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子。
你沒病吧?
現在都特媽什麼時候了,你心可真大!
再過個三年,整世界都可能咔嚓了,我們自己的小命都沒了,你還管他天法寺裏頭的破屍首是哪來的?
告訴你,那破屍首愛特媽哪來的哪來的,反正不是我爺爺,我可不管。
你趕快把心思放在正地方吧!想想三年之後的事兒怎麼辦……”
“準備出發吧!”,
陳智在電話裏說的非常明確,
“你先把你手頭的事兒放一放吧,這一次去西安,要做點你的老本行。
還有,三年之後的事情以後不用放在嘴了……
算是世界明天要毀滅,我們欠人家的這個情,也得還!”。
陳智隨後便掛了電話。
胖威是這樣一個人,之後會嘟嘟囔囔很久,但是最後永遠都拗不過陳智。
幾天後,他從從外地趕了回來。
然後三個人簡單準備了一下,便一起再次出發趕往西安。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自從次占卜有結果了之後,他們三個人的情緒反倒放鬆了。
陳智沒有隱瞞占卜的內容,把玄臨所說的話,全都一字不錯的告訴了胖威和鬼刀。
之前的那段時間大家一直很壓抑,也許被那三年之期勒得太緊了,一直有種無形的壓力緊緊的壓在他們的心。
而這一次的占卜,卻意外的放開了他們心的束縛。
如果一切都有命運的話,那反倒是簡單了。
不管事成與否,只要按照命運的輪盤走,然後盡人事聽天命了。
他們再次出現在天法寺門口的時候,感覺天法寺的大門,不再有過去那種緊張感了。
因爲來之前有過聯繫,守門的小和尚知道他們會來,非常客氣的把他們接了進去。
但旦玄現在並不在寺內,有急事外出,過一會兒纔會回來。
小和尚讓他們先進茶廳休息,並傳達了旦玄的意思。
旦玄告訴陳智等人,在天法寺不必拘束,請自便去任何一個地方,包括只有方丈纔可以去的地方。
陳智立刻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旦玄指的,是那間暗室。
如今的陳智不再那麼講人類繁縟節了,也不想坐在這裏耗費時間等人。
在小和尚把他們帶到茶室之後,他隨後做了一個隱形結界,把胖威和鬼刀罩在裏面,直接前往了天法寺的地宮。
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來這裏了……
天法寺的地宮是一座典型的地下古佛塔結構,像是一根鐵棍扎入地下。
年代相當久遠,兩邊都是用黑色山石壘築而成的,從結構粗略估計一下,最起碼有七層樓那麼高。
地宮內設有木樓梯,一根根古老的木頭圍成了螺旋形,一直向下排列,一層接着一層,彎彎轉轉,直通向地宮深層~~~
鬼刀和胖威跟着陳智一起,沿着這條旋轉木梯向下方而去。
這些木頭早已經破敗不堪,有些一場一個窟窿,這個過程非常危險,但對於他們三個人來說,早已經不是問題了。
陳智次注意過這些,那並不是在佛門聖地該看到的東西,而更像是遠古時西域人的習慣。
再次來到這裏的時候,那股濃重的氣味再次撲鼻,看着周圍的一切,陳智又有了這種感覺,這個地方並不像是個佛寺地宮,而更像是一個避難所。
他們最終走到暗室,那裏有堆積如山的經卷軸,有些甚至是珍貴的貝葉。
古時印度人並不會造紙術,他們便將經撰寫在長長的樹葉,穿成冊子,這種貝葉的加工過程十分的麻煩,價值連城,現在存世的已經非常少了,而當時玄奘從印度帶回來的真正經,其實都是寫在這些葉子的。
這些古老的經一排排的羅列着,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光輝,淡淡的,讓人感覺這世最神聖之物,莫過如此!
旦玄次帶他們走的路線,陳智全都記在腦子裏。
他們又向前走了幾步,在後方那黑暗的牆面,找到一扇木製的小暗門,面依然掛着那把粗重的鐵鏈和鎖頭。
陳智走過去,握住那塊鎖頭,嘴默唸了幾句,嘎巴一聲,鎖頭的關卡打開,鎖鏈落了下來。
隨後他便推開這扇老舊的木門,三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嘩啦啦~~~”,
木頭門實在是太老舊了,一推開便灰塵四濺。
而在木門之後,那熟悉的景象再次出現~~
那裏是一個非常狹窄的空間,夾着微弱的燭火,是一個不足20平米的小暗室。
而在暗室的最間,是一個圓形的草墊子,那草墊子早已經看不出了原本的形狀了,破敗的變成凝化物。
草墊面有一個矮桌,面放着一盞早已經沒有燈油的銅燈。
桌子有筆墨紙硯,還躺着一具發黑的乾屍。
這具乾屍的年代很古老,已經萎縮的不成樣子了,身的肌肉和皮膚已經變成了很濃重的褐黑色,和木桌子完全沾粘成了一體,遠遠的看去,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塑料泥一樣。
而乾屍的頭是側偏在桌子的,臉部已經看不出五官了。
屍體的身斜披的紅色金絲袈裟,那袈裟的硃紅色依然鮮亮,邊緣鑲嵌是赤金絲所作,這種東西在當時,絕非普通僧人可以擁有。
屍體的頭還頂一隻五佛寶冠。
佛冠是出家人的冠冕,佛教密宗師、主持、方丈修法時,會戴著一個象徵五智如來的寶冠,寶冠央有五化佛,用以表示五智圓滿之德,是地位極高的高僧纔有資格佩戴的。
而此時這具屍體頭戴的寶冠,非常的精緻華貴,證明這個僧侶在生前一定擁有很高的地位。
而這種身份的僧侶,應該被寺廟內部記錄,然後找妥處圓寂,是不應該被棄屍在這裏的……
“去看看吧!”,
陳智拿着燭臺,對身邊的胖威搖了搖,
“下面看你的本事了,那是你的老本行,給那屍體驗驗屍,看他到底是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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