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氣氛沉悶的壓抑, 窗外烏雲黑壓壓一片, 把屋內光線壓的極暗,沒有下雨, 卻不時有雷鳴閃過, 巨大的響聲讓人有種心驚肉跳的恐怖感。

    “你乾的好事。”

    拿起案桌上麒麟形狀的壽山石鎮紙, 潘峻俞想也沒想,拿起就向靠在門口的男子砸去, 男子嬉皮笑臉的往後面一退,便躲過了。

    “潘指揮使, 這麼生氣容易老, 這個事情不是沒成。”

    男子面容清俊, 身姿挺拔, 穿着身錦衣衛繁麗的魚尾服, 腰間掛着繡春刀,看起來極爲有精神氣勢,但那不正經的表情一露, 便把這撐起的氣勢破壞的一乾二淨了,但木卦卻不在乎, 他覺得這樣的自己纔是真性情。

    “有你這麼做事的嗎, 下毒, 虧你想的出來。”

    潘峻俞簡直要被這樣的下屬氣死了,還好王丞相沒事,要不然,有些事情他一死, 便不好定罪了,到時候皇帝怪罪下來,就是他背黑鍋了,不背也得背。

    看着表情實在恐怖是上司,木卦聰明的沒有再頂嘴了,他怕他多說兩句,到時候動起手來捱揍就是他了,皮肉之苦他還不想受的。

    “記住,多餘的事情不要做,主要是收集證據,暗地裏來。”

    平復下心情,潘峻俞儘量心平氣的說道,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他真不想要這樣的副手,但基本錦衣衛都是世襲的,只有他是空降下來做這個指揮使的,這個時候他有心整頓卻有些無能爲力,只能慢慢來了。

    “我做事,指揮使你放心,即使是圓滑的雞蛋,我也會盯出個縫來。”

    帶着爽朗笑容靠在木門邊的男子,口氣極爲自信的保證着,他就知道,在這個要命的時刻,即使自己做出什麼逾越的事情,這個新上任的指揮使也拿他沒辦法,不過看樣子氣的不輕,自己今後要小心段時間了。

    “下去吧,盯緊了。”

    實在不想在看到這張明晃晃的笑臉,簡直氣的他牙癢,揮揮手讓人下去,潘峻俞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嘆了口氣,如果他沒想錯,等下東廠那個掌印便要過來興師問罪了吧,畢竟,他的舉動那邊沒有人盯着他可不信。

    窗外,雨下的越來越大伴着雷鳴,陣陣颳起的風攪着大雨,透着入骨的寒意。

    抱着張被子,林雪嬌呆呆的看着窗外屋檐飄落的雨水,閃電劈過的光亮把房內擺設照的雪白一片,過後留下的陰影漆黑的讓人心慌。

    她知道這個時辰她該睡覺了,已經很晚了。

    但心裏執着的認定着,會來的,他說他會來的,抓着錦被的手不自覺收緊,等他一夜又如何,這是自己甘願的。

    這樣想,心裏泛起了絲絲的甜,想着那讓人眷戀的眉目,眷戀的白皙面容,林雪嬌嘴角又露出了笑意,似乎這樣的夜晚也不可怕了。

    這樣的夜路並不好走,雨勢很大,即使撐着傘,也被淋溼了大片,但葉令寒不在乎,想到那個等着自己的人,腳步,便不由自主的加快。

    站在庭院的走廊裏,葉令寒把已經淋溼大半的披風解下,遞給旁邊隨行的太監,距離想見壞東西住的地方已經很近了,葉令寒並不想隨行的太監一起過去,便打算讓他們回去。

    拿着披風雨傘的太監看了眼掌印明顯不耐煩的表情後,便悄無聲息的退下了,有些事情,既然掌印並不想他們知道,那就當做不知道爲好。

    夜深的彷如那濃稠的墨汁,葉令寒腳步輕慢走到房門前,心裏卻有些猶豫。

    他看從窗外看了眼,房內的宮燈被風吹的閃爍不定,一個在牀上孤零零坐着的背影格外清晰,有種分外可憐的味道。

    看了好一會,也說不清楚心底是什麼滋味,男子黝黑的目光深沉,最後,伸出手,把門輕輕推開了。

    這樣細微的響動,在這樣的雨夜裏,實在很容易被忽略過去,但等了不知道多久的林雪嬌,聽在耳裏,卻感到分外的清晰。

    她轉動着坐的有些僵硬的身子,嬌媚的桃花眼看着那推門而入的男子,眼底開始泛紅,他知不知道,她等他,等的都覺得自己傻。

    “壞脾氣的小東西,這是怎麼啦。”

    神色淡然的男子眼底浮起了一絲意外,他來到牀前,伸手有些蒼白的手,撫上女子泛着涼意的臉頰,脣角浮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似乎,林雪嬌這個模樣,取悅到他了。

    “不准你碰我。”

