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一掌朝來人劈去。
“是你?”
“怎麼會是你?”
兩人同是怔住。
“羽……羽表妹?你怎麼會在這兒?”
“柳清澤?”
“皇上,雲姬已經泡好了您喜歡的雨霧茶。”小閣外,有人說道。
鳳紅羽聽出,那是承德帝身旁周公公的聲音。
“嗯,進去吧,朕可是有好幾天,都沒有嘗她的茶藝了,怪想的。”承德帝呵呵的笑了兩聲。
兩個人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顯然,正往這裏走來。
柳清澤神色一凝,抓着鳳紅羽的手往小閣的裏屋衝進去。
“跟我來。”他道。
同時,他抓着鳳紅羽的手,兩人一同落到了裏間的房樑上面。
有茶碗和蓋子碰擊的清脆聲音傳來。
“周公公,鎮江那邊,慕容墨沒有發現什麼吧?”承德帝說道。
“皇上,一切,都按着您的指示在進行着,李瑞可是這方面的行家。容王不會察覺的。”
“慕容墨這個人,朕不放心!朕也很不喜歡!”
周公公又道,“那江南一帶,早先年本就是慕容氏的發跡之地,慕容墨這次回到了江南,只怕是想東山再起吧?”
“他敢!若是發現了他有半絲兒謀逆之心,朕絕不姑息!”
鳳紅羽眸色一沉,承德帝這是在對慕容墨下什麼陰手呢?
柳清澤見她眯着眼想事情,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寫道,“李瑞是水部監司務長。”
水部?
鳳紅羽赫然看向他。
心頭更是驚得狠狠地一顫。
慕容墨在鎮江治水,老皇帝派了個水部監司務長暗中搞鬼!
若是大江河堤出了問題,慕容墨就成了鎮江乃至整個江南的千古罪人!
就算他沒有被鎮江的百姓們打死,這輩子想重振慕容氏,想奪他的江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一個失了民心的人,等於失了整個天下。
這真是一出世上最陰毒之計!
柳清澤見她神色大變,身子發顫,猛然抓着她的手,皺眉拿眼神詢問。
鳳紅羽抽回了手,搖搖頭,告訴他無事。
外間,承德帝又道,“龍影去鎮江這麼多天了,怎麼沒有一點兒消息傳來?他在搞什麼呢?”
周公公笑了笑,“他也長大了,皇上吩咐的事情,他哪裏敢不從的?”
“提醒提醒他,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是,皇上!”
“好了,叫雲姬來吧!”
“是!”
有腳步聲走出去了,沒過多長時間,一個更輕的腳步聲緩緩地走了進來。
“雲姬參見皇上。”聲音嬌柔,顯然,是個年輕的女子。
“起來吧。”
“謝皇上!”
“嗯,你泡茶的的技藝,可是越來越好了。”承德帝笑了一聲。
“多謝皇上誇獎。”女子嬌柔的應道。
沒一會兒,那女子嬌哼了一聲,帶着壓抑的聲音傳來。
“唔……皇上,裏面……這裏不可以,會給人看見的,奴婢怕……”
“朕知道,朕會護着你。讓朕先聞聞你身上的香味,嗯,比往日要香上許多,今天抹了什麼香粉?”
“那便是你身上的體香?”
承德帝咕咕一笑,緊接着,裏間的門開了。
兩個衣衫半敞的男女一起闖了進來。
承德帝似乎等不及,將那年輕女子就勢推倒在地。
三下兩下將女子的衣衫給扯了個乾淨,一場活春宮就在鳳紅羽和柳清澤坐着的房梁下上演了。
柳清澤嚇了一大跳,那兩人滾在地上,擡頭便會看到樑上的他們。
他又拉着鳳紅羽的手飛快地跳了下來,躲在了屏風的後面。
好在承德帝和那女子都不會武,而且正在情濃時,哪裏想到會有兩個人膽大得藏在附近偷窺?
很快,屏風外就有男人女人的靡靡之音傳來。
柳清澤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因爲,皇帝的尊嚴丟失,他可是會要了偷窺者的腦袋!
外面的兩人,已然是越來越忘情,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柳清澤的一張俊臉,頓時紅到了脖子,手心裏早已溢出了汗水。
偏偏鳳紅羽無事人一般,雙手抱胸,閒閒靠在牆上,眯着眼聽得津津有味。
柳清澤:“……”
鳳紅羽並不是在刻意地聽春宮,而是在想事情。
按說,一個自稱奴婢的女子,顯然是宮中的宮女。
宮女和皇上歡好,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拿催情散來藥倒承德帝的。
因爲,這種下三爛的藥,在宮中是忌藥,用者,一旦發現,就會被處以重罰。
而承德帝更是不屑用這等東西,宮中的女人他有權利隨意享用。
唯一的說法,便是……
是有人偷偷將藥放進了茶水裏。
那麼,是害那宮女,還是害其他的人?
害一個宮女,而用這種法子,顯然不太可能,宮女犯錯,都是直接打死了事。
那麼……
是害她?
想到這裏,鳳紅羽忍不住冷笑一聲。
柳清澤扭過頭來,眯着眼看她,低低喊道,“羽表妹?”
“清澤表哥。”她道,半眯着眼看向他,“你剛纔進了小閣沒有?”
柳清澤搖搖頭,“我隨皇上來的,按着規矩,皇上來的地方,要事先查情況,誰知看見了你,也幸好是讓我先看到你,否則……”
鳳紅羽心中瞭然,柳清澤是承德帝身邊的近臣,他不可能也沒有這個膽子敢下手。
那又會是誰?
想到今天她被人扔進這芙蓉園,和剛進宮門來時受到的挑釁,鳳紅羽脣角浮着冷笑,“我要害人了,清澤表哥是要抓我,還是放行?”
對於柳清澤,她依舊不是十分的放心他。
柳府是皇上的人,可她今天要利用一把皇上。
柳清澤一怔,“羽表妹想做什麼?”
“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有人不想我活着,可我非得要活着!那麼,我只有除了那個不想我活的惡人!”鳳紅羽推開他的手,便要往屏風外走。
柳清澤忽然一把抓着她的手,“羽表妹。”他道,“不管你跟誰做對,我總是……站在你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