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落,手指的力道越發大。
發次刺啦一聲輕響。
那臉皮,硬生生的被扯掉。
這是一整個人身薄皮,不同於粗糙的人皮面具。整個人,猶如穿入了一整件連體衣,在腋下之處縫合,難以看出破綻。臉皮被硬生生的扯掉,所以在脖子那裏,露出硬生生被扯落破碎的皮屑,看上去猙獰詭異。
爲了讓這真正的人皮得到濡養,那寄生在身體裏的肉骨,將血脈供給了皮膚。所以,當皮膚被硬生生的扯下之時,那血脈當讓也被扯斷,鮮紅的血順着往下流淌,一部分流在了地上,一部分流進面具與原本的肌膚夾成。
看上去十分的猙獰可怖。
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瞬間變成了來自地獄的修羅女鬼。
“啊啊啊啊……”
尖利的慘叫聲,在這皇宮內院傳出,根本引不起一絲漣漪。
在皇宮,每日痛苦哀嚎的女子比比皆是。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他……他竟然知道了!
此刻,再狡辯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她捂着臉,滿眼都是驚恐,卻故作淡定。
“你,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蕭雲霆此刻的眼中,再無半絲溫度:“死人,不需要知道!”
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認出,談何愛她?
“奴,奴家也有相同的皮囊,現在皇后娘娘剛好不在,讓奴家伺候你不好嗎?到時候,皇后娘娘回來,奴家一定不爭,奴家十分仰慕霆王殿下的容貌……”
對待男人,懷柔政策會好用一些。
她撿起那張與“慕清歌”一樣的臉皮,企圖往臉上貼。
那肉蠱,在這個發揮了作用。
即便是她滿臉的鮮血,也將那人皮面具貼的十分的好,只是那鮮血讓臉上看起來白一塊,紅一塊,比沒有……更嚇人。
蕭雲霆看着她的這般舉動,越發憤怒,那眼中灼人的眼光,猶如修羅地獄涌上來的魔滅之火。
這一刻,她清楚的看見,那眼中的殺意。
他,是現在就要殺了她。
美人計……潛龍勿用!
這是國師在她來之前,給她的一句箴言。
“皇上,奴家……奴家,還能夠幫你打探鳳國的消息。而且,你若是這樣撒了奴家,鳳國……"
此刻的她,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面對死亡,她覺得自己早就已經習慣了。
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爲何會讓她如此的害怕,膽戰心驚,以至於……
假的慕清歌還想要說話,卻直接被一把軟劍削掉了右臂。
“這隻手,是你調戲辰悅的。”
“慕清歌”甚至還來不及喊疼,哭泣,另外一隻手臂再次被砍掉:“這隻手,是你調戲小九的。”
這一次,直接將這眼前的“女鬼”疼昏過去。
“這一雙腿,算是幫金鈴報仇吧。慕清歌這丫頭,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記仇。你今日讓金鈴嗆水,若不是本王的暗衛,她恐怕已經做了荷花池
下的亡魂。按照這個丫頭的習慣,睚眥必報……應該是……來人,將這個企圖行刺皇后的怪物拖下去,放火燒了。”
可是,這蠱毒,是一個危險的東西。
所以,只能早點滅掉。
皇后的院子裏,所有的護衛,已經全部被蕭雲霆調換。
使用的,都是他精銳的宮家軍。
他們看見眼前被砍成一截一截的女子,穿着皇后的衣服,卻一句多餘的話沒有。
有人準備動手去清理,卻在剛剛將手靠近那家皇后被斬成人彘的軀幹之時,一直張牙舞爪的蟲伸出了利爪。那利爪在碰到那護衛的手臂之時,之間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繁殖了許多小蟲,鑽入了那護衛的皮膚。
蕭雲霆眼疾手快,直接順勢斬下了那男子的手臂。
讓那如同螞蟻般大小的肉蠱幼蟲無法入侵。
蠱毒……真的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這鳳國,是誰善蠱?
“將所有在皇后寢宮當差的護衛宮女太監撤出,就地焚燒,從這個玩意燒起!看着燒化了,蟲也死了,再出來。”
蕭雲霆指了指地上的人。
“是!”
護衛領命。
“皇后?”
一聲輕喚,從內殿又走出一個與慕清歌十分相像的女人。
“臣妾在。”
“以後,你就是這殿裏的主人,在清歌回來之前,好好打理這裏。”
“是。清歌姐姐與我有救命之恩,小女子一直謹記,這次能夠幫到姐姐,是小女子的榮幸。即便是身死……也無所謂,小女子的身上……揹負着血海深仇。”
那女子說着話,眼神綻放出一絲仇恨的光芒。
“那你現在隨着侍衛一起退下,好好照顧金鈴。待到時機成熟,朕會給你機會讓你替父母報仇。”
“是!”
那女子,說着話,慢慢退下。她此刻的臉上,神色淡然,加上帶着人皮面具,看上去確實很像慕清歌。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中了夢殺被慕清歌所救的李小花。
上一次他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別苑,李小花知道自己父親死去之後,大病一場,徹底瘦了下來,脫胎換骨。
此刻,她已經化身了復仇天使。
他想要找軒轅飛羽復仇。
蕭雲霆走出院子,看向這精雕玉器的皇后寢宮。他,倒是有點後悔將這個女人帶回來了,侮辱了這個地方。
不過,既然這皇后寢宮被這個女人玷污了,她的小丫頭自然是不能再用了。
他的小丫頭,適合,最好的。
蕭雲霆走出院子,那火紅的火苗便躥了起來,將原本寧靜的皇宮變得如同白天一般明亮。
就在這個時候,就看見一身淡藍色長衫的蕭淺洛。
他看着他,微微皺起了眉。
“小九,雖然你現在解開了力量的禁錮,行動如風,鬼魅多變,幾乎無人能夠看清你的身形不乏。但是……你能不能從正門進來找朕。你有入宮令牌,你前來,沒有人會攔你。你這樣翻牆而入,朕差點就將你當做刺客,一掌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