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得到的答案,讓田小暖心中越發有些疑惑,付閃閃說兩週前是似乎是有一天羅莎請病假沒上班,不過還有一天來了又走了,然後最近和她關係一直很好,沒什麼反常的,不過她確實在公司交了很多朋友,人緣不錯。
付閃閃這番回答,讓田小暖想不出什麼,也無法判斷,也許羅莎說的全是實話,也許是自己因爲上次的事情,對她還有些記恨吧。
沒過兩天,何思朗來家裏,告訴她羅莎搬走了,不過還是不肯回家,何思朗說這話帶着些歉意,又怕小暖生氣。
田小暖淡淡一笑,只說自己早都知道了,羅莎搬走了,以後大家見面的次數也不多,應該也沒什麼誤會產生了,而她也能常去看看何思朗的父母了。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來到了八月份,天氣更加悶熱,早上六七點鐘,樹上的知了就卯足了勁地叫,彷彿要把悶熱的天氣劃破。
今天是南市西郊女子監獄探監的日子,一大早就有不少家屬來到這裏。
“周媛媛,有家人來看你。”預警大聲喊道被探監犯人的名字。
一個年輕的女子走了出來,她憔悴的臉色依稀可以看出姣好的容顏,隔着玻璃坐在外面的是一個頭發花白,臉上慘白又鬆弛的五十來歲的婦女。
她是周媛媛的母親孟儒香,今天是周媛媛的生日,女兒已經入獄接近一年了。
自從丈夫出事之後,孟家和周家全都垮了,丈夫被槍斃,兒子女兒還有自己的弟弟全都坐牢,孟儒香原本養尊處優的日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她的孃家也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孟儒香從小喜歡唱歌跳舞,長得也俊俏,當年被選入文工團,在周光明學習的時候,被上級領導介紹認識,孟儒香家中不過是一個普通百姓,甚至可以說日子還屬於過得比較艱難的,自從嫁給了周光明,她全家跟着她雞犬升天。
先是並不在南市,而是在河省鎮子上的家人,因爲孟儒香的安排,大哥在南市有了穩定的工作,小妹也在南市讀書,弟弟更是去了軍校,畢業就是軍官,他們全家舉家搬到了南市,一躍成爲了首都的城裏人。
就因爲她嫁了個好老公,孟儒香過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住着大別墅,出門有車家裏有保姆,早早實現了樓上樓下電燈電話。
每年清明回家祭祖掃墓,是老孟家最風光的事情,整條街整個鎮子甚至鎮子上的領導都會親自等着他們,所有人都知道老孟家的大姑娘嫁了一個大官。
雖然周光明很少回去,但這並不妨礙孟儒香的排場,看着鎮長等一個個領導,對全家恭敬客氣的樣子,還有在部隊裏各個軍官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樣子,孟儒香覺得自己真幸運,這
可是突然家裏發生了鉅變,她沒想到丈夫和弟弟居然敢做這些事情,可是她更恨的是何家還有田小暖,尤其是田小暖,想起這個人,她就恨不得活活生啃了她。
就是因爲他們,父母已經不認自己,大哥的工作也丟了,小妹本來都出國,因爲沒錢供不起,萬分不情願的回來,連個工作都找不到。
孟儒香別了下散在耳朵兩邊兒的頭髮,現在她都不敢照鏡子,她簡直不敢相信,一向優雅高貴的自己,有一天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此刻她也只能努力做到乾淨整潔。
“媛媛,媽來看你了,媽給你買了些你愛喫的東西,你在裏面還好嗎”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女兒,身子比一個月前又瘦了些,孟儒香鼻子一酸,咬牙不讓眼淚掉下來。
周媛媛嘴角帶着紫青色的淤痕,眼神木然,哪怕看到母親,似乎都沒有半分波瀾,聽到母親說的話,慘淡淒涼地笑笑道:“媽,你別給我買東西了,就是給我我也喫不上。”
“她們還欺負你”孟儒香緊緊捏緊拳頭。
“呵呵,無所謂,我全都無所謂,還有一年時間,只要過了這一年,讓我出去之後,我絕對不會放過田小暖,我要讓她也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
提到田小暖,周媛媛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媛媛,咱不報仇了好麼出去了咱們好好過日子,你跟着媽,媽已經和和那個老頭子說過了,他願意讓你住在家裏,到時候咱們找個人嫁了,媽怕,媽認命了。”孟儒香看到女兒眼中嗜血一般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
“好好過日子,呵呵呵。”周媛媛喉嚨裏發出彷彿巫婆一般詭異的笑聲,“你覺得你找了個七十歲的老頭子,有個睡覺喫飯的依靠,就叫好日子爸爸剛死你就改嫁,你太讓我失望了。”
孟儒香被姑娘說得低下頭,“媽也是沒辦法,什麼都沒了,一分錢也沒有,你的外公外婆也不認我了,你讓媽怎麼辦媽這輩子只會跳舞,外面那些活,媽嗚嗚做不了,媽也想活的有志氣,也想替你爸守着,你別怪媽,你哥不肯見媽,難道連你也怪媽”
她捂着臉,低低地抽泣起來,嫁給一個七十來歲的老頭,每日被他的兒女虎視眈眈地盯着,伺候不好老頭還打人,尤其是前幾天,老頭的兒子架着他去立了遺囑,老頭要是死了,自己就會被掃地出門,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孟儒香現在不得不好好伺候老頭,有這個人她還能過個安穩日子,一旦他死了,自己就會像狗一樣被攆出去。
“媽,我不怪你,但是你現在過成這樣,這一切都是何家,都是田小暖害的,難道你咽的下這口氣”
孟儒香想了想搖搖頭,“咽不咽得下也只能這樣,何家現在位高權重,又住在部隊機關大院,你能怎麼樣”
“不是還有田小暖一家。”周媛媛低着頭,陰陰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