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安這番話在借勢,借白老太爺的勢來打壓白仁杰。
一股強烈的恨意在白仁杰心裏蔓延,但他卻鬆開李醫生的衣領。
一個想要攀頂,站在塔尖的人,不但要忍別人所不能忍,還要懂得審視適度。
“爸,救我……”鮮血不斷滲出,雖然量小,但也經不住長時間流。白澤的精神已經被摧毀了,只剩下求生的慾望。
“爸這就送你去醫院。”
“等一下!”
白仁安阻攔,他還有些事沒問,比如護衛隊的人呢?
白仁杰拳頭緊攥着,陰冷的盯着白仁安。
“救人要緊!”
白老太爺開口了。
沒人會去傻到反駁白老太爺的話。
“還愣着幹什麼,快來搭把手。”白仁杰朝着一旁的保鏢吼道。
兩名保鏢急忙走過來,去擡白澤。
“轟!”
就在兩名保鏢剛碰到白澤的時候,白澤整個人突然炸開,爆成一片血霧。
兩名保鏢淒厲的慘叫起來,因爲他們的雙手也連帶着化成血霧。
一屋子人滿臉驚懼。
白仁杰離白澤最近,血霧幾乎將他染成紅色。
除了慘叫的保鏢,其他人都是眼神驚恐,面無人色。
“救人。”
白老太爺最先反應過來,吩咐其他保鏢救人。
兩個受傷的保鏢很快被擡走,李醫生也跟着去了。
現場只剩下白家父子四人。
“父親……”
白仁安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彷彿一片陰雲籠罩着四人。
白老太爺壽宴上詭異死亡的醫生,眼前化爲血霧的白澤,這種詭異的死法讓人骨子裏生出一股寒意。
“二哥,你沒事吧?”
隨着白仁熊的話,白老太爺和白仁安也看向白仁杰。
只見白仁杰僵立在原地,整個人像是石化了,不悲不喜,就連呼吸好像都消失了。
“仁杰!”
白老爺子擔憂的看着他,親生兒子在眼前化成血霧,任誰都會瘋的。
就在這時,白仁杰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摸了一下臉,看着手上沾染的血液愣了一會,然後放進嘴裏。
看到這一幕,連白老太爺都不禁打個寒顫。
“甜的!”
白仁杰笑着說道。
只是這笑容太瘮人,讓人起雞皮疙瘩。
“大哥,你要嚐嚐嗎?”白仁杰舉起沾着血的手。
白仁杰喉嚨一陣蠕動,別過頭去。
“真的是甜的……哈哈……”
白仁杰大笑着離去。
“哎!”
白老爺子嘆口氣,看來白澤的死對二兒子打擊太大了。
“老大,他畢竟是你的親兄弟。”白老太爺說了一句,然後腳步沉重的走了。
白仁熊看了一眼白仁安,眼底閃過別具意味的光芒。
這時,一個保鏢大步跑來。
“二爺帶着王松少爺走了。”
白仁安皺眉,揮手示意保鏢退下。
白仁安點頭道:“讓他發泄一下也好。”
其實心裏則在冷笑,王松只是個外姓人而已,死不足惜。但白澤死了,也算絕了白仁杰的後路。
他們都認爲,白仁杰帶走王松,是爲了給白澤報仇,畢竟對方的目標一直是王松。
……
……
龍鷹會總部外,一輛黑色轎車駛來,深更半夜竟然沒開車燈。
直到靠近大門十米龍鷹會的人才發現。
“什麼人?”
兩個龍鷹會的成員上前詢問。
車窗降下,開車的人竟是白仁杰。
“告訴陳漢龍和孫鷹,就說白仁杰求見。”
“白家的人,你還敢來我們龍鷹會?”
得知這人是白仁杰,龍鷹會的兄弟怒火中燒,就在幾個小時前,他們近百號人死傷在白家的護衛隊手裏。
但白仁杰是什麼身份,雖然有仇,他們也不敢擅自做主殺了白仁杰,雖然他們很想這麼做。
但家有家法,幫有幫規。
最後,他們還是把白仁杰的請求傳了進去。
……
“白仁杰?”
聽到下面人的彙報,孫鷹騰地站起身。
“白仁杰這個時候來我們龍鷹會做什麼?”陳漢龍心中疑惑。
“管他來做什麼?直接殺了爲死去的兄弟報仇。”孫鷹怒道。
陳漢龍-根本懶得搭理這個憨貨,扭頭看向楚尋,“先生怎麼
看?”
“見了不就知道了。”楚尋淡淡的說道。
陳漢龍暗罵自己糊塗,想要知道直接見面問不就成了。當下示意人去帶白仁杰過來。
沒多時,白仁杰跟着龍鷹會的成員走來。
“白二爺,歡迎歡迎!”陳漢龍拱拱手。
他和白仁杰有過數面之緣。
白仁杰也拱拱手,道:“深夜拜訪,希望沒有打擾到陳老弟你。”
“前半夜已經被打擾了,後半夜也就無所謂了。”陳漢龍笑道。
白仁杰笑了笑,像是沒聽懂陳漢龍話裏的意思。
“姓白的,你來我們龍鷹會幹什麼?別說你們白家護衛隊偷襲我龍鷹會的事你不知道?你現在還敢來我龍鷹會,真不怕老子殺了你?”孫鷹就沒陳漢龍那麼客氣了,直接指着白仁杰鼻子大吼。
白仁杰眼底閃過一絲怒意,但很快被他隱藏起來。
“我白家護衛隊今夜偷襲你們,這事我知道,而且很支持,因爲我要救我的兒子。”
“你們抓了我兒子,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嗎?真當我白家無人嗎?”
想到死去的兒子,白仁杰的聲音帶着怒意。
白澤化爲血霧,連骨灰都沒有留下。
“姓白的,你說的代價就是我龍鷹會幾十號兄弟的性命嗎?”陳漢龍同樣發怒。
白仁杰頓了頓,調理了一下思緒,開口道:“陳老弟,我今天來不是算舊賬的,我是尋求合作的。”
“合作?”陳漢龍大感疑惑,“我們能合作什麼?”
白仁杰眼神一閃,低聲道:“我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