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唐金手指 >第134章 發芽的種子
    甄乾不害怕是假的,但現在害怕有用嗎?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這就是血淋淋的封建制度,當然要不是有李璀在,自己也會看清形勢,不會做螳臂當車之事。早早的把釀酒之法乖乖的獻上消災避難,可是真的這樣做的話,安祿山能放過自己嗎?

    安祿山圈養了如此多的軍隊,錢當然不會夠用,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大開殺戒,原因只有一個:時間和條件還不成熟。

    不過捏死自己這隻螞蟻用不了花費多大的心事,一句話手下就能辦妥當!

    顧忌的不過是自己的身份和背後的甄家!

    事實上自己也不想和李璀糾纏在一起,這不都是被安祿山逼得,搞的自己現在和李璀站在了同一陣營騎虎難下,把甄乾原先的計劃都打亂了。

    李璀好像並不生氣,更沒有當面揭穿自己的謊言,可以斷定他和安祿山並沒有表面上看得融洽。

    “請王爺給草民指一條明路?”

    “無權無勢只能任人宰割,你雖有官身和甄家的支持,能保護你一時但不能保護你一輩子,甄濟爲什麼出仕,要知道甄濟可是三次封還皇上的詔書,這樣的人連皇上都不怕,爲什麼安祿山一請就立馬出仕,這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甄乾還真不知甄濟的事情,只知道他是一名隱士,藏在深山老林裏十幾年,至於爲什麼隱世又爲什麼出仕還真不知道。

    “出仕也是一種保護,能保護自己和家族,本王之前的提議再考慮一下,過兩天本王就要離開鹿泉縣,你好自爲之吧!”

    還真是頭疼,不答應李璀,安祿山睚眥必報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答應李璀做王府的主簿,自己和李璀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今是朝廷內外爭鬥最兇的時候,不管那一方傾軋,自己都是馬前卒超級炮灰,自己的命運難道真的要交到李璀的手上?

    不能做自己命運的舵手,就只能隨波逐流任人宰割,可是甄乾不甘心,憑什麼自己的命運要讓他人主宰!

    “不……!絕不!”

    甄乾在胸中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怒吼,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滅我我滅天,想到這裏甄乾目光變得堅定起來,嘴角掛着一絲嘲諷的冷笑,自己並非走投無路,千年的歷史也沒有隨着自己橫空出世而改變,歷史的車輪在巨大的慣性下滾滾向前,安祿山還沒有挑起反旗,楊國忠還在斂財傾軋忠臣,唐玄宗和楊貴妃只知道在溫柔鄉中吹簫彈唱,做着天下大同的黃粱美夢,一切的一切開剛剛開始,自己還有選擇的機會?

    “多謝王爺的美意,草民還是想過自己恬靜的田園生活,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也怨不得別人!”

    “能堅持自己的主見固然不錯……”,李璀從手指上退下一隻扳指放到了甄乾面前:“本王這次回京城,不知道還能不能回恆州,這枚扳指留給你,也許能幫你一把!”

    李璀並不生氣,心裏把甄乾當成了有傲骨的文人,這種人刀斧加身也不會低下高傲的頭顱,秉承自己的理想往往不撞南牆不回頭,還是生活的歷練還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應該低頭,喫虧也就難免了,關鍵是喫虧之後是否能幡然醒悟?

    甄乾從帳中走了出去,藤原刷雄跟在身後拍了一下甄乾肩膀道:“跟我去倭國吧!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見這一次甄乾沒有直接回絕,藤原刷雄臉上露出了心喜的笑容:“我知道你捨不得離開,連我現在都看出你危機四伏四面楚歌,忍一時海闊天空權當去倭國散散心,見識一下倭國的山水風土人情?”

    甄乾意味深長道:“倭國我是一定會去的,只不過什麼時候去暫時還決定不下來,也許這一次的確是一個機會!”

    藤原刷雄朝甄乾拱手道:“希望這個時間不要太長,過幾天我也要回揚州了,希望我們能一起同行?”

    “藤原君準備從南路返回倭國?”

    “這是當然,馬上就要起東南風了,不從南路返回,難道要從北路返回?”

