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四日後終於抵達赤水河,看着滾滾流向大海的河水,蘭溶月陷入沉思。

    “公子,一路奔波,晚膳已經準備好,先用膳早些休息。”從抵達赤水河後,蘭溶月已經站在河邊發呆了將近半個時辰了,九兒早已準備好晚膳,猶豫了幾次後走到蘭溶月身邊道。

    “北齊可有來信。”離京前,蘭溶月就給顏卿和琴無憂傳訊,只是未曾受到北齊的一封回信。

    “沒有,公子,是不是有人看破了公子的計劃。”九兒心中泛起淡淡隱憂,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

    “看破了又如何。”

    北齊她要定了,若是奇襲不下,那她便強攻,自古成大事者,那一次不是血流成河。

    蘭溶月緩緩走進屋內,九兒猜不透蘭溶月的想法,索性不去猜了。

    晚飯後,議論彎月音樂照亮了赤水河,湍急的河水,一眼望去便可看到北齊的領土,北齊邊境,並無太多戒備,許是因這天然屏障的緣故。

    “紅袖,以你的輕功,我爲你創造幾個借力處,你可能度過這赤水河。”

    “可以,不過河對岸是一片沼澤地,若我一人倒是能安然潛入北齊,只是此處大軍無法通行。”紅袖清楚,若是在沼澤之上架一座冰橋,需要耗費蘭溶月太多的力量,而且數萬大軍一舉攻下北齊,確實不易。

    “你潛入北齊,一旦來兩軍交戰,戰場你不惜一切殺了拓跋弘,目前我不知道北齊的背後是何人獻計,只要拓跋弘死在兩軍交戰時,北齊定會軍心不穩。”從北齊的戒備來看,此次奇襲計劃只怕北齊已經有人知曉了,邊境還未戒嚴,看來北齊國內也不太平。

    “是,公子放心,我一定會殺了拓跋弘,只是拓跋準哪裏公子打算如何做。”拓跋準心機頗深,紅袖擔心一點留着此人會壞了大計。

    “此事我另有安排,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去軍營了,我想送你離開。”

    蘭溶月走到河水邊,湍急的河水上漸漸凝結一層厚厚的冰霜,河水拍打着冰面,似乎下一刻就要將冰面拍碎,紅袖飛身離去,很快抵達對岸,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

    “公子,另行前主子交代屬下,公子抵達赤水河後讓我將這份地圖交給公子。”走進屋內,天絕從懷中拿出一副地圖交給蘭溶月,地圖所繪,正是北齊的地圖,以及北齊駐軍的大致位置。

    “走,去軍營。”

    蘭溶月接過圖,帶上面具走出房間,騎馬飛快向軍營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皇宮御書房內。

    “陛下,這兩日京城謠傳說陛下即將納宣平侯之女爲妃,不知此事陛下打算怎麼辦。”未繆一個頭兩個大,蘭溶月前腳離開京城,後腳京城流言蜚語四起,說晏蒼嵐要納楊玲爲妃。

    “夜魑,讓零露來見我。”楊玲之事,晏蒼嵐相信蘭溶月已有安排,況且,他的小女人從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是。”

    夜魑心中一緊,蘭溶月前腳離開京城,後腳就出了這樣的傳聞,最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蘭溶月自找的麻煩,此事原本是帝王家事,可今日未繆提出,難免過兩日朝中不會有人說起。

    零露很快到了御書房,自蘭溶月離開後,零露心中十分不平衡,剛開始後悔自己沒有認真習武,後來漸漸想明白,不一定跟在蘭溶月身邊纔算是幫助蘭溶月,專心的協助林公公在內務府查賬。

    “奴婢見過陛下。”零露微微低頭,自蘭溶月離開後,攬月殿內就暗淡了許多,晏蒼嵐時時刻刻盯着一張冷臉,讓她都覺得有些害怕。

    “楊玲一事月兒離開前可有安排。”

    “回稟陛下,娘娘有意借楊玲引出柳言夢,藉此查證柳言夢幕後之人的身份,不過……”零露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雖然是蘭溶月吩咐的,可從她口中說出也有些不太對勁。

    “說下去。”若是某個小女人此刻在什麼,晏蒼嵐絕對會直接咬她一口,然後撲倒。

    “娘娘說,陛下可放出話,說娘娘善妒,陛下與娘娘才大婚,這麼說有利於敵人放鬆戒備。”零露心中淚流滿面,依照晏蒼嵐的脾氣,一旦有人在朝堂之上提及此事,晏蒼嵐一定會說:孤之家事與衆卿何干。如今讓她轉達,零露總覺得晏蒼嵐一個不高興就會重罰她一頓。

    “她當真這麼說。”

    零露乖巧的點了點頭,從頭到尾,沒敢多看晏蒼嵐一眼,她可不想被冷氣凍着。

    晏蒼嵐心中無奈,某個小女人竟然用她做誘餌,幕後之人的身份的確神祕,可如今讓他犧牲着她的名譽來找尋某後黑手,晏蒼嵐並不覺得這幕後之人有這麼大的面子。

    “奴婢告退。”

    御書房內,空氣越來愈冷,零露頂着壓力,行禮後選擇逃走,她家小金都縮在她懷中藏着了,她再不走可不想被冷氣凍死。

    “不知道該說她膽子大還是膽子小。”零露離去後,未繆微微丫頭道。說零露膽子大,害怕的逃走了,說零露膽子小,敢在晏蒼嵐逃走的人太少了,這脾氣,還真是隨了蘭溶月這個主人,一樣的我行我素。

    “三日後,平西王一黨,豫王一黨處以極刑。”他要儘快處理好京城的政務,然後去北齊教訓一個某個淘氣的小女人。

    “陛下,是不是太急了些,平西王一黨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可豫王是個僞君子,這些年隱藏的勢力不小,想要完全挖掘出來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急忙處理了豫王,只怕各地會惹來不少爭端,亦或是可以祕密處理了豫王。”爲臣者,當思君之憂,但君之責,可是前者未免可不敢,因爲牽扯在晏蒼嵐心中編織成了思念的網,網中是晏蒼嵐和蘭溶月的天地。

    “清河縣一事,溶月處理的極好。”晏蒼嵐將最新受到彙報的信件遞給未繆道。

    信件中說,祝承業成了縣令,短短三日的時間,已經將前縣令一黨清理乾淨,並將前縣令搜刮的民脂民膏歸還於民,百姓心中,祝承業已經是頭頂了一片青天。

    想想前日早朝,朝堂之上,大臣爭吵不斷,當場斬殺縣令,於情於理於法不合,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陛下,如今看來,整頓吏治,手段還是狠一些的好,只是不是每個縣都有一個祝承業,若是匆匆而治,只怕朝中官員缺口更大。”未繆心中擔憂,各地州縣民風不同,新上任的官員未必瞭解當地風情,蘭溶月的舉動的確能起到震懾的效果,可是針對全部官員,此舉不可信。

    “孤明白你想要說什麼,召容昀覲見。”晏蒼嵐知道未繆心中藏着話沒有說出來,與天下相比,蘭溶月更爲重要,可若他連守護天下能力都沒有,又談何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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