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間,車門打開,郭川走了下來,語氣急促的道歉,“林小姐,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林雪兒朝他點點頭,“沒事,雷總呢,出差了?”說着坐了進去。
“沒,雷總感冒了。”郭川邊發動車子邊回答。
“怎麼回事?昨天不是都好好的嗎?”林雪兒知道他只是生病心放寬的同時又有點擔心。
“昨晚跟客戶有約喝了點酒,然後吹了一晚風,今早就又咳又發高燒。”郭川解釋。
“這麼嚴重,看醫生沒?”
郭川瞧着她擔憂的神色,心想着如讓Rain少看到了,肯定開心死了。就不會老埋怨林小姐不重視他了。
“看了,醫生來家裏看過了。說是感染了風寒,我出來時在打吊針,還給了藥……”
“那就好。”林雪兒緊張的情緒放鬆下來。
“不過Rain少不肯吃藥,醫生吩咐那藥一定得喫的。我勸了很久都沒用,所以……”
“多大的人了,吃藥都怕。”林雪兒嘀咕。
郭川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她,吶吶開口,“林小姐,要不,你過去勸一下Rain少?”
林雪兒思索一下同意了。在車上發了個微信給沈君,告訴她自己會晚點到公司,有事她先幫忙處理。
郭川聽到她答應了,鬆了一口氣,幸好不辱使命。否則這個月的獎金又沒了。郭川偷偷拭了下額角,將車子轉了個彎。
不久,轎車在一棟獨立別墅前停住。
“到了,林小姐,請下車。”郭川打開車門。林雪兒從車上下來,看着眼前這棟三層高的現代花園式別墅,微抿着脣。
“林小姐,Rain少在二樓,請隨我來。”
“好。”林雪兒收回目光,跟隨着郭川往裏走。
在進入主屋時,郭川看到了躲在牆角的堅嫂,他忙向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叫她別出聲,也別現身。堅嫂縮回了頭。
上到二樓,郭川敲響了一個房間的門,然後推開門讓林雪兒先進去。
入到房內,林雪兒看到雷烈風躺在牀上閉着眼在睡覺,牀邊吊着水。
“林小姐,這是醫生配的藥,醫生說待Rain少醒了,一定要給他喫。膠囊每次喫兩粒,白色的藥丸喫一粒,顆粒包裝的每次衝一包,藥水喫20毫升,分三次。”郭川把林林種種的藥遞給林雪兒低聲囑咐着。林雪兒接了過來。
“那個水吊完拔掉就可以。”郭川指着吊針說,林雪兒點頭。“林小姐,公司還有事要處理,我就先回去了,Rain少就麻煩你照顧了。”
“好,你去忙吧。”待郭川走後,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覺還有點燙。她坐了下來,不過想到他短時間內不會醒過來,她便離開了房間往樓下的廚房走去。剛纔郭川好像講過他還沒喫早餐。
大半個小時後,她端着粥上到他的臥室。將粥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雷總,醒醒,該吃藥了。”她搖着他,見他還在睡,她使壞的捏着他的鼻子,不一會兒他睜開了雙眸。
“你來了。”雷烈風弱弱的問。
“醒了?把藥吃了吧。”她拿起桌面上的藥丸。
“我能不能不喫?”他瞥了眼,看着她手上的藥,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不行,醫生交代過一定要喫。”林雪兒像沒看到他難看的臉色。
“我不想喫。”雷烈風將臉繃得死緊。
“不想也得喫,誰叫你生病的?”
“那就喫一顆?”雷烈風討價還價。
“全部喫完。”她將藥放到他手心上,拿起一杯水遞到他面前。
“我討厭吃藥。”雷烈風死盯着手上的藥,妄想着趁她不注意時將它們扔掉。
看着他小孩似的表情,林雪兒盯着他,“別想丟掉。不想吃藥以後就不要逞強。喝那麼多酒還吹冷風。快喫!”
“我跟你商量個事?”知道逃不掉,雷烈風只好想辦法爲自己討個好處。“什麼事?”
“我喫一顆你親我一下?”他腆着臉,滿眼希翼。林雪兒看着他,皺了皺眉,答應了。
看着他喫一顆藥就喝掉大半杯水,她輕嘆。“你其實可以一次性放進嘴裏,這樣省事多了,像你這樣喫法,光喝水都飽了。”
“你以爲我不想啊,我吞不下能有什麼辦法?”雷烈風表示很委屈。他從小都這樣,見藥就怕。
“多大的人了,三歲小孩都比你強。”
“我喫下一顆了,來。”他指指臉,林雪兒低頭親了他一下。他一笑再喫第二顆,如此反覆。到最後林雪兒也不知到底親了他多少下了。只是每當看到他的笑容,她都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可這又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她已答應了他呢?
“好了,藥喫完了,該喫點粥了。”她面色緋紅的把粥拿過來遞給他。
“你餵我。”她瞪着他。“我剛喫完藥,手腳沒力。”他可憐兮兮的說,俊臉掛着討好的笑容。
林雪兒嘆息。爲什麼她的心現在變得如此容易心軟了呢?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她認命。“張嘴。”“燙。”林雪兒吹了一下,再送到他嘴邊。
“好喫。”他說。林雪兒瞪他一眼,然後一邊吹一邊一口一口地喂着他。很快一碗粥見底了。
“還喫嗎?”看着他喫完一碗粥,她笑了。雷烈風搖頭。
“那我回去上班了。”
“啊?不好。留在這裏陪我嘛,我一個人在這很無聊的。”他執着她的手輕晃着。
“公司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叫沈君或郭川幫你拿過來就行了。”
“這樣被沈君看到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的關係遲早是要被他們知道的。”
“太快了。”
“你忍心拋下我一個人在這裏嗎?萬一再發燒怎麼辦?家裏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