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某位爺先讓他有點心理準備,未雨綢繆地暗示了幾句:“那地方里面貌似有個屋子,裏面困着很多人,情況異常糟糕,我以爲,與此在那樣的惡劣環境下生存下去,倒不如死了是個解脫。”

    張臨邑聽了,只是微微苦笑,“螻蟻尚且偷生,再惡劣的環境,我都希望我大哥能堅持着,活下去。”

    夫妻二人聽得內心一陣沉重。

    這種話,誰都會說!

    只是,當真正見識過裏面情況之後,恐怕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而知道內情的流千水跟墨允煜二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同情地,看了眼張臨邑。

    這一回,盯了無精打採的張臨邑好一會,流千水倒是沒好意思搶他的肉,反倒,默默地夾回去一隻雞腿。

    曲檀兒跟墨允煜是抽了抽脣角,那隻雞腿流千水已經咬過一口的好不好,喫過的東西給人喫,很沒禮貌的好不好……

    流千水卻不這麼認爲,他覺得,張臨邑夠可伶了,他就不要欺負他了,之前搶了他一隻雞腿,現在還回去,兩人互不相欠!就算雞腿他喫過又怎樣?他是什麼人,他這樣做代表他看得起這人!張臨邑能喫他的口水,是福氣!

    真的太太太……太無恥了!

    某爺照樣,淡淡地瞥了眼流千水,警告意味十足。

    張臨邑因爲想着心事,沒有察覺,只心事重重地又跟夫妻二人確定了,他們在未來的初一,會不會再探入禁地的時候,墨連城給出模棱兩可的回答,張臨邑掩不住濃濃的失望。

    昨夜夫妻二人夜探禁地,行動悄然無聲,並未曾驚動到任何人。

    雲青雲嵐白日時,只露了兩次面,檢查一下他們的情況,便相當滿意地離開。

    因此,這一天,很快地,又平安度過。

    因爲要等候火鸞四軍那邊的消息,四人不得不繼續裝模作樣幹活。

    每日裏,墨連城若無其事地帶着曲檀兒三人,中規中矩地參加採摘藥草,提煉丹藥。

    只漸漸地,那些因爲不知道喫食有問題,而中了招的大夫們,有相當一部分人,已經漸漸表現出症狀時候,明知這些人還會有救,幾個人難道還是有點緊逼感。

    尤其曲檀兒,在親眼目睹實驗室那些人被非人對待以後,那種緊逼感更重。

    彼時,墨連城正帶着曲檀兒三人在採摘藥草。

    終於,她忍不住問及墨連城,“城城,這解藥很難煉嗎?秦嶺那邊……是不是有點久了。”

    “呃,總要給點時間。”墨連城倒是很相信秦嶺。

    現在的時間,還是在墨連城預計的時間之內。

    曲檀兒又輕嘆問:“那城城有打算,如果那邊消息傳來,我們該怎麼做?”

    相同的問題,在墨允煜和流千水心中,也存疑許久。

    兩個人紛紛轉眸,看向高深莫測的某爺。

    墨連城正觀察地裏一株藥草,聞言,直起腰,指着不遠處大片大片的梯田,莫名其妙地詢問了一句,“檀兒覺得這些藥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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