    有些賭氣的把男子的手拍掉,林雪嬌轉了個方向背對男子,拒絕生氣的模樣表現的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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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男子眼中含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在那蒼白的面容上有種奪人心魂的魅力,如那釀着沉沉的酒,芬香的叫人迷醉。

    “壞東西。”

    葉令寒伸出手把背對着自己的女子虛虛環住,貼着林雪嬌的耳邊輕輕說道,看那隨着自己的話泛紅的小巧耳垂,目光暗了暗,低下頭,含住。

    這個人怎麼這樣,壞東西明明是他。

    男子的動作讓林雪嬌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她抓住男子環着自己D的手,手背涼涼的,讓她想起男子畢竟是半夜冒着大雨來找她的,心底,便不由自主的先軟了。

    嘆了口氣,對上這個人,她大概只有認栽的份。

    “身上有沒有淋溼。”

    林雪嬌擡起頭,只看到男子對着自己那半邊臉似乎失了血色般的白,心裏便有些不安起來,她糯糯的問着,目光開始在葉令寒身上游離不定。

    “沒事。”

    嘴裏說着沒事,葉令寒親了親女子軟嫩的臉頰,便退開了,畢竟他在寒夜中趕了一路,就怕身上的冷氣薰到她。

    “過來。”

    男子急忙退開的模樣到讓她確定了什麼,她光着腳從牀上下來,小手便不老實的在男子身上摸索起來了,男子還穿着早上那件朝衣,上面的刺繡精美華麗,卻硬邦邦的,穿着一點都不舒服。

    林雪嬌這猴急關切的模樣惹得葉令寒輕笑出聲,冷淡的眉目微勾,纏繞着淡淡的溫柔。

    男子並沒有反抗她,而是柔順的任由她動作,林雪嬌的手其實是顫抖着,她這算是第一次,她解開男子的衣物,眼前這個笑容淡淡的人,在別人眼中,也許算不上是一個男人。

    在林雪嬌眼裏,卻是她的,獨屬於她的男子。

    有些甜,也有些悵惘,彷彿被什麼抓着似乎,有種落淚的衝動,明知道不可能,但她就想抓着他,永永遠遠的抓着他。

    把男子外面的硃紅色的官袍解開,看着男子嘴角掛着的笑意,卻是有些礙眼了,林雪嬌忍不住墊起腳尖,咬上了那薄薄的脣瓣。

    涼涼的,帶着淡淡冷松的味道,卻是她熟悉的氣息,她感覺到男子抱着她的手很緊,眼角似乎泛着一枚嫣紅,那張蒼白的臉孔立刻變得明豔的鮮活,勾的讓人移不開眼。

    她看着男子,舔了舔嘴角,似乎在回味一樣。

    之後,一直亮着的那盞宮燈被男子熄滅了,她被他擁着滾上了牀榻,小小密封的空間,似乎讓他們貼的極近。

    她的手摸索着這具熟悉又陌生的男性軀體,心底隱隱興奮着,就像要揭開一個巨大的謎團。

    明媚的陽光從烏雲中露出臉來,一大早負責掃地的宮人便開始打掃了,殘紅落葉被一個個小小的堆起,訴說着自身的無力淒涼。

    男子穿着硃紅色的宦官服,神情冷淡的站在去往皇帝正德殿的過道上,來往的宮人都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行禮後便悄然離開。

    等了大概兩盞茶功夫,葉令寒終於看到來人了。

    潘峻俞從接到皇帝召見開始,便有種總算等到的感覺,他從宮外匆匆趕來,額頭上冒着熱汗,但他也顧不得擦了,他在這段極短的時間內想了個不會被問罪的辦法,心緒便漸漸冷靜了下來,在看到等在半道上的硃紅色身影后,腳步便不由的放緩。

    “葉掌印,實在勞煩您老在這裏等了。”

    潘峻俞這麼一路奔跑,即使現在放緩了,語氣還是有些沙啞,對於這個葉掌印,他只要不得罪就行,套近乎,他已經不想了。

    “客氣,潘指揮使這邊請。”

    葉林寒沒多說什麼,他淡淡的看了眼這個有些狼狽的指揮使,轉身,便在前頭帶路。

    裝潢繁麗的正德殿內,巖泉坐在明黃色的御座上,拿着手裏的奏摺,有些出神,他想着昨晚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女子,想着過不久要把她推出去,心裏便悶的慌,不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嘛。

    “皇上,潘指揮使跟葉掌印求見。”

    身邊矮胖太監的叫喚讓巖泉回過神來,他把手裏的明黃的奏摺放下,神情冷淡的看了眼外面站着的兩個人,才說了聲宣。

    得到旨意,矮胖太監彎着腰,帶着笑臉便下去傳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木卦:各位還記得大明湖畔的我嘛,抓鬼用符小能手!o( ̄︶ ̄)n

    謝謝王子夜屍 小天使 雷,抱抱,考試加油哦~~ 愛你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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