    甄乾知道唐代還沒有指南針和三角帆,海上航行全部依靠季風,春季東南風起的時候正是返回倭國的最好時節,遣唐使通常都在這個時間離開大唐。反之,遣唐使渡海到大唐時,時間會選在西北風時節,乘風破浪一路來到大唐。

    說的簡單,真要做起來比登天還難,船隻

    一旦駛入大海,茫茫大海便成爲了絕地。

    在這個時代裏,消息的傳遞總是滯後的,甄濟一個月前被徵辟,如果沒人告訴自己,消息恐怕要拖延三四個月。自己剽竊的一首《愛蓮說》已經過了半年才傳到洛陽附近,現在到沒到長安還真不好說。

    滯後有滯後的好處,當然也就有壞處,在西域,想要提前制定一個可行的計劃非常的難,走一步看一步纔是正確的領導方式,如果想要再謀劃一步,往往是在做無用功。

    同樣的看法也適用於大唐的長安勤政殿。

    長安有勤政殿和勤政樓,勤政殿在皇宮中爲唐玄宗日常處理政務之所,勤政樓處於興慶宮,位於長安外郭東城春明門內,和太極宮、大明宮合稱爲三大內,爲唐玄宗日常欣賞歌舞百戲和宴會羣臣、接待使節之所。安史之亂之後,興慶宮失去了政治活動中心的地位,成爲太上皇或太后閒居之所,大多數時間爲太后等後宮常駐之地。

    臨近元日,勤政殿中燈火輝煌,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着溫潤的光芒,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筆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龍紋,與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爲燈,珍珠爲簾幕,範金爲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牀邊懸着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着青玉抱香枕,鋪着軟紈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爲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

    如此窮工極麗,即便是天上的瓊樓玉宇也不過如此。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大氣磅礴地題着三個大字“勤政殿”,顯得威嚴肅穆。

    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後,有一女子身影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而後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險灘,匯入波濤翻滾的江海,最終趨於平靜,只餘悠悠泛音,似魚躍水面偶然濺起的浪花。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此女子正是三千寵愛在一身的楊玉環,不僅長得姿質豐豔,而且能歌善舞,聰穎過人,尤善逢迎。

    唐玄宗至從寵妃武惠妃死了以後,整天鬱鬱寡歡,十分頹喪。最爲貼心的高力士深知主上的心意,遂到外宮尋覓,在壽王府見王妃楊玉環花容月貌,蓋世無雙,立即稟報唐玄宗。唐玄宗不顧什麼老公公娶兒媳婦了,禮義廉恥已不復存在,先將楊玉環度爲女道士,賜號“太真”,收入後宮受用。

    此時唐玄宗已經六十多歲的老人,而楊玉環纔剛剛三十出頭,兩人在一起已經度過了八個年頭。

    唐玄宗在歷史算得上多才多藝的天子,稱李隆基多藝尤知音律、善八分書。其中書法以《鶺鴒頌》《紀泰山銘》《石臺孝經》等最爲有名。《鶺鴒頌》其起筆與收筆少藏鋒,挺拔別緻。書風雄秀,結體豐麗,用筆遒厚。從整幅觀之,書法遒緊健勁,豐潤渾茂,具有唐典型風格,書出“二王”之間,而漸趨肥腴,法襲傳統家學。

    唐玄宗愛好親自演奏琵琶、羯鼓,擅長作曲,作有《霓裳羽衣曲》,《小破陣樂》,《春光好》,《秋風高》等百餘首樂曲。能歌善舞成爲了唐玄宗晚年的真實寫照。

    兩人在七月七日乞巧節仰望牛郎織女二星,雙雙跪拜,發下誓言:“人壽難朝,但願我們世世生生,永爲夫妻!過了今生,還有來世!”

    詩人白居易爲唐玄宗和楊貴妃的長生殿之約,寫下了永恆不朽的詩篇:“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唐玄宗已經很久沒有上朝了,身上一件潔淨而明朗的金絲錦服,內鬆外緊十分合身,負手而立在珠簾之外,劍眉入鬢,鳳眼生威,形貌瀟灑,頭角崢嶸,氣質清癯,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看着帳中的女子,眼中滿是柔情。

    曲罷,帳中女子盈盈下拜:“臣妾恭迎陛下!”

    剛纔唐玄宗不忍打擾楊玉環的雅緻,見楊玉環起身,伸展猿臂將楊玉環輕輕的摟入懷中:“愛妃好雅緻,剛纔曲終帶有興奮之色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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