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三月底的天,南市正是陰雨綿綿的時間,下了雨之後那種鑽進毛孔溼漉漉的陰冷,偶爾一陣小風吹過,只覺得渾身的熱氣都沒了,只剩下讓人發抖的冰冷。
田母把之前爸媽住的房子收拾出來了,工作也辭了,現在她要一心一意地照顧大姑娘,小月在家裏,也早早給姐姐把空調打開,田小暖一進到臥室,屋子裏熱乎乎地。
田小暖坐在牀,何思朗擡手要扶她靠着,另一隻手還拿着枕頭,打算給她塞進腰裏,軟和舒服,只是他的手剛擡起來,還沒捏到田小暖的手,被田小暖下意識地躲開了。
何思朗也不尷尬,自然地拉過枕頭,放在田小暖身後,“小暖,你好好養着,我會天天來看你的。”
“何思朗。”田小暖急忙喊住他,咬着嘴脣看了一眼母親和妹妹,二人立刻離開房子,田母還貼心地把門帶,是該讓姑娘和姑爺好好說說話。
人都走了,母親明顯的眼神讓田小暖有些張不開口,可是不說不行,田小暖狠狠心道:“我想靜一靜,也好好休息下,我知道我們兩之間應該好好談一談,但是現在我沒想清楚,你給我些時間,等我給你打電話好嗎?還有是,康復治療我讓我媽陪我去行,你也好好休息下,說實話我現在挺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和你相處,希望你能理解我。”
何思朗一直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一直凝望着眼前的人,熟悉而又陌生,明明是自己的小媳婦,可是嘴裏說出的每句話,都特別傷他的心。
“好,那你好好養着,我不來吵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們幾年的感情,即使你忘記了我,我也不會離開你。”
說完這句話,何思朗走了,門外還傳來田母說話的聲音,隱隱是讓他吃了飯再走,只可惜何思朗還是走了,不一會兒田小暖聽到重重地關門聲。
田母看着姑爺離開的時候,眼神裏的不捨和難受,着急地衝進姑娘的臥室,“小暖,你和思朗說什麼了?你沒看到他走的時候那種眼神,媽看了都難受。”
田小暖咬咬牙硬起心腸道:“媽,我不記得他,我也沒辦法接受憑空跑出來的丈夫,我只是說想安靜安靜,過段時間我會聯繫他的。”
田母努努嘴還想再說什麼,可是看到姑娘眼那抹冷靜和疏離,她還是把話嚥進了肚子裏,還是少說點吧,這事情也是急不得。
田小月進來陪着田小暖說話,說些學校裏的事情,田小暖煩躁的心情慢慢緩和下來。
午田母用燉的雞湯煮了手擀麪給姑娘喫,又煎了幾條小魚,還炒了個素菜,田小暖喝了一大碗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整個人看着精神好了不少。
休息了幾天,到了週末,林嵐帶着周賢,抱着小依依來看田小暖,一同來的還有羅莎。
商紅和林嵐都沒看出羅莎的心思,林嵐也是讓朋友放心,她會好好照顧羅莎,現在羅莎住在林嵐家,何思業他們也搬出去了,所以林嵐與何長華兩個人也是挺寂寞,有羅莎這個開朗活潑的小姑娘住在一起,二人也算解悶。
羅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更是高興,在林嵐面前表現的越發乖巧,今天聽說要來看田小暖,她也非要一起來,說喜歡小暖姐姐,想和小暖姐姐做朋友,林嵐自然帶着她一起來了。
“小暖姐姐,送給你。”羅莎捧着一束香水百合,到底是在國外長大,看康復的病人要送花。
田小暖喜歡鮮花,雖然她不記得這個女孩,心底也對這個女孩隱隱有些不喜,不過看到這束水靈靈的香水百合,聞着花香臉還是露出了笑意。
“阿姨,周姐你們快坐,莎莎你也坐,謝謝你的花。”
羅莎臉帶着高興地笑容,“我知道小暖姐姐喜歡花。”爲了達到了她的目的,與田小暖交好,讓她心甘情願地讓出何思朗,她煞費苦心地想了很多辦法。
何思朗在家住,羅莎倒是沒糾纏他,這讓他對羅莎臉色好了些,以爲小姑娘想通了,以前不過是小孩子的喜歡,現在幾年過去長成大姑娘,以前的事情恐怕都不記得了。
看着空蕩蕩的家,何思朗忍着不能去看田小暖,心情差到極點,突然手機響了,葉庭讓他來家裏一趟。
何思朗心裏砰砰跳着,他不知道葉庭能帶給他什麼消息,希望是好消息,待他趕去夢天湖山莊,葉庭叫着他進了書房。
“思朗,這幾日我幾番推算,小暖這個失憶的問題,可以說是身體問題,也可以說是應劫。”
“應劫?”何思朗有些不懂地望着葉庭。
“其實這個劫難應該發生在你身,次那個毒梟的事情,原本對你來說是一場大劫,過了這個劫難你應該是一帆風順,結果小暖與你氣場相容心意相通,她跑去幫助你,讓這場劫難沒有落下來,又因爲你倆氣運交匯,她做了該你做的事情,劫難現在落在了她的身。
不過也應在你身,她是主體,你是附加,這次她失憶是應劫,對她是一場考驗,對你也是一樣,而且因爲之前的劫難被擋了去,現在命運發生了變化,我幾番推演,也只能隱隱推測出,這次劫難複雜,也看不到是什麼結果,不過只要你倆能夠互相彼此信任對方,應該能渡過。”
“葉先生,我明白了,我有些內疚,終歸還是我連累了小暖。”
葉庭不再多說什麼,安慰地拍了拍何思朗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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