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智和胖威來西安之前,他們找的那個宗教協會主席,還特意的囑咐他們說,在這裏千萬不要亂提普航法師死的事,否則的話一定會引起公憤,普航法師至今仍然是整個天法寺的精神領袖,如果激起衆怒,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但是此時,旦玄竟然主動的提起這件事,而且他說出的話,讓人心驚膽戰,
“兩位爲什麼要遺憾呢
我的恩師,不就是死在你們的手中嗎”
旦玄說完後,雙眼冷冰冰的看向陳智,他的目光很奇怪,冰冷凝聚,似乎能看透這世間所有的東西。
旦玄法師的話,可把胖威嚇了一跳,他立刻向後仰了一下,差點沒摔在地上,隨後他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旁邊的陳智,然後又看向了旦玄,不停的揮動着手臂,
“不不不~~,大師,你這這是從哪聽來的謠言完全是誤會,完全是誤會,我們怎麼可能”
“施主慎言”,
旦玄法師將佛珠放在手裏,雙掌合十,對着胖威道了一聲佛號,
“這裏是佛門淨地,施主可以在外面說任何話,但是在佛祖腳下不得打妄語,否則便是欺謊之罪,貧僧,不想讓施主犯下這樣的罪過”
“這”
旦玄的這句話算是點到了胖威的死穴上了,他立刻張着大嘴卡在了那裏,一句多餘的都不敢說了。
而這時,旦玄則緩緩看向了陳智,那雙清澈的眼睛仔細的打量了陳智一遍,然後沉沉的說:
“陳施主,我方纔的話,沒有猜錯吧”
旦玄說完之後,雙目中的眼神忽然變化了,其中竟帶出一種凌厲的光澤,那本不是出家人該有的目光,看起來竟然令人有種心生畏懼的感覺
陳智也雙眼平視着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很久很久,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令人喘息都會覺得緊張。
最後,還是旦玄率先開口說道:
“陳施主,看來你還是心有顧忌啊,
你以爲可以保守的祕密,其實在這裏早已經清透見底,可知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這世上有什麼東西,可以永遠被欺瞞呢”
“如果你是在提及普航法師的死因”,
陳智雙眼平靜的看着旦玄,冷冷的說:
“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是任何人殺了他,而是他自己的心魔殺了他自己”
“呵呵,很好的說法~~~”,
旦玄雙手合十說道:
“但殺人終有途徑,即便家師是死於心魔作祟,那持刀人又是誰呢
要知道,心魔只能誅心,是不能殺人的~~”
旦玄說完之後低下了後,莫測的笑了一下,隨後又擡起清澈的眼睛看向陳智,
“其實貧僧想說的是,即便那個帶刀的武士沒有砍下恩師的首級,我想最終,貧僧也要親手斬殺恩師吧,只是你們卻快了一步沒有讓貧僧犯下大不敬之罪,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到現在爲止,這層窗戶紙已經徹底捅破了。
胖威一時間看着旦玄,滿臉尷尬的乾笑了兩聲~~
“這,哎呀,這是怎麼說的
看來大師您是深明大義的人啊
而且您可真是法術通天,什麼事都瞞不過您,您真是佛法高深啊”
胖威說完之後,又捅了捅旁邊的陳智,轉回臉滿臉堆笑着對旦玄說道:
“大師,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兒了,法師,我們也不敢在您面前說謊話,
請問貴寺到底有沒有那個什麼苾芻啊
那東西對我們可是有大用處啊,我們做的可是天理正義的事情,請您千萬要施以援手啊。
雖然具體做什麼我不能說,但是您要相信,我們做的可都是大好事,是爲了全人類奮鬥,就跟奧特曼和超人似的”
“我知道你們要做什麼,這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祕密”
旦玄說完之後,將手中的佛珠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又吹了吹旁邊的煙香爐,整個屋子裏的藏香味變得更加的濃郁了。
“你們要去尋找幾千年前那個罪孽深重的人,他在你們世俗的眼中叫做什麼殺神嗎”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陳智終於不忍了,他雙眼凌厲的看向了旦玄,單手一用力,一團粗大的氣流立刻從他的體內肆無忌憚的奔涌出來,一瞬間,整個屋子被烈咒密密麻麻的包圍了起來,只要陳智心中微微一動,面前的旦玄就會立刻被切成無數個碎片
“旦玄大師,你身上的戾氣太重,不像是個出家人啊。
你爲什麼對我們這麼瞭解你知道暗部嗎”
“呵呵,施主口中的暗部,應該是你們的敵人吧”,
旦玄笑着的捻動手中的佛珠,
“施主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啊
把自己的敵人想象成別人的敵人,把自己的罪孽想象成別人的罪惡~~~
豈不知那是你們的世界,無論是善是惡,都是你們自己強加的冠名,你連自己都不甚瞭解,又何稱自己是正義的呢”
旦玄說完之後,緩緩站了起來,和簡樸的普航大師不同,他身上穿的是一套嶄新的僧袍,斜披的袈裟都是嶄新的。
而當他站起來的時候,發現他的褲襪和坐墊都乾淨的一塵不染。
“阿彌陀佛”,旦玄說完後,將自己的長袍撣了撣,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施主真是想多了
既然恩師臨死之前囑託,要我幫你們去做沒做完的事情,我又有何理由拒絕你們呢
起來吧,兩位施主,
我帶你們到天法寺的地窖內看看。
那裏有昔日玄奘法師西行歸來時,留下的萬卷經書珍本,以及他在西遊路上所得之奇珍異物。
家師曾經囑咐過我,永遠不能將這間暗室暴露到外面世界,否則外界定會天翻地覆
今日,我就帶兩位前去吧,那裏還有這世界上,最後一顆苾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