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躺着幾具屍體,由於歲月侵蝕,全部已經形如枯槁,但由於這裏特殊環境的原因,雖然變成了乾屍,但是面容還保存的很完好,他們還穿着西岐武士的戰甲,身還掛着佩刀。品書網 .
而在這些屍體,有一具屍體最讓人心驚膽戰,他的身體保存的最爲完好,尤其是面容和五官,沒有任何的破損,依稀還能看出過去清秀端正的容貌。
而那具屍體身,穿着整套完整的戰甲,胸口處有一個很長的刀口,面插着一把寬刀,屍體的雙手扶在劍柄,明顯是毫不猶豫自盡而亡的,
而那具屍體的面容,陳智一眼便認得出來,那正是阿索過去的臉……
在阿索被他們從酆都鬼城救回來之後,他的皮膚再也沒有恢復正常過,即便是用靈藥也不行,他的皮膚一直都是透明的,像是一層塑料薄膜一樣,能看見裏面的內臟器官和血液循環,這讓阿索看起來很嚇人,所以此後,他一直用繃帶纏滿全身,連面孔都不露出來。
但陳智聽說過,阿索年輕時是個頗爲清秀的武士,以英俊灑脫著稱,陳智也看過他一些過去的照片,照片的那個青年,面容清澈,笑得很從容。
而如今,那照片的面孔,真真切切的坐在角落裏,只是那張面孔的肌肉凹陷,皮膚灰黑,已經是一具乾屍了。
“這是怎麼回事……”,
陳智輕聲的問白客道,
“是重生嗎?死者重生嗎?還是……,還是阿索一直是個鬼魂?
不,不對!他是有心跳的,那到底是?
這裏的一切,太不合邏輯了?”
“什麼邏輯?”,
白客冷冷的笑着,
“究竟是誰告訴你,這個世界是有邏輯的?
人類嗎?
人類那些所謂的學者嗎?
那是你們人類的世界觀,你們人類太物質性了,太唯物!
有時候,你應該用唯心的思維去考慮問題,這樣所有的事情,都能想通了!”
阿索直愣愣的站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當他看見屍體的一刻,他徹底的失去理智了。
他透明的皮膚內血液飛速的流動,心臟跳動極快,像是馬要爆炸一般,雙眼直勾勾的看向前方的屍體,像是被勾了魂魄一般。
“阿索,難道你從沒覺得怪過嗎?”,
姬烈灰白色的雙眼看着阿索,像是看着一具亡魂一樣,
“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吧!
看看你渾身透明的皮膚,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真的相信自己編造的故事嗎?相信那些自欺欺人的故事嗎?
你當時執着的選擇了自盡,最後又換來了什麼?榮譽嗎?”
姬烈的聲音,冰冷的像雪山頂層的凍水一樣,沒有絲毫的感情,
“我們這一生,刀山火海,出生入死,從不知退步爲何物?
最終都是爲了什麼?
是爲了變成你現在的模樣嗎?
阿索,你問一問你自己,你現在知道你自己算是什麼嗎?還算是活人嗎?
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還有什麼榮譽和恥辱?
不要再問我問題了,阿索!
你記住,人只有活着,纔有資格說話……”
姬烈的聲音陰深深的,像是從地府傳來的一樣。
而阿索在他的面前,明顯已經毫無招架之力了。
他搖搖晃晃的向前走去,越過了姬烈,最後走到了那堆屍體的面前,
“阿索!
你在幹什麼?
冷靜些!”,
陳智在後方大聲的呼喊着,然而此刻的阿索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
阿索走到角落處之後,身體一蜷,勢躺在了屍體的旁邊,側眼看着屍體胸口那條長刀的傷口,看着面那柄插入肋骨的寬刀,除了默默的流淚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他已經沒用了!”,
白客迅速的說道:
“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陳智你記住,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能使用大量級法術,否則他一旦驚醒,我們將腹背受敵,那時我們再也沒有獲勝的機會了!”
“再給我一段時間!”,
陳智捏着手發光的氣流,急迫的說道:
“姬盈沒有死,她現在正在趕往這裏的路,她現在的狀態非常好,可以輔助我們,只要給我小一段時間……”
“嗖——”,
然而還沒等陳智的話說完,忽然感覺到一陣微風飄動。
當陳智再去擡眼看向前方時候,姬烈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而他那把寒冷的長刀,已經對準了陳智的眉心。
姬烈的手腕發黑,像那些黑武士一樣,他身那股死亡和硫磺的味道,讓人腦仁發疼!
陳智看到,姬烈手腕依然繫着那條紅色的腕帶,但那條腕帶被他特意的推進了袖口裏,外面看不出來。
“怎麼?
還沒有把這東西扯掉嗎?”,
陳智冷眼看着姬烈手腕的腕帶,輕蔑的笑者:
“看來這曾經的束縛,並不是那麼容易擺脫的啊!
你剛纔說的那麼輕鬆,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了,但何必還留着這條腕帶呢?
你覺得你還配帶它嗎?
西岐的叛徒!”,
姬烈默默地聽着陳智的話,沒有任何的反駁,但當聽到叛徒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眉間微微的動了一下。
與此同時,他的長刀順風滑起,陳智頓時感覺脖子傳來一陣寒意,隨後便聽見“噹啷”一聲。
白客的鹿刀飛了出去,將姬烈的長刀頂開了。
姬烈這才慢慢的轉過頭,看向了白客,灰白色的眼睛凝視了他大概兩秒鐘後,右手一甩,將長刀在空畫了個半圓,筆直立於眉心,輕輕的對白客挑了挑眉毛,隨後腦門頓時青筋暴跳,
“乳臭未乾的東西!”
姬烈隨後一閃不見了,而白客也不見了,只聽見他們兵器相撞,噹啷~~一聲,撞到一起,激起一團刀光,然而下一秒鐘,兩個人已經分開了。
兩個人分開之後,不再向對方攻擊,相反的,他們兩人都將脖子擡起來,看向了方。
“看來我們有幫手了”,
白客淡淡的笑了一下,將鹿刀收了回去,再次站到陳智的身邊。
而陳智這時看到,從空的黑暗,跳下一個年輕的男人,他的動作十分的輕盈,輕飄飄的,像是落下一片樹葉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
他手握銀白色的長刀,面色凝重的看着姬烈,
“父親,當這是我一生唯一的要求。
請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您做了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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