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風擡頭瞅着她,脣瓣微微彎了彎,笑意直達眼底,“看夠了?我以爲你還要再看個半天呢。滿意你所看到的嗎?”聞言,林雪兒一陣宭迫。這人分明早知道自己剛纔在偷偷看他,卻還裝作一本正經,真是可恨!
林雪兒剜他眼,擦着溼漉漉的頭髮緩緩走了過來。嘴裏哼道,“醜死了。”
雷烈風哈哈一笑放下雜誌走進浴室。看到他關上浴室門,林雪兒用手扇了扇臉,呼了一口氣。懊惱自己輕易被他的美色所惑。
十多分鐘後,雷烈風一手擦着頭髮一手拿着個吹水筒走了出來,看着他鬆鬆垮垮的浴袍,整個胸膛露出一大片,也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蜜色的肌膚結實而又健壯,透着股陽剛氣息。挺拔如松的身軀,邪魅的雙眼勾着笑。看到這,林雪兒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過來。”雷烈風將毛巾一丟,穩穩落在椅背上。
“做什麼?”林雪兒眨着眼,胡亂的擦拭着頭髮以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幫你吹頭髮。”
“不用,我自己會吹。”
雷烈風看着她,大長腿直接走過去,將她按在椅子上,迅速地將吹水筒插上電,一隻手輕柔劃過她的髮絲,專致的幫她吹着頭髮。感覺着他的手一遍一遍的劃過她的發,林雪兒一陣陣頭皮發麻,像電流通過,全身輕顫。同時一道暖流滑過四肢百骸。沒想到矜貴如他也會幫人做這種事。
“這風會不會太燙?”頭頂響起他磁性的聲音。
“不會,剛好。”話出口,林雪兒才驚覺自己的聲音竟變得暗啞。她不自在的咳了聲,微擡起頭,不經意間看到梳妝鏡上自己那張臉,帶着潮紅和羞赧。還有鏡中的他揚着淡淡的笑容,似笑非笑,林雪兒忙垂下頭。
“頭垂得那麼低,我怎麼幫你吹?”戲謔的聲音響起。
林雪兒聽了一下子直挺起腰,頭也擡得高高的。雷烈風嘴角翹起,低低的笑聲傳出,如沐春風。林雪兒臉微宭,擡手掐着他的軟肉,雷烈風閃避不及,呀的一聲叫了出聲。笑容躍上林雪兒白淨的臉。“看你還敢不敢笑人?”
看着她得逞的笑顏,雷烈風但笑不語。
“好了,你摸摸,看可以了沒有?”林雪兒用手扒了扒,“嗯,可以了。”
“那輪到你幫我了。”雷烈風將吹風筒塞到她手上。林雪兒起身,雷烈風坐到椅子上。
他有着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摸上去很柔軟。由於剛洗過頭,所以有些蓬鬆,閃着光澤。想到他剛纔的取笑,她故意將他的頭髮撥亂,然後離開一步,笑意溢出。這樣看他就像個大男孩,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嚴肅威風凜凜的霸道總裁。
聽到她小孩似的笑聲,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搗亂。他寵溺一笑沒出聲任由她折騰。
見他沒動靜,林雪兒也不好意思繼續玩下去,正正經經幫他吹頭髮。
感覺到她的手穿插在他的發間,雷烈風一陣口乾舌燥,他雙手環過她的腰將她拉近,頭抵在她腹部,微微喘着氣。
林雪兒一震,手抖了下,軟糯的聲音響起,“你這樣我怎麼吹?”說着掙扎了下。
“差不多幹了。別動,讓我抱抱。”雷烈風大手緊扣着她的腰身。熾熱的氣息燃燒着倆人。林雪兒一動都不敢動任由他抱着自己。
許久過後,雷烈風鬆開手,林雪兒趕緊離開他幾步。雷烈風看了看,眸光瞥向某處,“今晚我睡沙發。”
林雪兒隨着他的目光望向那短短的沙發,“還是我來,太小了,你睡着不舒服。”
“我是男人,將就一晚沒事。”
了吹風筒,放進浴室櫃裏。迴轉身走向衣櫃,打開,發覺只有牀上那一張棉被。
“只有一張被。”
“我讓服務檯再送一牀上來。”雷烈風說。
“算了,別麻煩了,將就一晚。”
“你的意思是我們共用一牀一被?”雷烈風眼裏閃着熠熠光輝。看着他眼裏的火花,林雪兒有點後悔剛纔的提議。
