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田父站在門裏,望着他的大姑娘,再一看田小暖,穿着漂亮的羽絨服、小皮靴,臉上皮膚又白又水嫩,整個人光鮮亮麗,柳燕心裏恨得發狂。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田家的大小姐,你是回來孝敬你父親的嗎給多少錢啊”柳燕一邊兒說着一邊兒伸出厚厚的手,臉上掛着嘲諷笑容。
“哼”田小暖看着柳燕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冷笑一聲。
“怎麼沒錢,那總要那些水果菸酒吧,你來看你父親,好意思空着手,什麼都不帶,你也好意思進門”
柳燕堵在門口,成心噁心田小暖,也沒打算讓他們進門,租的老房子門也小,她一站在那,整個門堵得嚴嚴實實,田父站在一邊兒話都不敢說。
“柳燕,你是不是皮癢了,我今天來是找我爸爸和奶奶的,你要是再敢惹我”田小暖突然湊近柳燕,眼中閃過煞氣,“我就把你的牙齒一個個敲下來,你信不信”
她的聲音很輕,可是臉上的冷酷表情和威脅的味道,卻讓柳燕感到一陣心驚,許久沒見田小暖,她怎麼這麼可怕。
“爸,奶奶呢,大姑病了,很嚴重。”田小暖捂着鼻子,一把拉開柳燕,低着頭走進屋子裏。
一股嗆人的氣味,讓她忍不住捂上嘴,房子裏亂七八糟,兩邊兒各有個小屋子,中間是廚房,還有張喫飯的桌子,桌子上堆着幾個油膩膩的碗,裏面黑乎乎好像是大頭鹹菜。
孩子還在哭,柳燕不敢跟田小暖硬碰硬,剛纔那句話,讓她漸漸記起,田小暖是多可怕,自己幾次算計,都敗在她手裏,她狠狠瞪了眼田父,走去右邊兒房子抱兒子。
“奶奶呢”
聽到田小暖問自己母親,田父的怒意稍減,但是眼裏還是帶着一抹恨意。
“她病了,我也沒精力和你折騰,你趕快滾。”田父指着門外,瞪着田小暖。
“大姑病了,很嚴重,醫院隨時可能下病危,需要直系親屬陪同,你跟奶奶誰去”
田小暖輕蔑地看着這個男人,人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當孤兒,也不希望有這樣一個父親。
“病危”聽到這個,田父終於有點反應了。
“是的,肺炎高燒不退,接近病危了,你快點過去,帶上錢,她沒有醫保,全部是自費,多帶點,用的都是進口藥,需要不少錢。”田小暖已經墊付了七八千了,這錢她肯定要找奶奶要出來,她有那麼多錢,出錢救她姑娘,天經地義。
“錢”田父眼珠子轉了轉,要錢
“滾,你給我滾,你就是來騙錢的,勞資沒錢,滾”他狠狠推着田小暖,田小暖那肯讓他的那雙髒手碰到自己,立刻閃開,田父差點摔倒,站屋裏捅娘罵勞資。
田小暖沒想到,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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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這麼冷血,大姑是他親妹妹,而且以前只要吵架打架,大姑都站在他這邊幫他,現在聽到大姑病危,他居然無動於衷。
“大姑要死了,她是你親妹子,你管不管”
田父的腦袋神經質地搖晃起來,“管我怎麼管我管不了,我自己我都管不了,我不管了。”
柳燕抱着兒子站在她屋子的門口,臉上露出冷冷地笑容,田喜財只要敢給錢,她立刻帶着兒子走,看他們怕不怕。
田小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父親說的話他對自己的親妹子,都這麼自私,到現在都不問問,大姑到底怎麼樣了
“誰在外面”屋子裏響起高氏蒼老的聲音。
田小暖冷冷看了一眼田父,轉身走向隔壁屋裏。
屋裏有一種老人身上腐朽的氣味,高氏躺在牀上,蓋着被子,屋子裏又陰又暗,木質的窗戶框裏變形,總有一股冷風吹進來,整個房裏又冷又潮。
高氏躺在牀上,整個人呈現一種灰敗的跡象,臉色蠟黃沒有血色,比以前還瘦了,顴骨高聳着,圓臉徹底變成長臉,眼睛也是霧濛濛的。
“是我。”田小暖走近兩步,看着躺在牀上的高氏。
“你”高氏掙扎着,田父趕忙上前扶着她,又拿了一個枕頭給她靠着,然後傳來一陣細碎不斷的咳嗽聲,田父又趕忙出去給母親倒水,喝了幾口水,高氏喘了喘氣,安靜下來。
“你來幹嘛”高氏的聲音還是這樣尖刻,只是少了點底氣。
“大姑病了,很嚴重,醫院說隨時下病危通知單,需要直系親屬在那邊兒守着,而且需要很多錢治病。”
“鳳英病了怎麼回事”高氏終於慌亂起來,眼含焦急地看着田小暖。
田小暖心想,好歹母親是關心子女的,大姑病了,高氏還知道着急。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是偶然遇見她,兩個月沒交房租,生病好幾天被房東丟在馬路上,她得了肺炎,高燒不退,因爲拖久了,引發細菌感染血液,在協和醫院住了三天,還是不見好,你們看誰去陪着吧。”
看高氏這樣子,有氣無力的,肯定是去不了的,那就只能田父去了。
“哦,對了,大姑已經花了七八千了,後續要用最好的藥品還有營養品,所以開銷很大,最好多帶點錢。”
“錢”提到錢,高氏眼中一片茫然,家裏現在哪裏還有錢。
“我們沒錢,就把她丟在醫院,醫院不會見死不救。”提到錢,田父又激動了。
田小暖終於忍不住了,她惡狠狠地看着田父怒道:“醫院現在都是見錢纔開藥,你要是不交錢,醫院就會停藥,她燒到42度,隨時可能引發內臟衰竭,拆遷賠的錢呢,他是你親妹妹,你就這樣見死不救。”
“我能怎麼辦,家裏沒錢了”田父瘋狂地揪着自己的頭髮,大聲吼叫着。
什麼沒錢了
田小暖驚疑地看着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