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的路西西,所沒有的!
或許,西西說的對吧,自己不應該像家裏人一樣,恨不得拿個籠子,將她當成金絲羣圈養起來。
還是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更能釋放她的天性。
“原來是這樣,不過,不管如何,只要你沒事,活的開心快樂就好!”路南說道。
聽見哥哥這麼寬容,路西西頓時紅了眼眶。
“哥哥,我知道,自己太自私了,爲了掙脫束縛,不考慮家裏人的感受,讓他們爲我擔心,可是,你知道嗎?我真的不想那樣生活下去了,我感覺自己,就像個木偶,尤其是,我看見瑟琳一年前,爲了你奮不顧身,最後被炸成碎片,沒有人知道,那一刻,我的心都跟着被炸成碎片了,雖然瑟琳恨我,可是,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生病了,她太愛你,人格嚴重分裂,我想幫她的,沒想到,最後卻害了她,這一年的時間,權當是我在爲自己贖罪吧!”路西西說道。
聽到路西西說起瑟琳,路南的眸子,閃過一絲沉痛。
雖然說,以前他都是討厭別人女人給他獻殷勤。
可是,瑟琳卻是實實在在爲自己死的,不是因爲愛他,她是不會年紀輕輕就被炸的灰飛煙滅。
他也自責,這一年來,他也時時刻刻,都遭受着良知的譴責。
“西西,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逝者已走,我們就讓她安心吧!只不過,在外面一年了,你也該給家裏說一聲了,就算你想待在外面,我想,現在應該沒有人會阻止你了!”路南語重心長的說道。
路西西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她敢說完,路有點不平穩。
小黑和小六馱着路南,顛簸了一下,路南疼的下意識伸手捂腿。
路西西和蘇北,幾乎是異口同聲。
“你沒事吧!”她們擔憂的看着路南。
路南搖搖頭。
“我沒事!”他淡淡的說道。
路西西指着不遠處的一排小木屋。
“哥,你看到了嗎?那裏是我住的地方,安溪就在南溪的下游,一年前,我和靳東被衝到這裏,幸虧當地的村民搭救,我和他最後才活下來,後來,我想留在這裏,他就幫我建造了這個!”路西西笑着說道。
她說完,加快了腳步,向着木屋走去。
蘇北和路西西,兩個人將路南從獵犬身上扶下來。
回到屋子裏,蘇北這纔看清。
怪不得路西西寧願待在這裏,先不說,她這般自由自在的生活。
這裏的一切,都那麼溫馨,讓一個外人看了,都有點留戀不捨。
路西西快速的給路南找來打火機,蠟燭,酒精,鑷子,以及小刀。
路南本想讓蘇北給他把子彈挖出來。
可是,看着蘇北心疼的眼神。
他只能忍不住搖頭。
“蘇暖,你幫我把那一截褲子剪下來,用酒精洗一洗傷口,我把子彈挖出來!”路南沉聲說道。
蘇北皺眉。
“路南,你這樣能行嗎?”蘇北問。
子彈入口雖然在腿上,可是,在腿後面,路南操作起來,肯定不方便。
蘇北下意識的搖頭。
可是,她想了想,卻點頭。
“好,我來幫你取子彈!”蘇北說道。
路南看着她認真的眸子,點了點頭。
“好,那你下手狠一點,速度快點,這樣才能減少我的痛苦,不然的話,你慢慢吞吞,越是心疼,我越是疼!”路南說。
蘇北鄭重的點點頭。
“你不說,這些我都知道的!”蘇北說完,就把刀子架在一邊的蠟燭上,開始燒。
她拿着酒精,快速的給路南消毒。
消完毒之後,刀子也紅的差不多了。
蘇北看着路南。
“你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蘇北說。
路南轉過頭,不去看中彈的地方。
“你開始吧,我準備好了!”他說完,閉上了眼睛。
蘇北咬咬牙,拿着小刀,快速的開始。
刀子插進肉裏那一刻,她似乎聽見了那種聲音。
蘇北手有點抖。
可是,看見路南緊繃着側臉,臉上汗如雨下,臉色疼的蒼白,她不敢怠慢,趕緊繼續。
蘇北用盡了平生最大的膽量,將那顆子彈挖了出來,然後,快速的給路南的傷口消毒,用針線縫起來。
昨晚這一切,蘇北瞬間像是虛脫了一樣,直接軟軟的坐在地上。
她今天,竟然奇蹟般的堅持下來了。
看見那些血,她的面前只有那顆子彈,意識也不再薄弱。
她竟然客服了自己暈血的
毛病,蘇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將路南的傷口,用紗布包紮好,扶着他睡下,蘇北坐在地上恢復了半天,這才慢慢坐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蘇北將東西收拾好,她剛走出去,就看見路西西坐在門口。
蘇北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因爲她知道,路西西討厭自己。
誰知道,路西西卻轉身看向自己。
“蘇暖,你真的變了!”路西西說道。
她剛纔把東西拿到路南旁邊,打算動手給路南挖子彈。
又轉念想到,應該先洗個手,消毒,這樣的話,不容易引起感染。
結果,她走到門口,就聽見蘇北,說要給路南挖子彈。
她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裏,看着蘇北給路南,把子彈挖出來。
整個過程,她都很安靜。
可是,她的內心卻非常震動。
一年前的蘇暖,可不是這樣的!
其實,這一年的時間,她真的長大了,不再像是在路家的時候一樣,做什麼時候,始終都改不掉那種千金小姐的思維。
她對眼前這個女人,刮目相看。
其實,那會下指令,讓獵犬羣去救蘇北和路南的時候,只是因爲看不慣以多欺少。
那會,她都沒有認出路南來。
直到那幫人散了,自己走近了,才發現,自己救的人,是自己的哥哥,還有自己最討厭的蘇暖。
蘇北聽見路西西的話,挑了挑眉。
“我不太明白你的話!”蘇北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