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也趕緊離開,走到簾子前又回頭說道:“主母,我在外間,有事隨時喊我。”

    說罷,也不等曲檀兒的反應,他就先出去。

    曲檀兒輕斂秀眉,緊握住墨連城的手。

    這一握,就是一夜。

    她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眼睛都沒有合上過。

    翌日,清早。

    墨連城還是沒醒,但秦嶺進來檢查,臉上閃過抹震驚,墨連城的傷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了,昨晚那麼重的傷,一夜就好了。這身體恢復的能力太過變|態,秦嶺學醫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

    秦嶺告訴檀兒,墨連城應該今天能醒來。

    曲檀兒就算知道墨連城的傷已經恢復了,也同樣沒有離開過。

    執意的,就是要守到墨連城醒來。

    秦嶺等人也無奈。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是外人無法理解的。

    快要中午的時候。

    墨連城在衆人期盼中,終於慢慢醒來。一見守在屋內的幾個人,眼明白了過來,再碰到曲檀兒關切的目光,他淺淺牽動嘴角,想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笑容,可很快,就發現了曲檀兒眼睛中的憤怒。

    “檀兒,我睡了多久?”

    “睡?”曲檀兒挑眉。昏迷不敢說,還說成睡?

    秦嶺等人一見,識趣的都無聲退了出來。

    墨連城撐起一隻手臂,佯裝想起來,他本以爲她會趕緊過來扶自己,不料,她就眼睜睜盯着他不動,不由,心裏像壓着一顆大石,慢慢被吊起。完了,她生氣了?“咳,檀兒,我不會有事……”

    “我知道你不會有事。”曲檀兒撇撇嘴,就差沒冷哼。

    “嗯,知道就好……哎!”墨連城剛撐起一半的身體,好像力度不繼,忽而倒下——剛跌下一半,果然,自己的後背就有一隻素手扶住了。

    這一扶的人,自然是曲檀兒。

    而眼下這一扶,也完全是她本能的反應。

    聞着靠近的清香,墨連城脣角輕翹,陰謀得逞。

    曲檀兒小心翼翼將他扶起,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再大的氣都在他這一示弱下沒了,心疼道:“城城,我不喜歡這樣。我知道你是怕我受傷才這樣做。可是,你身體痛,我卻要心裏痛!這個有什麼區別?我寧願自己受傷,也不喜歡這種心痛的感覺。如果有下一次,你一定要先問問我的意見。”

    平平淡淡的話,可字裏行間的情,是無比的重。

    你身體痛,我卻要心裏痛……

    墨連城嘴角的弧度是越來越大,溫柔的眸華情意濃濃。可是,再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這樣做,就當是他的自私。就算自私,也是愛到極致的一種自私,“檀兒,我是男人。男人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傷。”

    “……”這理由還真好。

    “所以檀兒,你不能有意見。”

    “去你|媽|的男人!”曲檀兒是真的罵人了。

    ……

    外間,秦嶺等人自然聽到了屋內的對話。

    不由的,秦嶺豎起了拇指,越發佩服自家主子。展北烈也一臉受教了,唯獨曲小鱗迷迷糊糊的,聽着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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