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夜不見一絲光亮。

    南宮默直接抓住蘭溶月的肩頭,帶着蘭溶月飛身潛入小鎮,如一陣風吹過,毫無痕跡。

    黑夜中,雙目不視,蘭溶月直接閉上眼睛,憑着感覺來評判周圍的環境,轉了一圈後,蘭溶月爲南宮默指了一個方向,置身於屋頂後,從腰間錦囊中掏出一顆藥丸丟了下去。

    藥丸落下如水滴入地面,南宮默來不及細察,手中被蘭溶月塞入一顆藥丸。

    “保險起見。”

    南宮默沒有絲毫遲疑,即刻服下,水滴落入地面後散發出一陣清晨的清香味,隨後聽到輕微‘嗷’的一聲,“院中居然養了狗?”他記得關於越溪的情報他也看過,記錄中從未寫過小鎮居然養了狗。

    眼底劃過一絲敬佩。

    “既然是陷阱,不是很正常嗎?”話落,蘭溶月直接飛身落入地面。

    “好厲害的藥。”黑夜漸漸退去,一整夜的奔波雙眸已漸漸習慣了黑暗,朦朧中南宮默看着院中模糊的景象,昏迷的狗和馬以及草房一身農夫打扮身份不明的人。

    “此藥名爲晨香,清晨的晨,最合適在這夜色最黑的時候用。”

    南宮默嘴角輕微的抽搐了一下,“清晨萬物復甦之香,我到覺得沉香這個名字更適合,沉睡之香。”

    “先生說的那位香我也有,藥效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一睡不醒。”

    “......”南宮默無言以對,蘭梵想和蘭溶月玩毒,怎麼都是自尋死路,示意蘭溶月在院中等候,自己則先進入屋內搜索一番。

    “公子,在這裏。”一番搜索,最後推開一處不起眼的小門,看清屋內一切後,走出來道。

    蘭溶月走到門外,從腰間掏出一顆大拇指大的夜明珠,微弱的光芒剛好朦朧照亮屋內,看着簡易牀榻上昏迷的越溪,蘭溶月將夜明珠放在小桌上,隨後端起桌上一碗清水直接潑在越溪臉上。

    昏迷中的越溪瞬間清醒過來,蘭溶月急忙捂住越溪的嘴,“小聲點。”

    “蘭溶月?”

    “怎麼,傻了?”

    越溪揉了揉眼睛,噗嗤一笑,“還以爲在做夢呢?”

    “越門主仁善,即便做夢也是美夢。”循着屋內打量一番,越溪休憩的牀是用幾塊木板睡意搭建的,桌子還缺了一個腳,簡陋的讓人有些不敢置信,一番打量後,蘭溶月輕輕點頭。

    “是不是覺得我這屋子不錯。”五分笑意,五分諷刺,唯獨沒有真心。

    “看了一番後,我覺得我還是做個妖后比較好,這簡陋的環境我真一刻也不想多呆。”

    越溪的心瞬間被蘭溶月捅了一個大洞,深呼吸調整好心緒後,“蘭...月皇后,你趕緊離開,小鎮地下有一個能容納三四百人的地下密室,蘭梵佈下陷阱,就等着你們來自投羅網,不過他應該沒想到你會親自來。”若蘭梵知道蘭溶月會親自來,地下藏的人怕不是這個等級。

    “區區幾百人而已,我若真要大開殺戒,還不夠我練手的,倒是你,陰溝裏翻船了?”她知道有陷阱的那一刻便考慮過各種各樣的可能,幾百人而已,殺掉卻是不太費勁。

    “我知道門中有奸細,只是沒想到是從小伴我長大的阿翁。”越溪眼底閃過瞬間的失落,隨後化作諷刺。

    蘭溶月將手搭在越溪手腕上,“化功散?似乎不是尋常的化功散。”

    “當然,我親自改良過的,只是沒想到用在我自己身上了。”

    “你沒研製解藥?”

    “我這不是向你學習嗎?做出毒藥又不是爲了解毒,便沒費那勁。”

    “蠢。”

    “你......”越溪被蘭溶月一個蠢字堵得難受,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被人說蠢,越溪也覺得自己蠢到家了。

    “怎麼,我說的不對?”

    越溪緊咬牙,“你說的對。”

    “嗯,你蠢。”

    “你...夠了哦,別太過分了。”越溪下意識說話大了些,縮了縮脖子,瞪了蘭溶月一眼。

    “這裏距離東陵國的大營也就二十來里路程,現在救你又要殺人,時間肯定不夠,你再呆一日,今晚我帶着解藥來救你。”

    “化功散中我加入了集中特別的藥材,你確定一天能研製出解藥,還是在東陵國的地盤?”藥理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想要解除特殊藥材的藥性,除非用更加特殊的藥材。

    如今蘭溶月不能暴露行蹤,邊境可沒多少特殊藥材,更何況還需要時間研製解藥,一天怎麼想都不可能做到。

    “所以說我聰明吧。”說完,直接對南宮默道,“先生,我們該撤了。”

    越溪看着兩人消失在院中,“這不還是說我蠢嗎?”被蘭溶月激了一番,他心情似乎好了不少,難不成我真蠢,“呸,我纔不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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