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針取下!”經驗比較老大的段忠開口說道。
王子年快速的將鍼灸針一一取出,不過鄭城兆的頭痛似乎依然無法緩解,他躺在牀上,身體顫抖,明顯是在強忍痛苦。
很快,鄭城兆就開口道:“叫……叫我的醫生。”
病房外,宋秉縣冷笑一聲:“什麼太乙神針,也不過如此,李院長,把門打開吧!”
這一句話,沒人願意聽,聽後沒有一個會好受的,可這種情況又能有什麼辦法?李峯遲疑一下,但還是走過去把醫療室的門給打開了。
“王醫生,你們先出來吧!”李峯叫了一聲。
王子年雖然有些不甘,但總不能拿人命開玩笑,現在鄭城兆頭痛難忍,必須想辦法止痛,他不情願的帶着人走出了醫療室。
路過宋秉縣的時候,對方微微一笑:“小子,這就是你們中醫最厲害的灸法嗎?”
王子年身體一怔,捏緊了拳頭,想要反駁,可這個時候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他臉色難看,僵硬着身體一步步艱難的挪到了醫療室的外面。
李峯關上了門,併爲說話,這個時候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也不知該如何表達。
“沒事!”葛長髮走到王子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失敗就失敗了,不用自責,盡力了就好!”
葛長髮畢竟是衛生部部長,做事沉穩,王子年的失敗出乎他的預料,但事情已經發生,他也不想責備對方,固然上頭會給自己壓力,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部長,對不起!這份責任,由我承擔。”王子年臉色難看,低着頭說道,這輩子他第一次低下高傲的頭。
“誰能承擔得起!”葛長髮微微感嘆,搖了搖頭:“他很清楚這次鍼灸失敗的後果,本以爲把這件事交給中醫協會就後顧無憂了,可現在看來,自己想錯了。”
王子年臉色暗淡,沒有回話,一旁的李峯說道:“別想了,我們先看看這個宋秉縣,到底使用的是什麼灸法吧!”
李峯的想法,也是大家的想法,這些老中醫都知道太乙神針的名號,他們倒想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灸法能控制着鄭城兆的病情。
白少羽沒有發表意見,雖說當初王子年氣焰囂張,此時應抓住機會好好嘲諷一番,可他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從王子年各種表現來看,他還是比較欣賞對方的,狂妄歸狂妄,但不能抹殺醫術的厲害。尤其王子年敢於承擔責任,也是讓他很佩服的。
“鄭大使脈搏跳動的很奇怪,時強時弱,起先我們幾人斷定他是神經衰弱,此時又不像。”李林甫皺着眉頭自言自語。
“如果他身體的其他器官沒有問題,這種脈象在中醫界也不多見。”李峯補充道。
“的確,人的脈絡就如同線路一樣,而他的身體就好像短路了,不知是不是這種原因引起的偏頭痛。”李林甫又道。
“頭痛的根源不在於此,若我猜的沒錯,這是鍼灸治療留下的後遺症。”白少羽突然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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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白少羽一說完,衆人就驚訝的看着她,段忠在一旁反駁道:“小子,話你可不能亂說,我研究鍼灸這麼多年,還沒喲聽說有後遺症這一說法。”
大家本來就心情不好,此時又聽白少羽這樣一說,都將矛頭指向了他。
“各位,還是聽聽白少羽的解釋吧!”李峯忙圓場道。
“沒什麼可解釋的,鍼灸這門絕技往好處用,它就是好的,往壞處用,它就是壞的,只是你們不能理解罷了,先看看這位韓醫的針王如何施針吧!”白少羽並未與他們爭執。
“我們不理解?我學了三十年鍼灸,你呢?你才學了幾年?”段忠有些不滿。
“好了段主任,他說的沒錯,這句話我聽父親也說夠,只聽過一次。”王子年插嘴說道,他看着白少羽,目光凝聚。
聽見王子年的話,衆人才未爭執下去,而後,大家將目光全部放在了醫療室內,都想見識一下這個韓國來的針王,到底會什麼絕技。
鄭城兆躺在病牀上,疼的滿頭大汗,雙手抓着頭髮,就差去撞牆了。宋秉縣則不緊不慢的從懷中取出一個竹筒,成黑褐色,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紋路。
看到這個竹筒白少羽眉頭一皺,其他人也是一樣,李峯開口道:“用竹筒裝針,已經很少有人這樣做了。”
“這是很古老的方法,古人相信鍼灸針具有一定的靈性,有起死回生功效,所以用竹筒盛之,避免鍼灸針受到邪物的侵蝕,不過後來人們爲了方便,都用灸袋去裝針。”段忠開口道。
“這只是民間說法,我從一本書上看過,用竹筒裝針,主要是喂藥或者喂毒,也就是竹筒內有藥物或者毒物,如果是喂藥倒也無妨,若是喂毒,可就是鍼灸的大忌。”白少羽隨後說道。
一語說完,段忠雖然有些不悅,但也沒有反駁。
這時,只見醫療室內,宋秉縣左手握着竹筒,右手開始取針,每取一針,直接刺入鄭城兆的身體,然後又快速的進行下一次取針。
就這樣,呼吸之間,宋秉縣已經連續刺了十幾針,他的速度很快,動作嫺熟,一眼便能看出是個鍼灸老手,但他每一針都刺的非常輕鬆,臉上時不時還會掛起一絲微笑,這種表現,讓觀看者極爲震驚。
就算有着足夠的自信,也不敢這樣施針吧?
“這到底是什麼針法?看起來怎麼像是亂刺呢?”段忠開口道。
“看似雜亂,但每一針卻都刺在了穴位上,不偏不倚,我只是好奇,這些穴位似乎與偏頭痛連邊都不搭!”王子年開口說着,最後搖搖頭:“看不出這是什麼針法!”
說話間,宋秉縣又刺了十幾針,他從腳部開始,然後一點點的向上,就好像要把全身都刺個遍一樣,這種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印證,又過了幾分鐘,鄭城兆的身上已經被刺滿了針。
“真是奇怪,我也未曾見過這樣的灸法。”李峯皺着眉頭,看了一眼吳教授。
吳教授搖搖頭:“聞所未聞,毫無章法,這回可有的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