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上仙養成手札 >第一百二十七章:時光淹沒,長夜亡魂(1)
    再次來到天庭,孟婆有些恍惚。她離開天庭已經九千多年,天庭什麼模樣她早已記不大清楚,不過南天門還是找得到的。

    如今的天庭認識孟婆的人已經很少了,認識她的大都有自個兒的小宮殿,自己在自己宮殿裏爲所欲爲,誰還在天庭的御花園裏走動?更不會來南天門了,因而誰也不認識這個塗了一臉白粉的紅衣花哨的女人是誰。

    “大膽!何人擅闖南天門?!”守門的是哼哈二將一左一右拿着長槍,阻擋了孟婆的路。

    孟婆挑眉,可能是面部表情做得太過了,臉上的白粉滑落了一些。一邊路過的仙子立即用嫌棄的表情看着孟婆,順道以袖捂面,腳步匆匆,趕緊離開。

    “放肆!”孟婆冷笑,從腰間抽出自己的六節鞭,鞭子上纏繞着暗紅色的光,‘滋滋’作響,“就憑你們還敢攔我?”

    大概是故地重遊,孟婆骨子裏的驕橫的脾氣上來了,一時之間從小小的孟婆回到了久目,那個叱吒天庭的鬼仙。

    哼哈二將見孟婆如此囂張,只當是凡間哪個不長眼的小妖精,一時之間憤怒也被刺激了上來:“大膽妖孽,竟如此猖狂!”說着就舉着長槍往孟婆身上刺去,孟婆身子一側,從兩人中間劃過,六節鞭狠狠抽向二人的腰間,不過一下,就疼得二人齜牙咧嘴,連連捂着腰。

    “妖孽?”孟婆冷笑,袖子抹了抹臉,把臉上的白粉一併擦了去,露出原先的精緻的臉,“你們是第一個敢如此說我的人!”她平生最恨的便是這些拿身份來詆譭人的,下手也就狠了一些,鞭子連連甩了好幾下,暗紅色的光在空中飛揚着。

    哼哈二將被打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鞭子也不往要害抽,專抽疼得地方,抽一下能讓他們疼得跳起來。

    一邊本想着看熱鬧的人連忙喊了天兵天將,更有甚者直接去通報了天帝——帝止。

    看着一大波人往這邊來,孟婆挑眉,一眼看到了人羣簇擁着的帝止。她朝着那人笑了一下,而後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幾分。

    “住手!”帝止一個閃身就到了孟婆的身邊,手狠狠抓住孟婆揮鞭子的手腕,“久目,你瘋了!”

    孟婆被強行禁止了自己的暴行也不惱,另一隻自由的手指着在地上打滾的哼哈二將,臉上帶上了委屈:“他二人罵我,你說該不該打?”

    裝委屈的久目帝止看了幾千年,久目的性子他更是摸得一清二楚,知道這事兒是久目誇張了,但是瞧着久目這副不依不饒的模樣,估摸自己若是不下點懲罰,她是不會罷休的。

    也罷,他揮手:“哼哈二將,去雷公殿自領責罰,一道天雷。”

    “……”這樣的懲罰說不上輕重,卻意義重大。誰也沒想到,天帝竟會維護一個外來人,不免覺得一番好戲。

    這天庭也有些日子沒這麼熱鬧過了,一聽聞南天門出了事,那些個整日裏窩在自己殿裏的上仙紛紛打着散步透氣的名義,來瞧熱鬧了。這其中就有南衍帝君。

    這南衍帝君前些日子剛從凡間歷劫回來,回來後就整日裏窩在自己的南衍宮,也不與旁的上仙喝酒品茶下棋,自個兒和自個兒玩,玩得不亦樂乎。

    今日也算是他歷劫以來第一次出門了,自然是要顯得特別一點的。

    “帝君……”一邊見到南衍的小仙紛紛朝着南衍彎腰行禮,臉上帶着肅穆。

    “發生了什麼?”南衍總覺得自己很平易近人的,比起笑面虎傾洹,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和藹了。

    南衍不知道的是,他這人面上從來不帶笑,即便看到了搞笑的場景也都一副嚴肅的表情,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的感覺。稍稍嚴重一些的,聽說了他過往的英雄事蹟的,都會害怕他。

    他生於久目那個時代,纏綠的鎮壓也有他的那一份功勞。據說,他和伏羲向來不合,面對伏羲向來都是板着臉。伏羲對他也沒什麼好感,卻也不至於心眼小到排擠此人。

    後來帝止成爲天帝,他和帝止關係倒是不錯,便從帝止手裏混到了個帝君噹噹,卻也只是個掛頭名號,不作數的。他和傾洹不同,傾洹的‘戰神’是那人親手打下的名號;他又和汶靖帝君不一樣,汶靖那是完完全全世襲自家師傅的地位。

    南衍在天上算是個尷尬的存在,他的名號不真但他的實力是真的,無人敢動此人。

    小仙還未開口說上一句,邊上到有人開了口:“天帝的舊情人來了。”那人眉眼深沉,一看就是個練武的,同南衍的書生模樣完完全全是兩個極端。

    南衍瞥了一眼那人,點頭:“汶靖帝君也來看熱鬧?”

    “莫不是隻有南衍帝君可來?”汶靖勾脣,粗漢一個,勾脣勾得卻是動人心魄。

    南衍餘光正好瞥到,不禁晃了神,而後乾咳一聲,轉身走人。

    他歷劫的對象好巧不巧就是汶靖。兩個人誰也沒想到,居然會同時下凡歷劫,還都是歷得情劫,偏生還就撞上了。

    在凡間,一個是將軍一個是軍師,尷尬的身份尷尬的感情,直到歷劫結束,南衍都沒有從那一場

    朦朧曖昧裏出來。他甚至都不敢出自個兒的殿,生怕遇上汶靖。這不,兩百多年不出來,一出來就碰上了!

    凡間的事凡間的劫本不該當做一回事的,況且他們都是活了上千年的帝君,誰還會爲了這般家常小事兒耿耿於懷?南衍不是不懂,他怕的是,自己恐怕是動了真心。他那顆老了幾千年的心,這次可能要跳上一跳了。

    “哎。”他嘆了口氣,怎麼要麼不動心,一動心就專挑難的對象來?

    汶靖本想上來湊個近乎,畢竟是一起歷劫的,怎麼着都有一種親切感。不曾想,南衍連個正面的眼神都沒給他就走了,莫名其妙。

    對於這場情劫,他歷得更是莫名其妙。說好的情劫,結果他安安穩穩活到死,連顆心都沒動一下,怎麼就情劫結束了?

    他還想着問問南衍,結果人根本不理他。他估摸了一下,莫不是對方嫌棄他太蠢吧?

    “……應該不是。”汶靖自言自語。

    這廂兩個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的兩個人各自苦惱着,另一邊,帝止也在爲久目的突然出現而苦惱。

    幾千年不見,久目還是他記憶之中的那個人,只是囂張氣焰卻去了不少,約莫是抹消掉了些。

    “久目……”帝止嘆了口氣,“你上來做什麼?”他可不認爲這人是上來瞧他的。當年,久目那樣絕望的眼神他依舊記在心頭,纏在腦海裏,如何都忘不掉。每每深夜驚醒,都是因爲那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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