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緊了拳頭,青筋暴起,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說他無能?活膩了嗎?
短暫的安靜之後,顧笑聽到冰冷的機械聲說:“我是權家大少爺。”
聽到這個答案,顧笑緩緩了舒了一口氣,她不是慶幸權家大少爺並非無能,而是慶幸這個人,是真正的權家大少爺。
“可以幫我解開嗎?畢竟,畢竟我是你未來的妻子……”
“你不配。”
顧笑的話截然而止,半張着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來到權家,不就是爲了跟權家的大少爺結婚嗎?權老爺子權鍾國,年輕的時候受過顧老爺子的照顧,打着報恩的派頭,要求娶顧家的女兒。
表面上看,是權老爺子在報恩,兩家聯誼,顧家只賺不虧。實際上顧笑明白,權老爺子只不過是想利用自己手上的權利,讓自己的孫子找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媳婦。
畢竟,要是沒有權家的權利,權家大少爺這樣的男人,是很難討到媳婦的。按照道理來講,權家大少爺,不應該是對自己萬般照顧嗎?就算不是,就算權家大少爺驕傲,那也不應該是這樣態度。
她不配?憑什麼她不配?要不是自己受了顧家的恩惠,她怎麼會代替顧雪怡來到權家?怎麼會委屈自己跟一個傳言中的‘廢物’生活?
“砰!”
關門聲召回了顧笑的思緒。
這是,怎麼回事?
處在黑暗裏的顧笑,眼睛酸澀的難受。難道說,從今以後,她都要過着這樣的生活?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顧笑一個激靈,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態,她有些警惕的問:“誰?”
門外傳來保姆許媽的聲音:“是我,小姐,大少爺讓我進來給您收拾一下。”
本來顧笑很不像讓其他人看見自己的醜態,但是如果沒人進來幫自己解綁,自己也不可能掙脫。
許媽推開門,看見臥室的一片狼藉以及牀上小姐羞辱的樣子,不禁有些喫驚。
走到牀邊,許媽先是解開了顧笑手腕處的繩子,得到解脫的顧笑,也顧不上傷口的疼痛,一把扯下蒙在自己的眼睛上的布條,又連忙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
“許媽,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可以。”顧笑將自己緊緊的裹住,背對着許媽,這樣的她,真的是太難看了。
許媽原本想要查看顧笑手腕的傷勢,聽到顧笑的話,雙手在半空中頓了頓,隨即收回,應了一聲:“是的,小姐。”
就在許媽快要離開臥室的時候,顧笑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許媽,大少爺,是啞巴嗎?”
許媽的後背明顯僵了一下,雖然話還保持着自己下人的用詞,但是語氣,已經變的不滿。
“小姐,在權家,不可以胡說八道,更不可以聽信傳言,你,明白嗎?”
顧笑愣了愣,原本清澈的眸子蒙上一層灰色,淡漠的嗯了一聲。
許媽離開了臥室,顧笑在牀上緩了一會兒力氣,看着自己已經變的青紫的手腕,忍不住嘲諷的笑笑。
本以爲自己來了權家,生活會有一些改善。不用被人前呼後擁,只要能得到作爲一個人,應該得到的最基本的尊重就可以。
她以爲自己在赫赫有名的權家,聽話,老實,就可以平淡的度過這一生,沒想到,自己將來的要嫁的人,不僅不會疼惜自己,更是連話都懶得說,甚至,還特意矇住了她的眼睛。
這是什麼意思?被她看到面容和聽見聲音是很……骯髒的事情嗎?
那爲什麼還要碰她,讓她老死在這裏不就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