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是好,但也大膽,萬一事情敗露,萬一被人發現我們家跟北燕人有來往的話”上官夫人一直被婆婆欺壓着,縱使有主意也不敢說,更不敢有怨言。

    萬一敗露了,整個鎮遠侯府便會有災難。

    “富貴險中求,你忘記了這句老話麼”上官老夫人不以爲然地斜斜瞥了眼兒媳婦,這兒媳婦就是膽小,“我二十歲守寡,經過了多少大鳳大浪,什麼事沒有見過”

    “”

    “當年先皇的幾個兒子爭權,我讓志兒他爹力挺皇上,皇上那個時候是先皇的幾個皇子中勢力最弱的一人,志兒他爹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費了不少力,助得皇上登基了。事實證明,凡事都要冒一下險。”

    “”

    “倘若只一味的等着時機,萬一一直沒有時機呢,萬一讓對方搶先一步下手呢我們還有活路嗎”

    上官老夫人朝兒媳孫兒孫女和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肅然,今天的事情,雖然沒有證據,但她猜着,一定是鳳家的人殺了那個太監,栽贓給他們家。

    鳳家,既然對方不仁,休怪她不義

    上官老夫人的話將上官夫人堵得啞口無言。

    話說的不錯,很有道理,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當年是助皇上爭皇位,贏了得到滔天富貴。

    可現在,贏了也只是爭口罷了,輸了就會被皇上罰。說不定還有牢獄之災。

    “母親,要不要的換個法子,這個太冒險了。”上官夫人想了想說道。

    “娘,奶奶說的沒錯,您是個婦人,一直待在家裏,哪知這官場的險惡都說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上官志不滿地說道,又看向上官老夫人,“奶奶,孫兒沒有意見,一會兒孫兒向衙門裏告假,出城一趟。”

    “嗯,那就這麼辦了。”上官老夫人點了點頭。

    兒子都同意了,上官夫人也不好說什麼了,便不再說話。

    上官彤一直坐在一旁嚶嚶地哭着,聽說要罰鳳府,她心中歡喜,纔不管用什麼法子,便也不反對。

    說的是商議,其實,都是上官老夫人說了算,事情說定了,折騰了一宿的四人,也累了,各自回房去休息。

    到辰時時,上官志又匆匆出了府,去了他的京衛指揮使衙門裏。

    。

    鳳紅羽是被司空睿吵醒的。

    她昨晚到五更天過後才睡下,這會兒醒來還頭暈得很。

    “鳳紅羽,起牀了起牀了你怎麼還在睡”他一進門就高聲喊着,更將一院的丫頭婆子全驚住了。

    司空睿怎麼大膽得闖小姐的臥房

    而且,他一進臥房後,便徑直走到了牀邊,將帳子高高地挑起,用金鉤掛住了。

    然後,又矮身坐在鳳紅羽的牀沿邊,伸手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天都大亮了,你怎麼還睡快起牀了”

    將鳳紅羽拖離被子後,又走到牀側的大衣櫃裏翻找她的衣衫,“我說,你的男兒衫呢今天出門,得化化妝。”

    荷影端着一盆清水從外間走進來,對於這個不將自己當外人的西秦太子,她是又愛又惱。

    對小姐好,她自然是歡喜的,可也太不將自己當外人了,小姐還是個姑娘家呢,又剛定親,他就這麼大刺刺的衝進小姐的閨房裏

    外人傳閒話可怎麼辦

    小姐還怎麼嫁人

    “司空太子,小姐還在睡呢,你不能晚來一會兒嗎還有,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擅自闖小姐的閨房”荷影子的臉色相當的不好看,“你先出去,小姐更好衣,你再進來。”

    她將手中裝水的銅盆放在架子上後,便拿了根雞毛撣子趕司空睿。

    司空睿就這麼被荷影趕了出去。

    翠姨聽到聲音,也從小廚房裏走出來,將他攔在廊檐下,不讓他進屋子裏。

    司空睿直皺眉,只好走到窗子前,隔着窗子朝裏喊着,“鳳紅羽,你的丫頭們得管管了,怎麼一個個這麼兇的”

    鳳紅羽再沒法睡了。

    又想着上官家吃了個大虧後,不知有什麼後招,她索性起了牀。

    司空睿說要她穿男兒衫,她便找了身男兒衫穿了,洗了臉,又坐到梳臺前梳頭。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可是有事”鳳紅羽看了眼窗外,說道。

    太陽才射來微微的一線陽光,才辰時初刻。

    梳男兒髮髻,她的手法便很快,不一會兒,便挽好了髮髻,只需找塊布巾包了髮髻便可。

    穿戴齊整,她往鏡中看去,儼然便是個俊俏的少年,出門時再往臉上貼塊人皮面具,便會成爲另外一人了。

    “唉,你這身樣子,倒像我弟弟一樣。”她記得,她穿一身少年的青布長衫時,鄭凌風如此說她。

    過了半天加一晚上的時間,不知他走到了哪裏,路上是否平安是否有仇家的人在追殺

    昨天見他的氣色依舊不是很好,也不知受不受不了長路遠行。不過,他的身邊跟着隱衛,想來,也不會有事吧。

    鳳紅羽如此想着。

    又想到了慕容墨沒有寫信來,不知情況如何,她抿了抿脣,走出了屋子。

    司空睿見她走出來,便從窗子前的大石頭跳下來,拍拍袍子上的灰塵,朝她大步走來。

    翠姨見鳳紅羽穿戴齊整了,便招手叫荷影去端早點來。

    司空太子雖然行事不着調,人還不壞,兩人便也不再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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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司空睿拉着她坐到廊檐下的小長椅上,兩人並排而坐。

    他揚眉說道,“我昨晚去了趟鎮遠侯府。”又嘖嘖兩聲,“鎮遠侯府果然守備森嚴,我一時差點進不去。”

    “哦”鳳紅羽訝然,難怪他這麼早了,又見他的眼底布着些血絲,顯然,他是一宿未睡,“上官老夫人爲人精明着呢,你有沒有被發現”

    上回,她跟慕容墨進府裏打探,顯些被人發現。

    鎮遠侯府裏,四處都藏着高手。

    不過,那時是她和慕容墨一起,兩人互相照應着,才安全離開,司空睿一個人,只怕會遇了點困難。

    “本太子自然有法子混過去。”司空睿摸摸自己的俊臉,笑得得意,“人長得好看,做什麼事都好辦。”他咧嘴一笑,“有個大丫頭分外中情我,我便進出自如了,還討得了一塊腰牌。”

    說着,他果然從袖子裏摸出一個刻着鎮遠侯府圖案的腰牌遞到了鳳紅羽的手裏。

    “採”。

    上面刻着這麼一個字,原來是採買僕人的腰牌,這塊牌子的作用可就大了,隨時可進出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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