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條件一出,周圍的醫生們紛紛面露慍色。
“我靠!誰家的手術能百分百成功啊!要是因爲手術的失敗,連我們動手術的醫生都要跟着負責任、治死一人就陪一條命的話,那我們醫院早就沒醫生了!”
“怎麼像是讓我們醫生立下生死狀上手術檯啊,哪有這道理?這種手術不接也罷!這些外國佬仗着有倆錢,實在是太不把我們華夏當回事兒了!”
蓋伊冷笑道:“你們華夏不是有句古語,叫‘沒有那個瓷器活就別攔那個金剛鑽’?既然敢誇下海口還索要天價手術費,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麼能行?我們老爺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蕭辰淡淡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我接了。上次手術的時候我就說過,如果失敗我就一命抵一命!這次依然如此!這次手術要是失敗,大不了我陪給你們一雙腿!”
其實就算是切掉蕭辰一條腿,以蕭辰現在的醫學知識水平,完全可以做到肢體再生的醫療能力。
周圍的醫生們見蕭辰如此說,紛紛肅然起敬。彷彿一下子又找回了當初做醫生宣誓時的熱血!那種將一樁手術當成一樁使命來完成的榮譽感,是多少醫生前赴後繼的理想,但隨着彷彿流水線一般一場又一場手術都給磨滅了。
“現在,你們就可以準備把錢劃到我賬戶上了。”蕭辰隨手寫下了一串銀行賬戶,“在錢匯過來之前,手術一定能夠完成。”
周圍的醫生們再一次回憶起了上次,半支菸的功夫就取出了十八顆子彈的壯舉,望向蕭辰的目光,變得更加虔敬。不知道這次蕭辰又將刷新他們怎樣的認知和多大的震撼?
不知情的蓋伊沒有把這句話當回事兒,畢竟匯個錢的功夫就結束一樁手術?這不是開玩笑麼?
他冷冷地道:“你先把手術好好做完,錢我們不會少你一分!”
“蕭先生,還需要爲你準備什麼嗎?”高博遠院長此時變得就像是蕭辰的學生或助手一般,期待着能搭把手,也跟着長長見識。
“什麼都不用。老規矩——”蕭辰看着高博遠院長道,“手術將由我一人獨自完成,誰都不許入內。”
“好好好。都聽你的。”高院長滿口答應,但還是有些失望。
其實蕭辰也不是爲了隱藏什麼,但他動手術的方式太過於匪夷所思,就算是現場教授,這些外科醫生們也肯定看不明白。
與其被傳開引起軒然大波,給蕭辰帶來麻煩和新聞,還不如顯得神祕一些,誰也讓他們看不到就是了。
“好了,都出去吧,都出去吧!”蕭辰開始送衆人離開病房。
方紅玉踟躕着,走在最後,然後站在門口,再次央求道:“可不可以讓我留下來,求求你啦……”
方紅玉軟玉央求,楚楚可憐。
“你說呢?”蕭辰看着方紅玉,笑而不語。
“蕭神醫,不要這麼絕情嘛,我就站在旁邊看看,不說話,更不會說出去。”方紅玉不讓步,杵在門口十分執着。
“行啦
不過方紅玉在離開前,臉上並沒有太多失望的神情,反而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蕭辰搖了搖頭,然後走回到病房內,並關好了門。
稍微掃了一眼空蕩蕩的病房,突然,牆上掛着的的一面壁畫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這是什麼?”蕭辰走到壁畫前,那是一副西方的油彩畫,只不過畫面上露出了一個小孔,如果不注意的話,根本不易察覺。
蕭辰伸出手,摘下那副壁畫,結果發現壁畫後面竟然又一個洞,裏面竟然藏着一個袖珍的針孔攝像頭!
“我靠,真是防不勝防啊!”蕭辰取下針孔攝像頭,不由得苦笑,不知道哪個醫生這麼執着,非要窺破自己動手術的天機?
那幅壁畫正對着病牀,如果蕭辰待會兒給病人治病的時候,一覽無餘的將會全部拍攝下來。
這時,蕭辰的腦海中已經差不多有了答案,剛剛方紅玉的身影浮現在了腦海中。
“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蕭辰又重新掛好了壁畫,把針孔攝像頭放進口袋裏,然後又走回到病牀前,看着還癱瘓在牀的安德森。
此時的安德森面色蒼白,白天蕭辰打在他臉頰上的那一巴掌,掌印還清晰可現。
向下望去,雙腿就像是一灘爛泥,毫無生機地癱瘓在牀上。
蕭辰看後,笑出聲來:“要知道有人出手砸斷他的雙腿,當時我就不必出手了。”
這時,蕭辰想到了那個背影,雖然匆匆一瞥,但她的容貌還是印在了蕭辰的腦海之中。坦白講,當時蕭辰願意出手相助,那個女人的美貌的確是佔一半的原因。
“難道是她下的手?”蕭辰實在無法想象,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美女,跟砸斷別人雙腿這等事情聯繫到一起。
就在蕭辰出神的功夫。牀上的安德森忽然呻吟了一聲,似乎因爲疼痛而暫時清醒過來,並睜開了眼。
睜開眼後,安德森慌了。眼前沒有自己的助手兼保鏢蓋伊,也沒有醫院院長和其他醫生,只有一個他最不想見到的蕭辰。
“你……你……你……”安德森很想問,你怎麼還在這裏?
蕭辰笑了,“沒錯,就是我。白天你不是很狂妄嗎?怎麼現在躺在牀上一動不動了?你不是高貴的米國人嗎?怎麼還被人給打斷了腿?你現在還不是需要我來給你動手術?”
“你做夢也想不到吧,這麼快又落到我手裏了?我要動手了,你準備好了嗎?”
安德森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更白了。恐懼的感覺襲遍了全身。
“別……別過來……我要換醫生,我要轉院……我要回家……媽咪救我……”安德森喘着粗氣,他想要逃跑,可是腿一動不能動。
就在這種又驚又怕的氛圍中,安德森嘔的一聲,一翻白眼,第三次被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