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當初我承諾至少用你一年,現在纔不到七個月,可是你也體諒一下我,兒子來家裏住,算你跟我互相裝着沒問題,可偶爾還是容易露出馬腳,我家老大又是個精的,根本瞞不過他。
所以他來,你必須要走!”
小保姆望着眼前的斬釘截鐵的李先德,心裏一百個不願意,怎麼會露出馬腳,自己肯定不會,他是不相信自己。
住着190平五室的大房子,只伺候一個老頭,這個老頭身體還不錯,人也有化,待人客氣工資給的高,只談這些明面的條件,這簡直是主顧裏最等的客戶,她自從離婚幹了五年的保姆,這麼好的這一家。
再算私下她與老爺子之間的親密來往,在這方面老爺子也沒有啥變態喜好,其實相當於她是一個不光伺候人,還要陪|睡的保姆而已。
可這個老爺子出手大方,每個月私下又給她一筆錢不說,還給她首飾,說個難聽話,她不過是一個三十多歲離婚的老嫂子,是出去站|街還未必賺得到這麼多錢,而且也沒現在這麼舒服。
過慣了舒服日子,誰還想再去過不穩定的生活,她心裏捨不得,坐在凳子嗚嗚哭着,哭給李先德看,希望能打動他。
李先德心下煩躁,可臉還要做出一副自己也沒辦法的樣子,他真後悔找了個離婚的,以前都是已婚婦女,辭退的時候,多給兩個月工資,那些保姆都歡天喜地了,這個他給了三個月還不知足。
他猛然發現,是他對她太好了,她一個離婚女人,因爲沒有牽掛,所以找到好地方自然不肯離開,李先德暗暗後悔,自己當初怎麼沒考慮到這一點。
“你看,我這你確實做不了了,當初我說用你一年,結果還差幾個月,這樣,除了你走我給你當月三倍工資外,我在多給你兩個月作爲補償。”
“李老,我不……”
“你別得寸進尺,五個月的工資都萬了,是你一時半會找不工作,也夠你過一段生活,而且我平日裏待你不薄,給你的也不少,你要知道,我是主家,我有權利換保姆,不是我求你,我只是通知你。”
李先德突然翻臉不認人的模樣,猛地有點嚇到小保姆,什麼叫通知自己,他是主顧可以隨便無理由把自己解僱嗎?
聽了李先德這番話,小保姆也隱隱來了脾氣,“李老,您真的一點不念舊情,您讓我在這隻幹活,我絕對認真做事,做不好您辭退我,我也絕無二話,可您這樣攆我走,難道您不怕……”
“我怕什麼?你以爲我們之間的事情,你說出去會有人相信?我的人品和你一個小保姆的人品,你認爲大家更願意相信誰?
還有你別想着威脅我,我給你這麼多錢,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非要鬧,到時候宣揚出去,對我的名聲造成損害,我走法律途徑,誹謗是要坐牢的。”
見小保姆不敢再說話,李先德心裏發出一聲冷笑,是賤骨頭,好好說不停,非要逼自己翻臉。
他起身進臥室,小保姆望着李先德的背影,頭一次眼帶仇恨光芒,這個老頭把她當什麼,說喫喫,說甩甩。
她恨,爲什麼李先德不能可憐可憐她,收留她,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以爲李先德對自己有感情,現在看來男人都是一樣的,全都是白眼狼。
自己的前夫在外面偷人拋棄自己,現在這個老頭子也是說不要自己不要自己。
她也想鬧,可仔細想想,如果自己把真相說出去,會有人相信嗎?而且李先德還可能會告自己,她生出的那點報復的小心思,立刻滅了。
“給。”
李先德遞給小保姆一個厚厚的白色信封袋,裏面有一萬塊錢,正好是五個月的工資。
小保姆捏着厚厚的信封,打開以後看到裏面全是百元大鈔,猛然明白李先德早懂了辭退自己的心,連錢都準備好了。
“剩下的事不用做了,你現在收拾行李,收拾好了早點搬走,一會兒我兒子該來了。”
小保姆捏着錢,這麼多錢都不能讓她高興,她拖着重重地步伐回到臥室,拿起自己的箱子,心委屈地坐在地放聲大哭。
聽到臥室裏傳來的哭聲,李先德滿臉不屑,他壓住心的不耐,坐在沙發,拿起一本書,喝茶看書。
哭累了小保姆眼淚一擦,把自己的衣服和用品全部塞進箱子,她剛來的時候,箱子裏只有幾件衣服,因爲李先德給的錢多,對她也不錯,做完事情她沒事出去轉,買了不少衣服,箱子塞得滿滿當當。
拉着箱子打開門,小保姆望着李先德,慢慢挪到門口,希望他能回心轉意,開口挽留自己。
“等等。”
聽到這句話,小保姆心下大喜,他想通了,不讓自己走了?
是嘛,這麼大的房子,住兩個男人,老爺子和他大兒子,從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讓人伺候慣了的主,家裏沒個女人怎麼行。
自己走了,他一時半會也未必找得到合適的保姆,想到這小保姆眼淚汪汪地望着朝自己走過來的李先德,“老爺子,我不放心您,您一定要按時吃藥,您有心臟病,身邊兒不能離人,早點找人照顧您。”
“好,你等等,我要檢查一下。”李先德丟下話,走到小保姆住的房間。
檢查一下?聽到這話小保姆跟着跑進自己住的臥室,看到李先德四處查看,似乎在檢查傢俱有沒有損壞,配的用品有沒有缺失,小保姆瞬間有種被人從頭到腳狠狠羞辱的感覺。
“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是窮,可我不是手腳不乾淨的人,倒是您,你們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天天知道算計別人!”
她憤怒地瞪着李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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