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墨連城淡淡自脣邊溢出一字。
眸華浮着忍讓和壓抑，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忍。
墨靖軒微微顫了顫，沉默不語。
這時，墨連城又輕瞥了墨靖軒一眼，淡聲道：“檀兒會出意外，也是本王一時疏忽大意。沒有想到，那人會這麼快就動手。更沒料到，尹香濃除了是二王兄的人，竟然還會是那人的一顆暗棋。”
“八哥，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時機未到。”
“是，知道了。”墨靖軒再待了一會，也離開。
不多時，鏡心和小唯提來一桶熱水，先是倒入木製的盆中，再放下毛巾，說要給曲檀兒擦身子，剛擰起毛巾，就讓墨連城接了過來，他淡淡道：“你先出去，這事情本王來做。”
“王爺？您——”鏡心和小唯都吃了一驚。
“去吧，本王會做得比你們都好。”墨連城淡而認真的口吻，一點不像開玩笑。
“是。”二人低頭退了下來。
墨連城拿着毛巾，輕輕找着那一張小臉，柔聲說着：“檀兒，你還要睡多久？都三天了，真懶。你說，再睡下去，會不會變成豬？”他一邊動作輕柔地幫她擦拭着身子，一邊聊着天兒，卻不覺得，自己一個人自說自應，有什麼不對。
說着說着，偶爾還會露出淺淺的笑。
只要沒有離開，只要她還活着，那麼他就能等的，有耐心去等……就算花上一年，十年，五十年，他也會去等。
見毛巾涼了，墨連城轉身又將毛巾放入熱水中，再擰乾，不斷地重複剛剛的動作。
門外，於皓恭敬道：“主子，太子殿下來了，正在前廳。”
“不見，說本王不見客。”
“是。”於皓離開。
不久後，於皓又重新出現，低聲稟報道：“主子，二王爺來了。還有云郡主也在。”
“統統不見。”
“是。”於皓又離開。
約半個時辰後，於皓又在門外遲疑地稟報：“主子，這一次是曲大人來了，還有大夫人和九夫人，說是來探望王妃的。”
“不見，讓他們滾！”檀兒一定也不會想看到他們的。
話聲剛落，墨連城突然又想起自己曾經答應曲檀兒的事，便道：“等等，叫鏡心一起過去，若九夫人同意，你讓曲大人寫一封休書，就說是本王的意思。九夫人想在府上暫住，或者先過去王妃在外面新買的小院，隨便她。”
曲江臨的到來，可能說是目的沒成，反而丟了一個夫人。
於皓應聲去照辦。
轉眼，半月過去，八王府依然是愁雲慘淡。
府上的人都知道，八王爺不曾再踏出過王府一步，對任何事情，不聞不問。
整日，只是陪着昏睡中的八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