
川穹上身的衣料早就都碎了,所以此時需要脫的也只有褲子。淡淡的水霧讓畫面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氣息,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浴室裏,淡竹一邊給浴缸放水,一邊將川穹拖到淋雨間裏沖洗。
看着川穹這虛弱神態,身爲好基友的淡竹很是心痛,他自斷了角本以爲能向着好的發展,沒想到這個世界的規則又察覺到了不該存在的他們。角也白斷了,形象也徹底救不回了。
淡竹拿起毛巾給川穹擦去身上的血跡,眉頭卻微微皺着,他有些擔心之後的四個月,不知能否風平浪靜。
將川穹打理乾淨之後,淡竹又給他換上了寬鬆的短袖短褲。
當然了,是杜洋的衣物。
這讓淡竹有些小小的喫醋,自己穿杜洋的衣服沒有任何問題,好基友穿老婆的衣服,不管原因是什麼都有些不舒服。如果不是杜若的衣服川穹穿不下,淡竹可能會弄條裙子給川穹。
等他抱着川穹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杜洋和杜若已經睡着了。淡竹將川穹放到牀上,盡責的蓋上被子,然後躺在了杜洋的邊上。
窗外是沒有繁星的黑夜。
淡竹沒有閤眼,這靜謐的感覺讓他心裏很踏實。
至少在今夜這短短的時間裏,四人相處得如此安靜,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