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白回去後將明日登島的消息告知了太上長老,不過他並沒有將登島後蘭溶月就會乘船立即離開的消息也一併說了出來。和太上長老說話時,腦海中一直迴盪這蘭溶月的提醒。

    讓他登島後要小心,並給他留了後路。

    看着太上長老那張蒼老的面容,眼底偶爾劃過的狠戾,總覺得此次尋求所謂歸途,彷彿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祕匣呢?可有取來。”

    “明日登島後,月皇后會交出祕匣。”

    太上長老一張老臉瞬間冷了,“也罷,出去吧。”

    “若白告退。”

    柳若白剛走出房門,便聽見屋內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柳若白深吸一口氣後離開。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想看過那張島嶼的地圖,此次登島,看來他的小心一些。

    對天族所歸族地他知道的太少太少。

    可即便前面是絕路,他也不願任人宰割。

    回想以往,直至深夜,柳若白突然有些羨慕柳纖塵,他狠辣絕戾,但最少他在那一脈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以前認爲柳纖塵那一脈不正派,淨想着玩弄權術。

    如今卻覺得玩弄權術也沒有什麼不好,最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如現在這般迷茫。

    和柳若白一眼難眠的還有太上長老。

    蘭溶月不交出祕匣,在他看來,蘭溶月是爲了挾持他,他和樓浩然交易,一共帶了五人,昨日三人請命去探一探靈島後便再不曾歸來,又不曾得知三人意外的消息。他不傻,自從得知三人失蹤後便明白過來,樓浩然除了和他的交易之外,還想要滅掉靈島。

    當初樓浩然被張懿欺騙,便對靈島一直憤恨不已。

    太上長老只願蘭溶月明日在交出祕匣之前,這三人不要惹出任何意外,至於交出祕匣之後,他便不在意了。

    懷着不同的心思直到天明。

    早膳後,天族衆人一早就在碼頭候着,直到午時,蘭溶月、晏蒼嵐和大長老一行八人在不急不忙的來到碼頭,大長老還在把玩手中祕匣,眼底帶着不甘心。

    “要不在留幾日,待風浪小些再登島也不遲。”走到太上長老身邊,大長老開口道。

    這話似是對蘭溶月說,又似是對太上長老說。

    蘭溶月知道大長老沒有打開祕匣心有不甘,直接邁步上了船。

    大長老堵住太上長老去路,“這我是太上長老吧。”目光從祕匣移開,仔細打量一番,蹙着眉移開目光。

    太上長老臉色發冷,不語。

    “這祕匣是你們什麼鑰匙來着,打開給我看看?”第一次被人忽視的這般徹底,大長老也不惱,反而笑嘻嘻道。

    “天族機密,若能打開便是大長老有眼緣,打不開,便是無緣,無緣的東西還是不見爲好,請大長老將祕匣歸還給天族。”太上長老語氣不卑不亢,若非不知大長老根底,他會毫不猶豫出手相奪。

    “我呸,什麼天族祕匣,這東西是巫族的,巫族如今僅存我們靈女一人,怎麼算也跟天族八竿子打不着,看你一張老臉,滿臉褶子,一看就是個老不要臉的東西。”大長老罵的歡,見太上長老目光越來越猙獰,飛快推開兩步,“怎麼,你這老不要臉的還想搶,信不信我將祕匣扔海里。”

    大長老雖白頭白髮,容顏卻只有三十來歲,皮膚光滑,與太上長老一比,太上長老真成了那老不要臉的。

    “當初天族一脈叛出,自立爲巫族,到底是誰不要臉。”太上長老憤恨,卻不敢真動手。

    “叛出?整日與一**邪小人相處,不離開纔怪呢?”看着太上長老多變的神情,幾日和祕匣耗上的不甘削減了不少,“你最好不要惹我,惹急了我,我將祕匣丟入海中,大海沒底,海獸出沒,那就真的再也撈不到了,明白嗎?老不要臉的。”

    “你...你...”太上長老忍不可忍,卻又不得不忍,揮袖繞開大長老登船。

    “都上船吧,靈島不留外人,待開船後,若島上還有外人留下,別怪我們都給扔海里了。”大長老拿着祕匣,搖搖擺擺上船,那模樣,簡直像極了開屏的孔雀。

    張懿冷着臉站在蘭溶月身側,一個眼神也不給大長老。

    着實丟人。

    “張叔,大長老一直是這般性子嗎?”再一次來到靈島,蘭溶月如同發現了新大陸。

    “正經的時候少。”張懿想了想,隨後補充道,“估計你第一次來靈島的事實,他是端着架子的吧。”心中補充道,大概只有面對着蘭溶月的時候,在蘭溶月看不到的時候就難說了。

    靈島的人隨性又張揚,早年時,大長老便是代表中的代表。

    爲了維持大長老的形象,張懿還是決定閉口不言。

    “是嗎?第一次來靈島,我是懷着目的的,大長老端着架子也正常。”她雖繼任了靈女之位,但其實是爲了給晏蒼嵐尋噬魂蠱的解藥,大長老端着架子很正常。

    即便是防備她,她也能理解。

    不過,現在回想那一次,靈島的人待人卻是很真。

    蘭溶月還想問一些靈島的事情,側頭一看,張懿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大長老坐在不遠處擺弄手中祕匣。

    淺笑,原來,張叔也有害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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