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城絲毫不扭捏地喊道,“鸞暨。”

    總算不刺耳了,鸞暨點點頭。

    他驀地點頭的動作又停頓,看了眼曲檀兒,臉色變得嚴肅,徐徐開口:“既然曲姑娘已經知道了,那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們來我這,是不是已經放棄尋找金烏洗骨丹和千年寒冰牀了?”

    墨連城搖頭,“不是。”

    鸞暨疑惑,那他們來做什麼?

    墨連城告訴他,“寒冰牀沒找到,但有了一枚金烏洗骨丹。檀兒的身體已經拖延不得,我無計可施,所以帶她找你。”

    原來如此,鸞暨點頭,表示理解。

    跟隨着留下來,坐到一旁,聽他們交談的風九一直雲裏霧裏,只聽到這裏,很突然地插話道,“等等,你們在說什麼?檀兒姑娘身體出了什麼事?”頓了一下,後知後覺看向曲檀兒,求證道:“檀兒姑娘,你病了?”

    原來,他們來火鸞四軍,是爲了給曲檀兒治病?

    風九性子向來咋咋呼呼,乍聽聞這個消息,掩不住驚訝,心裏很多問題要問,但曲檀兒這當事人還什麼都沒說,墨連城跟鸞暨刀子般眼神已經射過來,他立馬噤聲。

    鸞暨倒是十分驚訝,這麼快就找到一樣了?

    等過了一會,鸞暨聽到金烏洗骨丹的來歷,忽然間,有點想笑了。孔家還真有意思,賠了夫人又折兵。

    旁邊的風九,可沒有鸞暨的淡定,是直接大笑出聲,“哈哈!……”

    可笑到一半,戛然而止。

    風九震驚地瞧着臉色慘白的曲檀兒,“曲、曲姑娘,你,你你你——”

    墨連城和鸞暨猛地震驚看到曲檀兒。

    曲檀兒此刻只覺得腦袋陣陣眩暈。微微張嘴,腥甜的味道立馬在舌尖化開,緊接着,喉嚨一緊,有東西欲從喉嚨深處噴發而出。她本能就伸出手捂住了嘴,鮮血衝她脣角,順着指縫,汩汩流下。

    她感覺不到痛楚,卻是異常的疲憊,茫茫然間,腦袋突然陣陣劇痛,幾近昏厥。開始不痛,而此刻五臟六腑都痛得攪和到一塊。

    “檀兒!”墨連城焦慮地嗓音響徹屋子。

    “城城,不要、不要慌……”曲檀兒想說話,但一開口,血卻涌了出來。

    墨連城已經嚇得臉色都白,動作快速地點了她身上幾處穴道,同時拿錦帕神色慌亂地替她擦拭脣間的鮮血,卻好似怎麼擦,都擦不完……等恢復一點理智了,他匆匆地去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按住她的脈搏,還沒探出個所以然來,便覺肩上一沉。

    曲檀兒枕靠在他肩上,昏迷了過去。

    她緊緊閉着雙眼,呼吸變沉。前襟血沫子星星點點,蒼涼斑駁。那隻觸碰過血跡的小手,正無意識地鬆開。五指微松,圓潤的指腹上,沾着的猩紅血色,很是刺目。

    她大概有話想要跟他說的,可是,暈厥來得那麼快,她根本沒有機會。

    “檀兒?”墨連城心在顫抖。

    沒有響應。

    事情太過突然,他這段時間一直密切留意去檀兒的情況,按照她的脈象來看,不可能發作這麼快。

    還是,是他估計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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