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這一生中,試驗無數,也成功無數。

    原以爲,這一次,也像以往一樣,戰無不勝!然而,教他大驚一跳的是,夫妻二人的身影,居然就在他的眼前,倏地一下就消失了。

    他無法判斷,二人消失的方向。

    一股強大威壓襲來,他精養多年的盅蟲,仿如被千年寒冰凍結住的冰柱,“咚咚咚咚”!砸落地上!

    而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惋惜和憤怒,脖子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雙腳緩緩離地。

    “啊……”

    他雙眼凸突,脖子處,青筋暴露。

    他面前,六步之遙,夫妻二人冷眼看着一切。

    墨連城單掌輕擡,黑眸沉沉:“黑喫黑?我夫妻二人有沒有這個本事,你不妨親眼看看。”

    那語氣,淡漠,沒有絲毫被冒犯的不悅,卻有着不容侵犯的神聖尊威。

    “你,你們……”老掌櫃眼睛首度閃過驚慌。

    風平浪靜的一生,即使主子換了一任,他也能忍辱負重,獨善其身。

    原以爲,這輩子也就這樣過去,卻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後悔嗎?

    不後悔……

    爲了少主子的安全,萬年精元樹的祕密,絕不能透露!

    老掌櫃的氣息,在墨連城的手中逐漸減弱,混濁的眼睛,逐漸出現灰敗之色。

    墨連城看着他,眼中沒有絲毫憐憫與心軟:“萬元精元樹的下落,就算你不說,我夫妻二人遲早查出來。”

    他說着,波瀾不興的表情,薄薄的脣角微抿,凝着一抹殘酷的弧度。

    驀地,漆黑不見底的眸子劃過不悅之色,他下巴微側。就在他眼睛看向某個角落時候,角落陰影處,一個醉醺醺的男子走了出來:“喲!殺人啊?想謀財害命嗎?趕緊動手,殺了他——”

    男子搖搖晃晃地伸手,指了指如同傀儡,任人擺佈的老掌櫃,呵呵地一聲笑,然後手指方向一轉,他指着自己,“然後,殺掉我。我可是目擊者啊……呵!這樣窩囊廢,活着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眼下這起家公子,雖眉目透着頹喪,身着布衣,渾身散發着濃濃酒氣,卻不失貴家公子的氣度。

    這男子,夫妻二人並不陌生。

    昨日一牆之隔,加上對陌生人的事情不感興趣,因此沒有探個究竟。直至昨夜從弓靈口中探知部分事情原委,如今再度遇上,倒是覺得要從這位趙家的公子獲得精元樹的消息,未必不可。

    夫妻二人皆想到這一點。

    然後,夫妻倆不着痕跡對望一眼。

    見過太多人了,某位爺那雙毒眼,豈是白練的?

    趙公子口口聲聲催促他們動手,與其說是要得到個痛快了結,不如說是以退爲進,想他們放了老掌櫃。

    墨連城沒有當即殺掉老掌握,倒是淡漠地開口了:“閣下求死,簡單不過。自我了結就成,何需我夫妻二人動手?再說,閣下激將法用得一聲不響,是真的想我們殺了他?還是,放過他?”

    男子聞言,執瓶仰首狂飲的動作微微一頓,一口香酒灑落地上,他手緩緩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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