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婦,她不來我還能多活幾年。”
躺在病牀上的李先德,一雙大眼泡吊着,這幾天在醫院,他一直都睡不好,不爲別的,就爲藏在銀行保險櫃的那些東西。
他已經想了一個周全的主意,他與兒子一起去銀行,將那些東西全部取回,但是保險櫃他不退租,保險櫃裏的內容是客戶的隱私,只要不是d品彈藥之類的,通過檢查,銀行就會租出,當年他租的兩個保險櫃,內容寫的是私人物品。
如果取出首飾就退掉保險櫃,未免太刻意,反而容易讓人產生疑心,他手上還有一些孟靜嫺不值錢的私人物品,到時候只要把珠寶首飾換成這些東西即刻。
即使李茹通過法院,打開這些保險櫃,也無話可說,也許還會因爲看到她母親的遺物,會對自己產生一絲愧疚也爲不可能。
至於東西取回來後,他暫時還沒想到把東西藏在哪裏,他有個地方,可那個地方他還不夠放心,那就是兒子小三單獨的那套房子。
那套房子是那個女人自己的,放在那裏也許能躲過法院檢察,可李茹已經知道了老大在外面有女人,她如果想調查,肯定能找到那套房子。
其次,他信不過,所有的人他都信不過,包括自己的親生兒子,這些東西他必須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這是他以後養老的資本。
思來想去,李先德都沒想出一個好辦法,那些東西肯定不能放在家裏,在醫院幾天,他殫精竭慮也無可奈何,只能先回去把東西取出來,然後抹去上面的印記再說。
李夢跟丈夫一起來了,三個人把老爺子的東西拎着,李夢攙扶着李先德,李家國拿了醫院給開的回家喫的藥,浩浩蕩蕩接老爺子出院。
今日,也是嚴博良出院。
早上護士就過來給他拆了線,住了幾天院,給他住的骨頭都散架了,又惦記着隊裏大大小小的事情,早巴不得出院了。
跟醫生說了幾次,醫生看他傷口癒合的很好,精神頭那就更好了,就同意他提前兩天出院,早上小護士拆了線,他就急吼吼地自己收拾東西。
李茹不讓他彎腰,生怕他剛長好的傷口再崩開,看丈夫急切出院的樣子,好像他來着不是休息的,是來受罪的一般。
特隊派車來接,十點多鐘車終於來了,兩個中隊長外帶嚴博良的通訊員一起來的。
“怎麼纔來,我在醫院都快坐不住了。”
看隊長氣色紅潤,說他們的時候聲音洪亮,三人笑了笑,通訊員上前拎着包道:“領導,您要好好休息,您不會打算,回去就上班吧。”
“我回去不上班,我幹嘛。”
一中隊和二中隊兩人聽了這話全笑了,“政委果然沒說錯,隊長,今天是政委讓我們晚點來的,政委說要是早早接你回去,你能一分鐘都不耽誤地坐在辦公桌前,所以這個點接您回去,等一會兒正趕上喫中飯。”
“喫完中飯,正
“嗨,這個政委,還真”
“還真瞭解你,你們隊長剛纔恨不得自己坐車回去呢。”李茹接過丈夫的話,說完嗔怪地忘了一眼丈夫,嚴博良立刻賠笑。
“我這身體不是全好了嘛。”他剛說完看到媳婦瞪眼,立刻道:“但是我還是要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明天我再去上班。”
看到大隊長這般,一中隊、二中隊和通訊員全笑了,可算看到一個能收拾得了隊長的人了,不對,以前也有一個,何小隊的媳婦,那個田姑娘,隊長也順着她。
“那行,隊長咱們走吧,要不要我和二中隊扶着您。”一中隊邊兒說,邊兒擡手上來,被嚴博良一腳踢在屁股上。
“猴崽子,在這和我鬧我這身體還用人扶,我現在好得很,走。”
嚴博良帶頭,來的三個人把東西拎着,李茹跟在丈夫身邊兒下樓回家。
電梯來到一樓,出電梯的時候,另一個電梯也到了一樓打開門,李茹與李先德又一次碰到。
她望了一眼李先德,跟看到陌生人一般,淡定的挪開目光隨大家一起離開。
反倒是李先德看到李茹又驚又懼,他是住院觀察,三天就出院了,他本以爲自己還有時間,出院後趕忙把該辦的事情辦了,卻沒想到李茹的丈夫也出院了。
看着那幾個穿軍裝,手上拎着亂七八糟東西的,分明是接李茹和她丈夫出院的,事情不妙,留給自己的已經沒時間了。
“怎麼這樣,連個招呼都不打。”李夢感受到李茹那一眼中包含的陌生,有些不高興,不過父親以前說過,不得對李茹無禮,她纔沒有上前糾纏。
否則,以她的性格,今天非要讓李茹當着衆人的面喊父親一聲爸,父親再有錯,也沒有虐待她,反倒是她把全家人當成敵人。
回到部隊,在食堂裏吃了一餐中飯,政委仔細看了看老搭檔,臉色好了,臉上都有肉了,就連罵人都更有中氣了,看來身體是沒問題了。
喫完飯政委攆嚴博良回去休息,嚴博良知道拗不過政委和媳婦,只能回家,只是這幾日住在醫院,天天沒事做就剩下睡覺,此刻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半天,反而睡不着了。
“老嚴,我想和你商量點事。”李茹今日見到李先德,她突然不想等了,想速戰速決。
“我想盡快起訴李先德,我外祖父家的祖產,屬於我而不是他。”
嚴博良知道媳婦有錢,有大筆的財產,但也正是這筆錢,讓李家人眼紅,給媳婦帶來不少煩惱,其實在他看來,錢多少是個夠,夠過日子就好,錢多了未必是件好事。
但那時妻子外祖父留下的遺物,他也不便多說什麼,“你想的對,早點說清楚,通過法律的手段分清楚,省得以後他們惦記着。”
“我還有一個想法,那些財產,很多都是古董,我想把它們捐給國家。”
“茹茹”嚴博良一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