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村裏人都一口咬定,是吳花和陳家大小子上山去玩兒,然後掉到了井裏摔死了,吳花爲了怕擔責任說謊。
還有甚者說吳花是故意把陳家大小子推下去的,他娘感覺沒法跟陳家交代,所以才上吊自盡的。
總之陳家大小子死的不清不楚,吳花非常可疑,最起碼是個不祥的東西,甚至是殺人兇手。
當時的吳花纔不到6歲,小孩子的話誰會聽呢
這次事情之後,老陳家跟他們家徹底絕了交,而且在村裏逢人就說兒子是吳花害死的。
才6歲的吳花,就被村裏人認定爲剋死老公又剋死親孃的掃把星,恨不得把他攆出山裏去。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再有人和他結親了,吳花也算是沒有辦法回老家了。
好在吳花的姑姑是個有良心的人,而且常年在鎮上做生意,家裏條件還算不錯,就把吳花收養下來,並送到城裏去上學。
一直供到讀了大專才回來,然後一直在城裏住。
再後來,這山村裏碰到了大動遷,昔日大部分的鄉親也都動遷走了,只剩下她家的這棟老房子太偏僻,沒有被划進景區範圍。
吳花思念自己的母親,又沒有了鄉民們的壓力,於是就返了鄉,在這裏住了下來,開了一家民宿。
其實這麼多年,吳花心裏是非常委屈的,她姑給她介紹了幾次對象他也不去看,心裏一直過不去這件事兒。
這麼多年了,她雖然一直住在這裏,但很少到山上去。
童年時在山中出現雙彩虹的事情,她也再沒有碰到。
吳花把這離奇的童年經歷說出來之後,自己都覺得不靠譜,摸了摸辮子呵呵,笑了幾聲,
“呵呵,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現在想起來也夠荒唐的~~
我上學的時候,我們心理學老師說,我看到的那些都是迷信,是不可能出現的。
我當時也許是碰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是兒童時期的自己不能接受的,所以爲了保護自己的大腦,出現了一種自我幻覺
可能我和吳家大小子在玩的時候,他不小心磕在井沿上死了,所以我嚇了個半死,才編出這些事兒”
“那說不通啊~~”,胖威在旁邊跟着說道,
“那按照你這個說法,你娘當時何必上吊呢
難道就是怕和人家交代,就撇下你自己上吊了這不胡扯蛋了嗎”
“是啊”,吳花苦笑着回答,
“當時我那心理學老師,還跟我說了另一種可能性,說得玄乎得很,非常嚇人~~
他說”,吳花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升起了一絲尷尬的表情,
“他說陳家大小子,很可能就是我們娘殺的
當時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娘發瘋的殺了他,然後自己上吊自殺了。
我當時目睹了這一切,被嚇瘋了,所以纔出現了這些幻覺”
“這可真有可能啊~~,這有可能嘿”,胖威十分贊同的拍了拍陳智的肩膀,
“我看過很多外國恐怖片,都是這種情景
&nb
sp;這可真有可能”
“也許吧
我也不知道”,吳花說到這裏的時候依然淚光點點,但卻倔強的抹去了淚水,
“我娘是個好強的人,我性子就是隨她。
我還沒生下來,我爹就死了,她守了那麼多年的寡,一個人帶着我砍柴種地,拿鐮刀追野狼,從未服過軟。
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能逼得她自殺
但當時我記得我媽的確是很嚇人,那感覺我也說不好。
這麼多年了,每到晚上的時候,我眼前還能想起我媽最後趕我出門時的那張臉。
那張臉那雪白雪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兩個眉毛立立着,那樣子就像是像是
像是個鬼”
[這事情果然蹊蹺],陳智心中默默的想着。
他剛纔一直在靜靜地聽着這些話,與此同時,他也在仔細的上下打量這個40歲的老姑娘。
這女人面龐有些發黑,戴眼鏡的樣子非常單純樸實,看得出是個直腸子的人。
她不像是能說謊,但是她剛纔說的話中有很多漏洞。
比如說那陳家大小子如果真是掉到井中的話,當時才6歲的吳花第一個反應應該探頭進去看,那就會看到井下面的狀態。
怎麼可能聽着慘叫聲,又不去看他在下面的樣子,就離開呢
而且以吳花剛纔表現的狀態來看,她對這井下面的結構非常瞭解,而且有一種誇張的恐懼,她似乎進過這口井。
還有,她當時回到山下見着她母親之後的一切都不對
一個母親無論如何生氣,都不會將她趕出來的,讓她一個小孩子拿着刀跑到鎮上,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即便是山裏人也不會這麼幹。
如果要說的話,她母親當時的那種行爲更像是在保護她。
讓她出去求救,去自保,讓她不能進到家裏來。
一個母親在何等情況下,會拿着刀將孩子擋在外面呢
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她認爲屋內比外面更危險
陳智隨即得出了一個明確的結論,
“當時屋內,有人”,
想到這裏之後,陳智便不再急着去下井了。
而是轉回頭對吳花說道:
“好了,大姐
這井我們已經看過了,也沒什麼特別的
天已經黑了,今天我們也有些累,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不是”,
胖威在旁邊聽到陳智的話後,立刻覺得奇怪了,馬上伏在陳智耳邊小聲說道:
“不是啊,橙子,別走啊這井下面肯定有東西啊。
我們得留下來看看究竟,弄不好這就是一條路啊~~”
陳智沒理睬胖威,相反繼續笑着對吳花說道:
“大姐,一天沒喫東西了,你給我們做點喫的東西吧~~
我也想嚐嚐你們山裏人的手藝。
你們家老房子也很有意思,現在像這樣的房子很少見了,回去後我想好好參觀參觀~~
走吧,我們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