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奉恩福晉那樣,分明就是刻意給她家姑娘難堪嘛。
“你如何知道她不大方,興許只是對厭煩的人不夠大方罷了。”馮霽雯不鹹不淡地說道。
小仙訝然地看着她。
頭一回見面,雙方又沒有過節,姑娘便遭受了如此冷眼,在這種情況下,怎麼還能如此心平氣和的?
怎麼能如此心平氣和地接受一個素未相識的人厭惡自己呢……
“那咱們日後不來這國公府了便是。”小茶在一旁忍不住接了一句,話罷小心翼翼地看着馮霽雯的反應,生怕自己又說錯話。
好在姑娘非但沒生氣,還對她笑了笑。
本就沒打算再來了。
馮霽雯抱着淨雪,漫不經心地想着。
馬車一路未停地行駛到了英廉府大門前。
馮霽雯剛下得馬車,便見一道髒兮兮的身影躲在門後的石獅後,見有人來,連忙蹲了下去。
可馮霽雯還是清楚地瞧見了有人在那裏。
“誰在哪裏?”她出聲道。
石獅後的身影動了一下,卻沒有出來。
這下小茶也瞧見了,中氣十足地喊了聲:“什麼人藏在後面,快出來!”
青天白日的,怎麼鬼鬼祟祟的?
馮霽雯見她要上去,連忙拉住了她,生怕對方是持有兇器的歹徒。
“不要總是這麼衝動。”
小茶不好意思地道:“姑娘,其實我是想去告訴門房一聲。讓他過來幫忙。”
馮霽雯:“……”
門房大叔今年都六十三了,就不要指望他能幫什麼忙了好嗎?
放過他吧。
“去喊幾個護院過來。”她說道。
小茶剛應下來,卻見那原本躲在石獅後的人忽然站起了身來。
“他跑了!”小仙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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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來想給這章取名爲《好基友》的,怕被打,就改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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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不許跑!”小茶大喊一聲。
然而對方又豈會聽她的?
小茶氣憤地咬了咬牙。
很好,你還是第一個敢跟我對着幹的男人!
她擡腳追上去,馮霽雯想要制止已來不及。對方似乎並沒有任何兇器,亦或是有兇器也沒有機會亮出來,總而言之……小茶猛追了上去之後。直接一記飛腿將人狠狠地踹倒了在地。
對方哀嚎了一聲,小茶彎下腰去。
“放、放開我!”
望着被小茶直接拽着一隻胳膊拖行過來的少年人,馮霽雯與小仙面露不忍之色。
馮霽雯:“先扶他起來……”情況還沒弄清楚。
小茶應聲“是”,拽着他的後領將人硬生生提了起來,少年被迫站直了身子,小茶的手卻不肯放,是怕他藉機再跑掉。
其實被她那一腳踹的後心發疼的少年自認爲已經不敢再跑第二次了。
這是什麼丫鬟啊到底?
他悲憤地有些想哭。
“你方纔爲什麼要躲在石獅後面。”馮霽雯望着他,男孩子不過也才十一二歲的年紀,但身量兒卻不矮,但關鍵是她忽然覺得隱隱是在哪裏見到過。
尤其是……這幅被人抓着後領的狼狽模樣。
欸,這是什麼奇怪的印象設定?
“我願意躲,躲在後頭有罪嗎?”男孩子的口氣聽起來挺倔強,但也挺欠揍的。
小茶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好好答話!”
馮霽雯憂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
自從上次在街上讓她綁了幾個孩子押回家之後,馮霽雯便漸漸發現小茶可能存在一定的暴力傾向。
“我一沒偷二沒搶,只不過路過而已,你們憑什麼打我!”捱了小茶一巴掌的男孩子快要哭了。
“偷……”小仙忽然驚道:“姑娘,這不就是那次在城外茶棚,偷金家二小姐錢袋的那個嗎!”
馮霽雯頓時恍然過來。
怪不得覺得這情形似曾相識呢——
男孩子聽罷臉色一變,立即辯駁道:“那錢袋後來是那位小姐送給我,讓我給我爹治病的,怎麼能算偷呢!”
“好啊你——”小仙瞪大了眼睛剛要說話,卻被馮霽雯擡手阻止了。
“這樣啊,你上回說你爹得了什麼病來着,後來可治好了嗎?”馮霽雯看着他問道。
“……肺癆,治不好。”
“撒謊!你上回明明說的是你父親早逝,你母親患了病,現在又說你爹得了肺癆!”小仙怒道:“不光偷東西,還騙人。”
可憐金家小姐被他欺騙了。
小仙爲金溶月鳴了聲不平,卻不知金溶月從一開始就根本不在乎有沒有被騙。
“你誆我!”男孩子羞惱交加地看向馮霽雯。
“對啊。”馮霽雯抱着淨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現在可以說爲什麼躲在英廉府大門外了嗎?”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男孩子看着她,冷笑連連:“我就是撒謊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偷的又不是你的錢袋。”
“可你不說,我就抓你送官。”馮霽雯望着他。心中已對這男孩子的身份大約有了數。
“你有什麼理由把我送官,我又不曾偷過你的東西!”男孩子急了。
“我把你送去官府,你覺得衙門裏的人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男孩子聞言大怒:“你無賴!”
“你不是小偷嗎,小偷還會怕無賴嗎。”馮霽雯一面輕輕撫着淨雪,一面不疾不徐地說道:“再問你最後一次,再不說如實說的話。我真的就送你去見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