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詭神冢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迷失(三)
    這時陳智聽到老於的聲音響起,說道:“哈哈,原來你們都是盜墓賊啊?我就奇怪麼,你們大老遠的跑這裏來幹什麼?那個秦小姐也是盜墓賊啊?原來盜墓賊也有女的…”,老於喫喫的笑起來,後來開始自言自語,聲音越來越小。

    這時的陳智,忽然想起秦月陽來,秦月陽這段時間存在感很低,陳智都快想不起她來了。她白天從來不跟着陳智他們出門,總是在院子裏呆呆的坐着,沒事就盯着那對幫工小夫妻發愣。

    老於說完話之後,不知爲什麼忽然就高興了起來,不停的傻笑,胖威隨後也笑了起來,然後是老筋斗,最後連陳智都想笑,一股輕鬆愉快的氣息傳來,讓他現在的感覺很奇怪,好像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是浮雲,沒有意義了一樣。想起他們以前出生入死的經歷,都是那麼滑稽可笑,什麼靈石,什麼天狐神墓,什麼白淺,都沒有任何意義。而眼前的青山綠水,逍遙生活,纔是最美好的。陳智腦中的思維越來越緩慢,後來大腦基本拒絕思考,只想休息。

    這時,那對恩愛的幫工小夫妻走了過來,那個叫晴子的女孩,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裏放了一本藍皮冊子,那個叫牧野的男孩用日語對老於說了一些話。

    老於對大家翻譯道:“他說,民宿的規定,外國人住宿需要登記個人信息,你們把名字和出生日期等信息告訴我,我好填在這登記冊上。”

    “哦!”胖威應諾着,伸手接過晴子的盤子,就要找筆在冊子上填寫。

    “等一下”,這時,就看一隻手按在了那本冊子上,胖威擡頭一看,是秦月陽。

    秦月陽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半跪在胖威旁邊說道:“大家的證件都在我這裏,我拿回房間幫你們填寫吧!”秦月陽說完,拿起冊子站了起來。

    陳智看了一眼秦月陽,發現她的樣子有些不對,臉色明顯的有些發青,和胖威幾個紅撲撲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狀態不好,還似乎有些營養不良。”陳智的頭劇烈的疼痛起來,從看到秦月陽的那一刻,一絲清晰的脈絡閃現在陳智的腦中。陳智剛纔一直感覺一不對勁的地方,終於找到了。這些天昏昏噩噩的,在記憶中,一直沒見過秦月陽喫飯,晚飯時,她總是在旁邊坐着,但沒動過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鬼刀,鬼刀哪裏去了?

    陳智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鬼刀呢?好像好久沒看見他的影子了,還有那個叫玉子的導遊,她哪去了?下山了嗎?什麼時候走的?爲什麼不說一聲?”,這些明顯的漏洞以往根本逃不過陳智的眼睛,可是現在是怎麼了,陳智感覺自己的大腦好像混沌了。

    陳智緩緩的站了起來,維持自己大腦的清晰度,他先看了看其他人,胖威正和老於側躺在榻榻米上,面對面的唱着小曲兒,而老筋斗也躺在那裏翻着雙眼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現在看起來,這一切都是那麼不對勁。

    陳智看見秦月陽,拿着那本藍皮冊子走出了房間,他立刻快步跟了過去。

    秦月陽看見陳智跟來了,默不作聲的走回自己的房間,先擺手讓陳智進來,然後在門外左右看了看,關上房門。

    “你這幾天都沒喫這裏的東西是吧?”陳智看着秦月陽發黃的臉問道。

    “嗯!”秦月陽點點頭說道,“我這幾天只吃了自己帶的乾糧,連這山上的水都沒有喝。”

    秦月陽這時仔細的看着陳智的臉,輕聲問道:“你知道我們在這裏住了幾天了嗎?”。

    “幾天?”陳智腦袋裏頓時一片混亂,回憶起來,自從到這個村子之後,他的記憶能力似乎退化了,記憶變成了一堆散落的碎片,難以拼湊起來。

    “三天吧?最多五天”陳智回答道,聲音有些沒底氣。

    秦月陽的臉色變得很怪,她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一個月,我們在這裏一個月了。”

    “什麼?”陳智聽到這句話,感到十分的喫驚,說道“這絕對不可能。”

    “我這些天觀察過了”秦月陽輕聲說道,“這些日子裏,除了你之外,其它人基本已經忘記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胖威每天出去所謂的找墓洞口,其實根本沒走出過500米,就眼睛發直的回來了。大家似乎都進入了一種如夢似幻的世界,被這個村子的一種氣氛所感染,忘記了自己的任務,喪失理智和思維能力也日漸喪失。還有那個帶我們上山的導遊玉子,十五天前就消失了,但她的包還留在這裏。”秦月陽說完,指了指臥室地面上的女式揹包。

    秦月陽說道這裏頓了一下,仔細的看着陳智的眼睛,試探性的問道:“這些事,我前幾天和你說過,你還記得嗎?”

    “什麼?你跟我說過?前幾天?”陳智驚訝的睜大着眼睛看着秦月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月陽點點頭道:“不光是你,胖威,金叔我都說過,但是他們在十分鐘之後,就沒有記憶了。你是記憶保存時間最長的人,這個月裏,你每兩三天就會清醒過來,然後過來找我,我們再商量應對的辦法。你每次都把想法寫在一張紙上,放進你衣服的內懷裏。前天,你又清醒過來了,你當時做了一個決定,讓鬼刀到山中,尋找那些系在樹上的紅線和符咒,並全部處理掉,但鬼刀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什麼?鬼刀是我自己派出去的?”陳智這時的腦袋嗡嗡作響,耳朵連着腦神經的一條線,像一根皮筋一樣挑動着,非常疼,好像自己的記憶和思維,一直和什麼東西在做抗爭。

    “在這裏,我感覺到一種隱晦的能量,強大的無法形容,我的能力和它相比,如溪流對滄海,螢火對明月,實力差距之大,根本無法比擬。”秦月陽看着陳智,坦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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