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飛羽這個程度,恰好的完美,是鳳國男子,最美好的標準。
背,猶如塞着一把尺子一般的筆直,精緻的肩胛骨,形狀完美,透露出一絲曖昧與旖旎。
墨色的長髮,因爲是夜,並未梳理的特別整齊,而是隨意的披散着一部分。
他拿出一根紅色的綢緞,將那長髮綰起,放在了右肩之上,鋪散在前面。
看着後背,猶如一個絕色的美人,可男可女,卻絲毫都不顯得違和。
只可惜,那腰間,纏着白色的布,破壞了美感。布,已經被鮮血浸透,看上去十分猙獰。
慕清歌不可否則,她看着他褪下衣服的一瞬間是驚豔的。雖然這並不是第一次看見他的半裸姿態,但是,這確實是最清楚的一次。
第一次,是在促狹他,爲他療傷。
那時候,她認定他們的關係,只是一個初見的病人。
第二次,是那次睡醒。
因爲不好意思,所以,也沒有看的仔細。
而這一次,他就這樣靜靜的褪下衣衫,讓她幫他療傷,動作輕緩而自然。
她只是驚豔,沒有褻瀆之心。
不過,她也很快的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你是不是除卻纏了這傷口,完全沒有上藥?”
如此嚴重,即便是最簡單的金瘡藥,也不至於會讓傷口到這個地步。而且,那布上,確實沒有任何的藥味。甚至,沒有喝任何補益的湯藥,那血色已經明天變得淺了幾分。
應該是連日來,過多失血的緣故。
“小歌兒不知道,那太醫的藥實在難聞,一股子腥味。還是小歌兒配製的傷藥好,有淡淡的草木香,飛羽一直都是香香的,怎麼能渾身帶着那麼難聞的氣息。”
軒轅飛羽說着話,臉上的笑容曖昧。
蒼白的臉上,飛上了一絲緋紅。
慕清歌很清楚,這並不是害羞,或者是不好意思,而是……失血過多造成的……迴光返照。
“軒轅飛羽,你有病是不是?我看你該治療的不止是你的傷,還有你的腦子!”
軒轅飛羽表情沒有邊,只是轉過身來:“我有病,你剛好有藥不是?無礙的,反正小歌兒醒了,給我開一點,不就好了。小歌兒配的藥,飛羽一定大口大口的喝,全部喝光。傷藥,可以全部塗上,將腰變粗兩寸都行。”
這話一出,慕清歌有些無語。
因爲,腦海中,出現軒轅飛羽口中所描述的畫面。
完美的身材,突然變成長條形。
OMG!
“我覺得除卻給你治傷,還得開腦。”
慕清歌白了他一眼。
她完全不知道這妖孽到底是在想什麼。
其實,軒轅飛羽想的很簡單。
若是慕清歌不能醒來,那麼,就陪她一起死好了。
這傷,反正也死不了,任由它放着就好了。
不過,他不會告訴她,因爲……她不需要知道。
“小歌兒是要治傷也好,開腦也罷,飛羽都無所謂啊。”
慕清歌聽見這話,實在是無語。
她伸手,去扯那綁縛在腰上的白布。
因爲有些血液已經幹了,黏在了皮肉之上。那光潔的皮膚倒是罷了,那傷口的地方……輕輕用力,便可以聽見皮肉分離的聲音。那傷口已經化膿,似乎,還有些感染。
“你說喜歡香香的,你身上這肉都快腐了,到時候,就成臭肉了!”
這些已經發生腐敗的肉,必須切除。現在,不能強行的將那白布撕掉,否則……只會雪上加霜。
“你這裏可有匕首,剪刀,還有金瘡藥?我現在可沒時間去給你配藥,你要是不用,那就耗着。”
軒轅飛羽微微一笑:“就在牀榻右側那邊的櫃子上,我去取。”
慕清歌瞪了他一眼:“你給我坐好了,不能動!”
被這麼喝了一聲,軒轅飛羽打消了準備站起的趨勢,像個小媳婦一般,乖巧安靜的坐在那裏:“皇后好凶啊!看來,飛羽只能做個畏妻如虎的君王了。”
慕清歌懶得理會他,打開櫃子。
裏面,竟然是她以前配製的那些傷藥以及毒藥。這,應該是她來鳳國之前,軒轅飛羽從她身上收走的東西。
雖然說,她的獨門金瘡藥確實好聞。
這藥就放在這裏,軒轅飛羽還不是沒有用。她就不相信那些所謂的太醫,分不出什麼藥是什麼藥,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那就算是當個野郎中,都不配。
起身拿了藥,還十分順便的將剛剛那女侍端來的一壺熱開水拿了過來、
“銀針有沒有?”
“小歌兒的九轉追魂針就放在第二層的一個紫檀木錦盒裏。”
慕清歌依言,將抽屜打開,果不其然一個紫檀木盒子就在裏面。而盒子裏,確實是她的九轉追魂針。她將所有東西拿來,再次回到了牀上。
而軒轅飛羽,此刻就靜靜的坐在牀榻之側,安靜而美好。
那半裸的肌膚,大片的瑩白,與那墨色的長髮相互輝映。
只是,那滴血的地方,與整個畫面相違和。
“小歌兒,你溫柔些,飛羽……怕疼。”
一個淺笑,帶着絲絲的嫵媚,聽起來,簡直讓人腦補出一副香豔無比的畫面。
怕疼?怕疼還不上藥,怕疼還將之的弄成這個樣子。
騙鬼呢。
慕清歌白了他一眼,開始手上的操作。
那白布,已經黏在了肌膚之上,輕輕撕開,慕清歌甚至可以聽見皮肉分離的聲音。再看那個,聲稱自己怕疼的妖孽,連眉頭都未曾動一下。那雙猶如寶石一般的眼睛,就這樣看着自己,帶着魅惑的微笑。
慕清歌小心的用熱水沾着白布,輕輕的按住那粘連在一起的地方,清潤一下,想要儘可能的減少這種傷害。
只可惜……這種事情也只是相對。
原本,傷口便裂開再滴血。
慕清歌這麼一撕,血落的更兇,慕清歌只能使用銀針止血。
那白布終於揭開,那腰部在鮮血的渾濁之下,看上去模糊一片。那腐味,在這一刻也顯得更加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