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工匠臉笑的全是褶皺道:“這只是冰山一角、滄海一粟,如果兩位夫人想看的話,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是看不完的……。”
輕煙絲毫不懷疑老工匠的話,光是眼前這座房間,一件件看下來,恐怕也要半天的時間,便有些不解道:“既然有這麼多好東西,爲什麼不拿出去用,或者賣錢也好,難道不知現在五峯列島打仗正在用錢嗎?”
打仗不僅是拼後勤,同樣也是在燒錢,光憑現在五峯列島那點稅收,連士兵的薪水都發不出來。
爲了這次戰爭,甄乾又從甄氏錢莊裏拿出二十萬元,貸款給五峯列島,這才勉強支撐起這場戰爭。
其實說起來,輕煙也很是不解,五峯列島都是甄乾,甄乾竟然一本正經的拿出錢貸款給五峯列島,說什麼五峯列島是五峯列島,甄乾是甄乾的話,哪有島主的氣魄,反而跟商賈一樣睚眥必究起來。
更讓輕煙不解的還有,工商錢莊竟然不是歸甄乾所有,竟然又開了一家甄氏錢莊,貨幣發行權也不歸甄氏錢莊所有,而是工商錢莊負責管理,甄氏錢莊除了正常的貨幣兌換和貨幣貸款之外,只剩下金屬鑄幣權了,也不知道甄乾在搞什麼?
反倒是五峯列島的居民,從來都把工商錢莊和甄氏錢莊劃等號的,也沒人感覺有些不對的地方。
這種事情輕煙當然不會明白,甄乾卻很清楚,萬事萬物都是起於微末、發於華枝,家國不分是最大的弊端,現在五峯列島發行的紙幣,在歷史三次將三個王朝送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一次是宋代交子,另一次是元代統鈔,最後一次便是明代寶鈔。
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後世,沒有人不知道亂髮行紙鈔的危害性,可是統治者因爲各種各樣的利益訴求,會自覺不自覺愛這種無生有的斂財方式,如果甄乾在初期不控制的話,天曉得會不會讓甄乾成爲歷史第一個因爲亂髮紙鈔而倒黴蛋。
所以一開始甄乾把工商錢莊定位爲後世央銀行的地位,只負責儲備金銀,並以金銀的多少發行超額三倍的紙幣,其與金銀等值的紙幣歸提供者,剩餘的二倍紙幣財政儲備金,用於維持政府的開支使用,這樣避免了紙幣的泛濫。
這也是對於甄乾自己的約束,所以才能保持五峯列島流通的紙幣堅挺。
至於又另設甄氏錢莊,這完全是在爲自己的後代做長久的打算,甄乾可以遇見,隨着自己的地位越來越高,誕下的兒女也會越來越多,自己可不想出現明代朱氏幾百萬皇親國戚把明代喫窮的窘境發生。
輕煙自然不可能甄乾看得遠,更不會理解甄乾現在做的一切,不過甄乾也不想將沒發生的事情,拿出來說事!
甄乾用五十萬兩黃金建立了工商錢莊,又用三十萬兩建立了甄氏錢莊,只不過因爲金銀天然的貨幣屬性,甄乾讓甄氏錢莊擁有金銀鑄幣權,並頒佈金融條例,不管是誰都可以建立自己的錢莊,只要能鑄造出同樣標準的金屬幣,可以發行自己的金銀幣。
甄乾現在所做的一切,在很多人眼裏有點滑稽,但是隨着時間的發展,很多人會慢慢的明白過來,自己今天一番苦心孤詣。
“打仗的事情老朽不懂,但是物多則賤、物少折貴的道理還是懂一些的,這裏的東西雖多,可是一旦都賣出去的話,必然會造成價格暴跌,反而不如存放在這裏……,呵呵,夫人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老工匠摸着額下幾根鬍鬚,一付高深莫測的樣子。
“是這個理!”
輕煙雖然不懂什麼經濟運行規律,但是這種膚淺的道理還是知道一些的,難怪這裏會存放這麼多的琉璃製品,而市面反而數量極爲稀少了。
東西一多自然賤,輕煙也索然無味,對老工匠道:“那剛剛燒製的琉璃器皿呢?”
“兩位夫人請跟老朽來!”
在老工匠的帶領下,不知道穿過了多少間屋舍,終於在輕煙失去耐心時,走到了另一間房間內。只見房間不算大,只有普通臥室的三四倍大小,裏面卻堆滿了一個個木箱子,老工匠讓人打開一個木箱道:“在這裏了?”
輕煙低頭一看,只見木箱裏用硬紙板和木屑填充,在雜物還有用發黃的紙張包着一件件東西,老工匠用顫巍巍的老手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件,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是一件晶瑩剔透的琉璃器皿,頓時渾身的血液涌,嘴脣發乾,聲音也顫抖起來道:“是白琉璃?”
“是!”
老工匠不免有些得意道:“琉璃的顏色越純越好,以青色爲賤,以白色爲貴,這些都是難得一見的白色琉璃,每一個木箱裏都是一套完整的琉璃器皿,兩位夫人看看是否滿意?”
連劉雅麗不懂琉璃的人,這時呼吸也急促起來,早聽人說過,一件晶瑩剔透的白色琉璃價值千貫以,如果能成套的話,價值又會翻好幾倍,即便是在五峯列島,白色透明的琉璃也不多。
“這些都是嗎?”輕煙不知道應該怎麼問了。
“這屋內都是,一共二十套,兩位夫人可以選三套,剩下的十套要運往大唐,新羅國和倭國訂了四套,餘下的留下備用?”
老工匠倒是有問必答毫不隱瞞,先讓人將木箱子裏的琉璃器皿拿出一套,放在旁邊桌子給輕煙和劉雅麗查看,見兩人頻頻點頭,又讓人重新裝箱,擡出去三箱讓兩女帶回去。
“老人家,妾身有一個不情之請,能否讓妾身兩人去參觀一下琉璃的加工作坊,也好見識一下這神的琉璃是怎麼製作出來的?”輕煙竟然給老工匠深施一禮,緩緩的開口道。
/42/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