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唐金手指 >第242章 人性的貪婪(求訂閱)
    一行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山下,夜幕低垂,一輪明月若隱若現的掛在天際,隱約間已經能分辨出漫天的星斗,山腳下的行人稀少,元宵節前後三天倒是不用擔心夜禁,回到城中時已經是萬家燈火、行人川流不息,匯聚成一條條人流在城市的街道上穿行,向最熱鬧的燈市移動。

    甄乾很不喜歡人擠人被人擠的感覺,以前擠公交、坐地鐵時就很不舒服,後來買了汽車,又經常被堵在高速公路上動彈不得,所以自己喜歡遠離城市的喧囂,做一個宅男也不願意到人多的地方享受肉擠肉的滋味。

    月容很不明白主動去寺廟遊玩的甄乾,爲什麼只相信自己,不願意相信神佛。

    “怨天尤人、痛恨對自己的不公,說到底不是自暴自棄,就是喜歡把希望寄託到虛無縹緲的神佛上,既然如此爲什麼不自己爭取一下,大丈夫生當九鼎食,死當九鼎烹,除了那些生下來嘴裏含着金湯勺的貴族子孫,普通人可以用自己的雙手改變自己不公的命運,又何必求鬼神,不求自己呢?”

    見月容已經上鉤,甄乾不介意再來一付猛藥,這樣的風塵女子心裏如果沒有怨氣的話,恐怕就連自己都不會相信。

    甄乾到沒癡心妄想勸說月容棄暗投明,這就如同自己一直沒有試圖拉攏文人一樣,錢可以收買小人、工匠、衙役,卻很難收買文人,因爲文人看中的是自己的名聲和地位,甄乾給不了他們這些,所以也就絕了這樣的想法。

    月容以前可能是官妓,也有可能是被人逼迫的,又或者得到了什麼許諾,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爲只要入了密諜這一行,那一輩子就打上了密諜的烙印,沒人會相信一個曾經是密諜的女人。

    當月容走下馬車時才發現,馬車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青樓前,完全沒有察覺的月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送到自己嘴邊的肉既然還有人吐了出來,一下子變得有些恍惚,知道甄乾說完道別的話,才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總不能厚着臉皮跟着甄乾回醉仙樓,那樣倒不是不可能,只是作爲花魁的月容實在想不到爲什麼甄乾沒有一親芳澤的念頭。

    一直到馬車已經遠去,消失在人流中,月容纔要緊了嘴脣,輕輕的跺了跺腳,不甘心的回頭望向那燈火輝煌的青樓,和那隱約可以聽見打情罵俏的笑聲,再一次用無比幽怨的眼神看着已經消失的方向。

    恍惚間月容記起,今日相處了一天,看似親和隨意的甄乾,竟然只是在登高的時候攙扶了一把,便連自己一根手指都沒有觸碰過,不由得有些氣惱,以前何嘗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回到醉仙樓的甄乾,舒舒服服的泡在水桶裏,快活的呻/吟了一聲,對着拎着熱水進來的王天行道:“讓人在鹿泉縣查一查,從我們離開鹿泉縣之後這一段時間內,鹿泉縣有多少人沒有再出現過,我懷疑鹿泉縣有密諜跟蹤我們來到了揚州!”

    “大郎是懷疑鹿泉縣有官府的密諜,就算有恐怕

    也沒多少,查起來會很難?”

    等到王天行把一桶熱水倒進了木桶之後,水溫又熱了起來道:“有些密諜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人,他們不可能完全隱匿在鹿泉縣中,有些會像我們這樣的人,有穩定的家庭和事情做,甚至一開始就住在鹿泉縣,他們就像鹿泉縣的影子一樣,只有把自己暴露在陽光之下,這些人才會無所遁形!”

    也許是看過很多明代錦衣衛的故事,又或者後世大國之間的間諜事蹟,對甄乾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天知道唐代有沒有這樣厲害的密諜。

    本着錯殺三千、不放過一個的原則,如果真有密諜藏在鹿泉縣裏,自己很多事情還真不能去推敲。

    甄乾越想越害怕,如果真的像自己預料的那樣,鹿泉縣應該有官府的密諜,可能和自己的關係並不密切,但自己的祕密太多了,被人監視不會有好的結果,後果恐怕不敢去想了。

    自己這次來揚州還真的走對了,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最可怕,可毒蛇一旦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不可怕了,甄乾這時已經有了戒心,不管是不是自己多疑,這次自己必須去倭國暫避一段時間,在有心人的面前消失,重新開始佈局。

    想到這裏甄乾從木桶裏站了起來,穿好衣裳,走到了桌几前面,鋪開紙研墨提筆在紙上寫下“富國強兵論”五個字。

    甄乾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腦海裏快速的整理出宋代王安石變法中的主要內容,並不想現在就一股腦兒的拿出來,有選擇性的挑出了幾條,富國有很多辦法,但最快捷最讓人心動的辦法就是掠奪民間的資產,當然這些不能寫在紙上,滿口仁義道德就免不了了,做出一付大義凜然的樣子。

    最後又把歷代變法中的內容過濾了一遍,和王安石的變法融合一下,這倒不是因爲王安石的辦法不好,力度不夠大,而是想着更加冠冕堂皇一點,把注意力分散一點,時間和效果拉長一點,自己在倭國這段時間內只是開一個頭,留下一些好名聲,罪責當然不能讓自己來背。

    “青苗法、保甲法、市易法、農田水利法、免疫法!”

    後世只要有些歷史知道的都知道這些法的含義,也許能評點出一些利弊來,可人畢竟沒有前後眼,很多事情在還沒有發生之前,誰都不知道會有什麼影響,單從字面上理解,這些法規的內容出發點都是好的,甚至找到合適的人推行,還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說到底,王安石變法最大的錯誤是忽視了人性的貪婪,和儒家認爲的“人之初性本善”相反,甄乾卻是人性本惡堅定的支持者,人性的貪婪既是原罪,又是人性的動力,一味的對人性的貪婪視而不見是不現實的,也根本辦不到,反而正確的對待,將人性的貪婪化成對自我價值的實現更加可行。

    甄乾字斟句酌,洋洋灑灑有如神助寫下了數千言的富國強兵之法,將手中的毛筆擱置在一遍,細細的端詳了一陣子,又改動了幾處,謄抄了一遍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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