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島的距離看似很近,行船也需大半個時辰,兩座島之間暗礁衆多,海面上瀰漫着一層薄霧,擋住了視線,若非經驗豐富的水手,很難避開,靈島第一次有這麼多人登陸此島,除了大長老和張懿表現的比較淡定之外,其他每個人眼底都帶着一絲戒備。

    全體下船後,大長老將錦盒遞給了蘭溶月,眼神中還帶着淡淡不甘,彷彿在說:再給些時間,他定能將祕匣打開。

    祕匣落入蘭溶月手中,天族一行人的心都懸着,唯獨柳若白心底的不安愈發明顯。

    目光掃過島嶼四周,再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祕匣,島上的植物與靈島的完全不同,似是見過,又低頭看了一眼祕匣,發現祕匣有一面複雜的圖案竟是用無數種植被的簡畫繪製而成的。

    蘭溶月沒打算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走到柳若白身邊,將祕匣遞給柳若白。

    “兌現承諾,祕匣交給你,這艘船我也留給你們。”話語間,將祕匣放在柳若白手中,“我查過靈島記載,這座島多變,似每隔幾年都會出現劇烈的震動,就像是在等候什麼人歸來一眼,鑰匙你拿着。”說話間,最後用手拍了一下祕匣繪製簡畫圖案的一面。

    晏蒼嵐對柳若白頗爲惜才,而在交易期間,柳若白確實做到了遵守承諾。

    若祕匣中正的有鑰匙,她也希望這鑰匙能給柳若白一線生機。

    “多謝娘娘,臣謝過陛下。”柳若白單膝跪下,行重禮。

    “自離開京城之日起,你我就已經不是君臣,願你歸途,一切都好。”天族這位太上長老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他作爲一國之君也不是什麼仁善之輩,沒道理救下一羣白眼狼。

    更何況柳若白的犧牲是他自己選的。

    他一直覺得天族培養柳若白另有所用,他從不相信預感,但相處的這段時間,這個想法卻愈發真切了。

    “若白也願陛下與娘娘長生相依,永不分離。”以他對晏蒼嵐的瞭解,江山美人之間,晏蒼嵐重江山,但更重美人。

    他這個離朝之臣,若在恭祝晏蒼嵐一統江山,話太空,聽着像笑話一般。

    “走吧。”

    柳若白邁開步伐走了幾步,太上長老並未有任何動作,蒼老的眸子深處晦暗而陰冷,“多謝月皇后好意,船就不必了,我們一行人中,有會造船之人,若我們尋找歸途真的失敗,我們也不敢做月皇后贈的船隻,我們怕死在海上。”

    太上長老不會認爲蘭溶月這般好心,總覺得蘭溶月留下這艘船別有圖謀,隨即看了一眼靈島的方向,發現根本看不見靈島,能見的只有一團迷霧。

    這片海,難以把握的太多。

    “留下船我是看在柳若白的份上,至於你們用不用,便與我無關了,太上長老放心,我們沒打算登陸你們的這座島。”嘴角泛起一抹嘲諷和輕蔑,隨即對身側衆人道,“我們回去吧。”

    “靈女,我們真的不去看看。”大長老看着茂密的島嶼,眼底灰暗。

    他第一次來此,是爲自己兒子收屍。

    這是第二次,他一直想弄清兒子的死因。

    這話,他更像是對自己說。

    可卻成功的引起了太上長老的不安。

    蘭溶月隱晦的看了島嶼一眼,“不去了。”

    “娘娘,小船已經準備好,我們該回去了。”九兒從不遠處走過來道。

    “走吧。”

    晏蒼嵐緊握蘭溶月的手,他生怕蘭溶月去冒險,心底對這座島嶼十分排斥。

    以蘭溶月爲首,大長老站在沙灘良久,才漫步登上了小船。

    “大長老,若非人力所爲,這答案或許......”小船離岸,手指輕輕在海中劃過,蕩起層層浪花。

    “或許什麼?”大長老呆呆的看了蘭溶月一會兒,彷彿組織好預言後才道。

    “我們去島的另一面,今日登島,誰的水性最好。”今日站在沙灘時,她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後又細看了一下這座島,發現這座島其實並不大,各種植被卻異常茂盛。

    甚至有幾種只能在淡水生存的植被。

    沙灘、植被,她沒有機會細細查看。

    “久安。”

    “靈女,今日水手中數我水性最好,靈女有什麼吩咐。”久安一邊划着小船,一邊道。

    “先去另一邊。”

    “靈女放心,今晨我從靈島來回另一側兩趟,只要島嶼上無太大異動,便不會有事。”久安一邊說話,一邊划船,小船竟比大船穩很多,絲毫不像是行駛在海面上。

    蘭溶月並未直接說關於此島的猜測,而是詢問了大長老關於這座島的異常的記載。

    大約兩刻鐘,小船抵達今晨久安停船的地方。

    一行六人下船,久安將船隻固定好,蘭溶月蹲下抓起一把沙子細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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