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們不幫她,她也覺得很正常,畢竟,她也沒給展傢什麼好處,人家幫她是人情,不幫也是道理。

    她個人也覺得自己沒資格怪展家。

    只是,若他們不幫,卻來妨礙她,那麼,她也不會手軟殺幾個試試。

    展北烈臉上閃過迷茫,很快,疑惑問:“曲姑娘,我想知道你突然離開的原因。”

    曲檀兒沒必要跟他解釋這一點,反問道:“展中鴻是你們展傢什麼人?”

    “那個——”展北烈微愣,“你認識我太祖爺爺?”

    “見過。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曲檀兒嘲弄地勾了勾脣角,轉身離開。她本來就猜想展中鴻和展家,可能有關係。不然,憑一個區區的商會也不會有實力將分行發展到整個華恩大|陸各處。

    展家背後若沒有皇室的人支持,可能麼?

    眼下,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測。白天在馬車上,展北烈在說謊之時,怕是還不知道,她早見過展中鴻和景宏小傢伙在一起吧。那親暱的勁兒,若說展家只是普通的商人,誰信?至少曲檀兒不會信。

    有能力幫她,卻拒絕幫,那麼,她不見展家的人也並不過分。

    不料,身後忽而傳來展北烈一句話:“展某自毀一個條件,抵白天說的謊。”

    曲檀兒的身影頓了下來,疑惑回首,盯着展北烈。

    像有點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展北烈誠然朝曲檀兒一揖,歉意道:“曲姑娘,白天言不由衷,是展某的不是,在此向您道歉。只是,展某在家族中也不過是一個能說上幾句話的晚輩。關於您想見陛下這件事,您可以直接和族裏的長輩談更好些。”

    “……”曲檀兒在聽着。

    展北烈認真地說着:“許多事情,展某也作不了主。”

    事實上,展家的族規也令展北烈不得不在馬車上那麼說。海瀾商會幕後的真正主人,並不是展家,而是漠陽王朝,那一個坐在高高龍椅上的帝王。當然,這一點是展家上層少數人才知道的祕密。

    展北烈會清楚,正是由於他是展家精心培養的下一任族長。

    所以,當曲檀兒那麼問,他本能就撇清關係,不想讓外人猜測出什麼。

    當然那前提下,是他不知道曲檀兒認識自己的太祖爺爺,甚至知道了名諱。太祖爺爺的名諱,天下知道的人極少,就算在族內,也有一部分晚輩不知道的。所以,當曲檀兒直接說出名字時,的確讓他喫驚不少。

    既然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

    曲檀兒也不能一直沉默,“坦白告訴你,我去展家也沒有用的。因爲……你們所求的人正昏迷着。他,纔是你們的希望。”

    言罷,她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她,說的是實話。

    偏偏,展北烈不一定信。

    這些她不在乎,何況,她和展北烈僅是互惠互利,交情很淺。

    夜晚,漸漸變深。

    蒼茫的世界,也變得格外寂靜。

    曲檀兒披着黑色的斗篷,悄然地來到了一座王府。大門口那平王招牌,憑着月光還是認得出來的。越過了府內的高牆,她悄無聲息地進去了,空間祕術令她方便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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