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蕭辰喊到了一旁,兩人相對而立。
蕭辰不卑不亢地看着柳城臺的雙眼,淡淡地問道:“柳先生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柳城臺見慣了周遭人在自己面前低眉順目,甚至連對視一眼都不敢,哪怕是剛纔柳夢嬌的朋友,也是叔叔短伯伯長地叫着。但是蕭辰在面對他時,這份處之坦然地態度,倒是令柳城臺有些意外。
不過終究也只是一個小保安而已。柳城臺在心中,已經給蕭辰打上了一個不可抹面的標籤。
“小子,你跟我女兒是什麼關係?”柳城臺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
“普通的朋友關係。”蕭辰平靜的回道。
“普通朋友?”柳城臺可不這麼認爲。
柳城臺還記得,早上出門的時候,柳夢嬌說去接一個朋友,他還以爲只有齊然然,結果蕭辰也一併接過來了。齊然然那是自己女兒的閨蜜,而蕭辰若是普通朋友,又怎麼會上得了女兒的愛車?
說起來慚愧,柳夢嬌的愛車,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沒能上次坐過,哪怕一次。
“小子,你今天應該知道了,柳夢嬌是我柳城臺的女兒!”柳城臺宣佈道,“我聽說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保安,你心裏應該清楚了吧,你配不上我女兒!”
“在江南市,我不敢說我是最有錢的,但肯定能夠算得上之一。不論是黑白兩道的朋友,聽到我的大名,大家也都給我個面子!”柳城臺傲然說道,“我柳城臺的女兒,絕不可能嫁給一個保安!”
蕭辰聽着柳城臺這麼侃侃而談,感覺莫名其妙。
“我都說了我跟你女兒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你跟我扯什麼談婚論嫁?我也沒說要娶你女兒啊?!”蕭辰報以苦笑。
“你倒是想娶!但是你不配!”柳城臺厲聲說道,“我女兒從小養尊處優沒有喫過一點苦受過一點罪,不敢說過得跟公主一樣,但比起尋常人家也算是寵上天了。你能給我女兒什麼承諾,又能給她什麼幸福?不客氣的說,我女兒每月的零花錢都比你的工資高!”
蕭辰好奇地問道:“她零花錢每月有多少啊?”
柳城臺白了蕭辰一眼,心說這是重點嗎?但還是說道:“三千!”
這點錢雖然不多,但對於大多數保安來說,三千塊差不多趕上工資了。
蕭辰笑道:“不好意思啊,柳先生,我剛剛升職成爲保安隊長,一個月的工資也有四千五百塊,你女兒的零花錢,還真不比我的工資高。”
聽蕭辰這麼一說,柳城臺氣得險些要吐血。
“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柳城臺衝着蕭辰大吼,“離我女兒遠一些!不然你會後悔的!”
柳城臺的威脅,沒有人敢當耳旁風。在江南市,只要柳城臺一句話,就能讓一個人沒法在這裏生存。
蕭辰皺了皺眉,這若不是柳夢嬌的父親,他哪裏還有耐心跟他從這裏胡扯?蕭辰能夠心平氣和地站在這裏跟他談話,全是看在柳夢嬌的情分上。
“柳先生,如果你在衝我大呼小叫,你也會後悔的。”蕭辰這不是威脅,而是實話實說。
因爲他們柳家得罪的那個巫教邪派,隨時都有可能來複仇,他們找不到平安寺的老和尚,自然只能去找柳家的麻煩。到時候,如果沒有蕭辰的話,他們柳家就算是再有錢,恐怕也擺不平這種修煉者的無休止的報復。
就在周圍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的時候,柳夢嬌突然出現。
“爸爸!蕭大哥!”柳夢嬌冰雪聰明,見到兩人臉色都不好看,心裏頓時明白怎麼回事,連忙拉開了蕭辰,然後衝父親抱怨道,“爸爸,你在幹什麼呢!”
柳城臺見到女兒,臉色緩和了一些,然後冷哼一聲,傲嬌地說道:“從明天開始!你的零花錢,給你漲到五千!”
說完,他又白了蕭辰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這下你的工資就不如我女兒零花錢多了吧?還不乖乖退出!”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後院,去找老和尚去了。
“剛纔我爸爸給你說了些什麼啊?”柳夢嬌替自己父親道歉道,“你別往心裏去,我替他道歉。”
“沒事兒,我先走了啊。”蕭辰搖了搖頭,也沒往心裏去。
這邊,柳城臺走進了後院禪房,見到了普渡老和尚以及甘老道。他們倆人還在一起鑽研着剛剛蕭辰傳授的道法,越研究越覺得精妙絕倫,對蕭辰的敬仰也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普渡大師,你待在禪房幹什麼呢?”柳城臺一進屋,就急道,“我等了你都快好幾個小時了!”
“哦,是柳老闆啊。”普渡老和尚一拍腦門,“你看我這老糊塗了,險些忘了。正好,我也要去找你,跟你告個別的。”
“告別?什麼意思?”柳城臺急忙問道,“還有,你外面那些弟子也都說要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老和尚嘆了口氣,說道:“還能是怎麼回事?九年前那次遷墳,惹出來的麻煩,仇家終於又找上門來了。這次他們的師父都快要出關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惹不起我們還躲得起,乾脆四海爲家。”
“我也已經遣散了我寺內所有弟子,或還俗,或去其他寺廟修行。正好也要跟柳老闆你道個別。”
柳城臺一聽,頓時冷汗直冒。心想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仇家又上門了?
“還是那些巫教的可怕對手嗎?”柳城臺一提起來巫教,就汗毛紮起。因爲九年前,那夥人第一次找上門的時候,他的父親都險些喪命。幸虧有普渡大師坐鎮,才勉強度過一關。
但他父親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下半身也留下了隱疾,癱瘓至今。
而這一次,這夥陰魂不散防不勝防的邪教弟子又找上門來了,親身經歷過九年前那一場大劫的柳城臺,又怎能不怕?
“普渡大師,你不能走啊!”柳城臺一把扯住老和尚的袖子,都快要急哭了,“你這一走了之,那我柳家滿門老少可怎麼辦!?他們找不到你,還是得來找我家麻煩啊!”
看着柳老闆很失體統地扯着自己的衣袖哭訴,普渡老和尚一腦袋的黑人問號。
“柳老闆,你們不是已經請來了蕭真人坐鎮柳家?還怕什麼巫教弟子?”
甘老道也從旁附和,豎起大拇指道:“是啊!蕭真人那真是有大神通的高人啊。十個普渡也比不過!”
“蕭真人?”柳城臺同樣也是一腦袋的黑人問號,心說哪裏來了個蕭真人,我沒見過啊!
‘等等!’柳城臺突然想到,剛纔那個小保安,好像是姓蕭,叫什麼蕭辰吧?
這個蕭辰,不會就是蕭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