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神冢 >第七百三十九章 守門之物(二)
    圍棋,一種策略性兩人棋類遊戲,中國古時稱之爲“弈”,下棋被稱爲對弈。

    這種雙人棋傳爲帝堯所作,據先秦典籍世本記載,“堯造圍棋,丹朱善之”,爲的是教化人心,不要荒蠻愚昧,而要聰慧靈巧,學會用大腦來思考問題,而不是靠原始的慾望支配身體。

    這也是最初教化所用的工具。

    後來圍棋歷經幾代變遷改良,變成了現代圍棋的樣子和規則,由黑白二色圓形棋子對弈,現在已經傳入了世界各地,舉辦世界性比賽,被認爲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棋盤遊戲。

    而在古人的眼中,“弈”棋的地位相當高,對弈相當於兩軍對戰,或包圍其內,或迂迴而上,或誘敵深入,每一招一式都是兵法。傳說在古時,看一個大將是否有戰略天賦,就要看他的棋下的好不好,很多歷史上出名的軍師大將,都是戰略天才。

    而這個綠色的田常,雖然已經如行屍走肉的石塊,但他卻將手指在了棋盤上面,那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他想邀鮑平或陳智與他下一盤棋,或者說,下完這盤殘棋

    “田常”,

    陳智面對着這個幾千年前的人,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這個特別的空間裏,一切都與外面不同,似乎這裏的時間是停止狀態的,一切都是障眼法般不真實,這個田常爲什麼能活到現在,甚至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真貨,都沒必要去糾結,現在需要想的是,怎麼過守門人這一關

    “田常田成子”,

    陳智輕輕的喚了兩句,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覆。

    這人像不動的時候,真的就像是一座發黴的綠色雕塑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僵硬惡臭。

    而且他眼皮低垂,上面長滿了苔蘚,根本就看不見眼睛是什麼樣子,也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面容

    不過,從他現在表現出的樣子來看,除了想與人下一盤棋,似乎就沒有別的想法了,在這之後就是一片灰暗,沒有任何路,也沒有任何的方向。

    “看來,他是真心想邀請我們下盤棋啊”,

    鮑平淡淡的笑着,看着那個非人非鬼的綠色生物,

    “看來這地方的規矩真的有些麻煩~~

    破了棋局,才能進去

    應該算是進門的條件吧這酆都的禮數,真的應該改改”

    “破了棋局才能進門嗎”,

    陳智緊緊的皺着眉頭,打量了一下地上的棋盤,心裏卻暗叫不好。

    “因爲陳智小時候的經歷並不美好,他沒有受過什麼高等的教育,像圍棋這種學費昂貴的補習班兒,陳智是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去的。

    雖然說也曾經在網上看過一些圍棋的規則,但現在真是要現磨槍上陣,未免有些來急了,肯定下不過高手。

    何況這是一盤古奇,和現在圍棋的規則有些不太一樣。

    對於古棋對弈的規則和技巧,陳智完全是一竅不通,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只覺得那黑色和紅色的棋子,佈局十分縝密,縱橫交錯,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破的”

    而鮑平卻對棋局頗有研究,他將手放在下巴上,低頭看着那棋盤很長一段時間,最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是一盤死棋,第二步和第三步都已經設好了局,隨便出一個子兒便是輸,根本就破不了就是說,這是一盤必輸的棋

    想通過這盤棋

    進去,根本就不可能,還是另想辦法吧”

    鮑平說完之後,隨後對身後的武士們搖了搖手,那些武士立刻急切的往這邊跑來,

    但是他們立刻發現,這些武士只是做出奔跑的動作,但事實上腳下一寸距離都沒有移動,依然是無法跑到這裏,所以現在的情況,算是僵在這裏了。

    出發陳智他們退回去,否則沒有別的路可走,而退,也要人家給開門纔行。

    換句話就是說,在這個空間裏,他們必須要聽從人家的遊戲規則,想來硬的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把這障眼法破掉,才能迴歸現實,否則根本就沒有第二條出路。

    “坐下”,

    陳智的無線中,忽然傳出了陳逸揚的聲音,

    “小智,坐下

    我說你下,我來跟他對弈”

    “這”,陳智忽然有些猶豫了,

    “爸,我估計這盤棋沒有那麼容易,而且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個圈套,如果我輸了,絕對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而我瞭解一些古代的交易契約,很多契約的形成條件是動作儀式,以一個動作,象徵一個儀式生效。這棋局我懷疑是一個契約的形成儀式,坐下的時候等於就是承認這個契約。

    但是這個契約的條件我現在還不清楚,很有可能是我無法做到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是我的命,這樣做太冒險了,我認爲”

    “不必擔心這些”,

    陳逸揚在無線中肯定的說道,

    “小智,相信我

    坐下來和他下,不必擔心代價是什麼,因爲無論這是什麼樣的契約,我都一定能贏他”

    陳逸揚的語氣非常堅定,能聽出他滿滿的自信。

    陳智非常瞭解他的父親,他是個非常穩妥的人,對事情的把握度非常的準確,如果他認爲這件事可行,那基本就是分毫不差。

    而且陳智不必擔心陳逸揚會害自己,如果說這世上現在還有什麼東西對陳逸揚最有意義的話,大概就是他這個引以爲傲的兒子了。

    可以這麼說,陳逸揚願意自己死上一萬次,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有一點危險,所以說陳逸揚的自信,應該是來自於絕對理智,

    陳智先看向鮑平,詢問他的意思,鮑平總是能快速的看明白了一切,對陳智微微點了點頭,表示首肯。

    陳智隨後向前走了幾步,在棋盤的對面坐了下來,而從坐下來的那一刻,

    陳智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死死的釘在地上了,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顆被釘在了棋盤上的棋子一樣,想動都動不了。

    而這時,只見對面那個渾身長滿綠色苔蘚的田常,忽然間嗞嗞~~的笑了起來,那聲音讓人渾身發麻,伴隨着笑聲,他身上綠色的渣滓掉了一地。

    田常微微的擡起了眼皮,用雙眼看向了陳智。

    陳智這時纔看見,他那雙綠色的眼珠子裏面,早已經混沌的像是爛魚眼睛一樣,而且裏面長出了很多凸起的衍生物,看起來極其的噁心,

    而他的身體嘎嘎~~作響,滿是青苔的嘴部微微開啓,發出了一種像是尖叫般的聲響

    “一朝子下,終身無悔

    君贏續路前行

    君敗時,替吾永生永世守此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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