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睫毛纖長,在眼窩處投下彎彎的弧度,他的鼻子直挺而秀美,那兩瓣脣瓣豐潤,並且泛着花瓣般的淺淺色澤。

    他的皮膚白得驚人,那是一種許久不見陽光的病態的白,但是,配上這張驚世絕豔的臉顏,又說不出的好看。

    他大概是睡着了,呼吸清淺,時有時無。

    此時,薄薄的毯子覆蓋在他的身上。

    但,從他露出的一節纖細的脖子,和晶瑩潤白的腳踝來看,不難想象,毯子底下,少男應該是寸縷不着的。

    倏地,曲檀兒就聯想到剛纔進門時的情形。

    毯子……很眼熟,她認得,那是秦嶺的所有物。

    剛纔城城喊了秦嶺一聲,所以,這張毯子,大概是秦嶺剛纔給蓋上去的?

    以此類推,所以,她剛纔一閃而過看見的那團白花花的物體,是……少年的軀體?

    想到這一點,曲檀兒眼光閃爍,明明沒做錯事,但是一顆心,跟着虛了起來。

    正左右閃爍着,不知怎的,突然對上某爺微眯的雙眼。

    墨連城懷疑的目光,“檀兒剛纔可曾看見什麼?”

    曲檀兒脊背發寒,機械地迴應:“什麼都沒看到!”

    墨連城沒有一絲笑意地勾脣,表情以及低沉的嗓音,皆溫和得令人毛骨悚然,“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旁邊,秦嶺幾人正掩嘴竊笑,某爺喫醋,某女瞬間從老虎變病貓的戲碼,他們百看不膩啊!

    對於這羣純粹看熱鬧的人,曲檀兒心裏頭惱火,無奈,畏懼於某爺的權威,不敢發火遷怒,“城城,以前我念過一首詞,有的人活着,其實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着!你聽得懂嗎?”

    這話,別說秦嶺等人一頭霧水,就是墨連城,聽了以後也蹙眉,“檀兒想表達什麼?”

    曲檀兒認真地說:“其實,我想說的是,有時候,有些事情,你看見了,不一定就真的看見,沒看見,不等於就真的沒看見!就比如說,在我心裏面,這個世界就你一個男人,所以,我看見沒看見,看見什麼,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眼中只看得見城城你一個!”

    這話,這般拗口,沒有一點功夫,還真的繞不過來。

    幸好,某女長得三寸不爛之舌,尤其在哄她家爺這方面,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她一說完,墨連城的臉色果真就好看多了。

    只是,墨連城舒坦了。

    秦嶺等人感覺不好了。

    在她眼中,這個世界就某爺一個男人,那他們是什麼?

    不是男人……的男人?太、監嗎?!!

    人找到了,這地方也檢查過了,沒什麼特別可疑的。

    目前最可疑的,就是,這麼個人,怎麼會被困在雲族的地窖之下呢?

    曲檀兒見狀,這才深深的鬆口氣……總算又過關了!

    這時,墨連城默默打量了眼少年,而少年卻對出現的衆人,似乎毫無所知。

    墨連城簡潔道:“叫醒他。”

    他沒有指名道姓叫誰去辦這件事情,但在場的人,除了曲檀兒以外,都紛紛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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