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整整一夜,逃跑的途中,不少人受傷,身爲醫者,蘭溶月責無旁貸,此時此刻蘭溶月倒是有些後悔沒將零露留下了。夜間,賈大富來了幾次,見晏蒼嵐在,賈大富只好默默離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雨慢慢變小,蘭溶月起身看向清晨的第一縷太陽,心中暗自祈禱,希望就此雨過天晴,自然災害當真讓人絕望。

    走廊上,不少被蘭溶月救助的傷者看着蘭溶月的背影,淺青色的衣服此刻已經變成了泥土的顏色,麻花辮也略顯凌亂,沐浴在晨光中,宛若仙子,不因爲那份絕世美貌,只因這份慈悲的心腸。

    一夜下來,衆人已經知道蘭溶月已嫁爲人婦,救治傷者時也也不曾礙於男女之防而見死不救,這份胸懷,感動了不少人。

    一個看上去垂垂老矣的夫人抱着昨日蘭溶月救下的孩子上前,行禮後後緩緩道,“安夫人,小婦人有一個請求還請安夫人應允。”

    老婦人看上去慈眉善目,蘭溶月有印象,老婦人正是此地裏正的夫人。

    “老夫人請說。”

    老婦人微微嘆了一口氣,看着懷中熟睡的奶娃娃,眼角帶淚,讓人好不心疼,“這小傢伙小名喚作央央,出生四月十五,那時候穀子長得最爲茂盛,她母親給他取名爲央央,昨日塌方,她母親未能倖免於難,還請夫人垂憐,照拂央央一二。”

    老婦人說話間,懷中的奶娃娃已經醒來,那雙如黑珍珠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蘭溶月,伸出小手,似乎是希望蘭溶月把他抱過去,臉上那甜甜的笑容,老婦人覺得十分詫異,隨而繼續道,“央央自出生起就認生,沒想到卻如此喜歡夫人。”

    老婦人如此說,一方面是覺得意外,另一方面卻也是希望能爲孩子尋一個好去處,加上小鎮有賈大富稱霸一方,害怕央央學壞。

    看着那雙如黑珍珠的眼睛隱約喊着淚水,蘭溶月心一軟,用略帶一絲僵硬的聲音道,“不許哭。”

    央央盯着蘭溶月,似乎聽懂了,委屈的不讓眼淚滑落,眼睛片刻都不敢離開,似乎害怕一閉上眼睛,蘭溶月就消失了一般。

    “敢爲老夫人,不如央央大名爲何”季小蝶懷孕時,沒少被人暗害,出生時,她便有體虛之症,季小蝶過世後,傷心之下,她竟有了控冰的異能,體虛之症就愈發明顯了,大婚也有四五月,如今看着央央的模樣,蘭溶月愈發不忍心了。

    “連夫人給他取名爲連山,曾聽連夫人提及,她夫君單名一個藏字。”

    “藏連山”蘭溶月腦海中突然想起周易、歸藏、連山,此爲易經三本書,其中歸藏和連山已經失傳了,如今流傳在世的便只有周易。

    老夫人見蘭溶月臉色微變,許久不語,隨即想到連夫人,“夫人可覺得有什麼不對。”

    “敢問老夫人,央央的父親在何處。”看着那雙黑黝黝的雙眸,單純的沒有一絲雜色,蘭溶月心軟,伸手接過央央,央央倒是乖巧,一到蘭溶月身上就乖乖的爬在蘭溶月肩頭,閉上眼睛,不哭也不鬧,十分乖巧,乖巧的讓老婦人都覺得十分意外。

    “聽連夫人說,遭遇仇家,她夫君已經過世了,貿然請求,一方面是因爲小鎮不太安穩,另一份我和老伴年紀大了,怕無力撫養央央長大。”老婦人看着央央,眼底透着淡淡不捨。

    “央央我看着也喜歡,既然他父母都不在,老夫人放心,我定會好好撫養央央。”小傢伙的手抓住了她一絲頭髮,生怕她跑了,她本是感覺敏銳之人,又怎會感覺不到了呢

    想想昨夜她拼命救了央央,這也是難得的緣分,另一隻手劃過小腹,蘭溶月嘴角染上了一抹溫柔的笑意。

    “多謝夫人。”

    “夫人,奴婢準備了洗漱用品,夫人先去洗漱一番。”零露想到昨夜驚險,回到賈府後來不及換下溼透的衣衫便已經開始救人了,如今一身溼透的衣衫已經變幹了。

    “夫人快些去梳洗吧。”

    “告退。”

    淺淺一笑後抱着央央離開,剛回到房中就見晏蒼嵐步履匆匆而來,看到蘭溶月懷中的奶娃娃,晏蒼嵐臉色冷了幾分,“月兒打算撫養他”

    言語之間,盡是嫌棄。

    “也算與我有緣。”

    “不好,月兒,不如爲夫給他尋一個不錯的去處可好。”他纔不要收養這個磨人的奶娃娃,若是一個女孩他還勉強能夠接受,偏偏還是一個男的,想到蘭溶月那被奶娃娃獨佔的懷抱,他恨不得將其丟的越遠越好。

    “夫君不喜歡孩子。”

    晏蒼嵐微微蹙眉,孩子嗎他沒想過。

    “央央乖,先去喫點東西,姐姐等會陪你好不好。”蘭溶月將央央遞給零露,央央不捨的看了蘭溶月一眼,隨即看了看零露,乖乖的伸出小手。

    零露接過央央,迅速撤離。陛下喫醋,後果很嚴重,看了看懷中的奶娃娃,還帶着淡淡的奶香味,十分好聞,心中哀嘆:誰讓陛下太愛娘娘呢誰讓這小傢伙是雄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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