雷烈風瞧着她的神色,向她走近,正經道,“放心吧,沒經你同意,我不會亂來的。“他摸着她的臉,”這點我還是能做到的。Silan,你要記住,我不會強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嗯,我累了,睡了。”林雪兒垂下眼瞼走向牀,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將燈全熄了。
雷烈風見了微微笑了。摸黑走向牀的另一邊也躺了上去。林雪兒感覺到牀凹陷下去,心臟砰砰的跳着,空氣中流淌着窒息的氛圍。
感覺到她的僵硬,雷烈風拉過被子蓋上,“晚安。”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熱而溼潤的脣在她的脣瓣上貼上,一會兒放開。
“晚安。”細而蚊咬的聲音傳來。雷烈風笑了笑,閉上了眼。
林雪兒以爲自己會緊張得睡不着。但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眼皮漸沉,迷迷糊糊間睡意襲來,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黑暗中,雷烈風聽着她輕微的呼吸聲,擡起頭望着恬靜安寧的小臉,心底柔軟一片。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吻,雙手攬過她纖細的腰身,往懷裏帶了帶,也沉沉睡了過去。
林雪兒是在一陣鳥鳴聲和波濤聲中甦醒過來的。轉頭看到兩人睡在同一張牀上,神色有些不自然。望着自己身邊的男人,俊朗的五官,光潔白皙的臉寵,睡容安靜,像個無害的大男孩,又發覺自己盯着他看,臉微熱。悄悄移了移身體,才驚覺原來棉被下兩人的四肢交纏在一起,他的一隻大手還橫放在她的腰間。林雪兒臉紅了紅,將他的手移開,輕輕抽出自己的腿腳,翻身起了牀。
睜開眼看着她無措的樣子,雷烈風勾起令人目炫的笑容。其實他比她更早醒來,只是看到她也醒了,所以才趕緊閉上了雙眼,讓她先起來。
待林雪兒洗漱完畢,雷烈風也起了牀。簡單喫過早餐,兩人再次來到古樹下。
“上次你許了什麼願?”雷烈風用手擋着斜泄而下的陽光,深邃的目光微眯着望向上面掛着的許願紙條。
“說了就不靈了。”林雪兒戴着太陽眼鏡,也仰着頭望向許願樹。
“我也不能說嗎?”“不能。”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是嗎?”林雪兒回望着他。
“肯定許的是家人健康平安之類。”雷烈風睨着她道。林雪兒一驚,的確,上次她許的就是希望家人平安健康,還有蘇家父母平安快樂。
“走吧,這次我也想許願。”雷烈風拉過她的手走向寫願望條的地方。
“你不是一向不信這些東西的嗎?”林雪兒問。
“信不信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一回事。許願是一個信仰問題,是尋求一種心理安慰。”雷烈風說着,側過身寫上了他的願望。林雪兒看着他虔誠的樣子,也寫下了她的願望。
“走吧,看誰拋的高。”雷烈風笑着說。
兩人將願望放在紙袋裏扎牢高高拋上了樹。
“想知道我許了什麼願嗎?”雷烈風牽着她的手揚着笑臉問。
“我猜肯定是希望雷氏生意越做越大!”林雪兒狡黠道。
“你怎麼知道?”雷烈風噙着笑,看着她俏然而立,眼底露出款款光華,盈盈凝望着她。默唸着:Silan,其實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想和你“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之偕老。”
林雪兒看向他,”生意人不都許這種願?“雷烈風哈哈大笑。
看着他爽朗的笑容,林雪兒抿着脣暗道:阿風,我的願望是除了家人朋友的平安健康外,還希望你安康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