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婉月依舊很美，哪怕她已經過了風華正茂的年紀，哪怕她已經身爲人母，但她在任何地方都不失那種高冷女神的氣息，只有在望向白少羽時，眼神裏才閃過一絲迷惘。
白少羽均勻的呼吸聲進入她的耳中，過往的一幕也如排山倒海一樣涌入腦海，她甚至可以記起那個中午的每一個細節，甚至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聽見對方在耳邊的喘息聲。
沒錯，那一天改變了她，使她從仙界跌落地獄，她曾經以爲自己真的毀滅了，曾經幾次的想過尋死，可是終究還是挺了過來。
咯吱！
門突然開了，打斷了她的思緒，只見一身青袍的真塵子走了進來，對方微微點下頭，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每天都會來看一眼白少羽，很少說話，檢查片刻，便匆匆離開。
“前輩，您請坐。”東方婉月禮貌的將椅子搬到了白少羽的牀邊。
“客氣了。”真塵子並沒有坐下，而是微微一笑，看向東方婉月身後的小男孩，輕聲道：“小姑娘，這就是你和小羽的孩子吧？”
東方婉月微微一愣，真塵子平時只是和她禮貌的點頭示意，並不會詢問她的情況，但既然問了，她還是很禮貌的回答道：“是的，前輩。”
真塵子走到陪護牀的旁邊，輕輕的打量一番正在熟睡的東方白羽，輕聲道：“眉如新月，五嶽豐滿，神貌清朗，骨骼精奇，是一個好苗子，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東方白羽。”東方婉月忙說道。
“哦？子隨母性？”真塵子有些喫驚，畢竟在華夏來說，這是一種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東方婉月也有些尷尬，她已經知道這個真塵子是白少羽的師父了，這種師父，就和父母一樣，所以她趕忙解釋道：“我以前和少羽鬧過一些小矛盾，所以纔會讓孩子叫東方白羽，當然，少羽醒來之後，我會和他商量，讓孩子隨白家姓氏。”
“你這姑娘倒是懂事，小羽能有你這樣的妻子，也是他的福分。”真塵子說着，看了一眼牀上的白少羽，輕聲嘆氣道：“他這一生，坎坷頗多，責任重大，想要安穩的過日子恐怕要等許久，小姑娘，你能一直陪着他嗎？”
“只……只要他願意，我可以。”東方婉月有些結巴的回答道，她沒想到這個高冷的老人，竟然和自己說起家常。
“有這樣的想法是好的，但你也應該認識到他會帶來的危險。”真塵子說着，無奈的嘆口氣道：“像他這樣的人，一旦動了感情，就多了牽掛。”
東方婉月慢慢地低下頭，其實她很清楚，這一次就是因爲她才造成這樣的後果，如果還有下一次，可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她從真塵子的口中聽出了那份無奈，懂事的她想了想問道：“前輩，能否指點一二。”
“路是他自己選的，是上天的決定，我的指點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真塵子說着，又道：“不過我有一個主意。”
真塵子看向了熟睡的東方白羽，輕聲道：“成人都有自制力，有保護自己的意識，但孩子沒有，他們很容易受到傷害，相比於你，這個孩子依然可能成爲別人的目標，一旦他是白少羽兒子的消息泄漏，我想仇家也會接踵而至，你保護的了一時，卻保護不了一世。”
東方婉月也跟着點了點頭，可以說，現在東方白羽是白少羽最大的軟肋：“前輩的意思是？”
“我與他甚是有緣，並且看出他是一個修煉的好苗子，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他離開。”真塵子慢慢的道。
“帶他離開？可……可他還在上學呀，而且……而且他才五歲。”東方婉月有些驚慌。
“跟隨我，他只會學的更多，我也會傳授他畢生的本事，在這個平凡的世界裏，你認爲他會有什麼出息嗎？”真塵子淡淡的一笑：“我知道你捨不得，但想要讓他有作爲，就必須懂得割捨，少羽醒後，我就會離開，下一次什麼時候出現，我也不清楚。”
東方婉月咬着嘴脣，內心有萬般的不捨，不過對方的話她卻無法反駁，東方白羽跟着她，也只能是一個平凡的孩子，而且還處處充滿危險，但若真能跟着真塵子這樣的世外高人，那他的前途將會是無可限量的。
做爲一名華夏人，東方婉月深知，在那個神奇的國度，存在着多少讓人嚮往的東西。
“前輩，我暫時還不能答應你，畢竟孩子是少羽的，能否等他醒來後再做決定？”東方婉月輕聲道。
“當然需要小羽的決定。”真塵子說着，走到白少羽的身旁，仔細觀察片刻後說道：“放心吧，他快醒來了。”
她說着，轉身離開，看似有些蹣跚的步子，卻連一點聲音都不會留下。
門關上之後，東方婉月輕輕的咬下嘴脣，美麗的眼睛落在東方白羽的臉上，說不出的失落與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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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白雪漫天的世界裏，白少羽靜靜盤坐在玄女的對面，此時天空中下着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頭，瞬間被蒸發的乾淨。
天空中，一金一紅，兩條長龍交織在一起，來回旋轉，穿梭在雲層之中，它們的身體已經越來越清晰，龍已經不是比喻，而是在真真正正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白少羽緩緩的睜開雙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一瞬間所有的意識全部恢復了過來，這時候，耳邊響起了玄女的聲音：“你終於醒了。”
“這種感覺真爽，彷彿被抽空了一樣，整個身體飄蕩在未知的世界裏，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摸不到，什麼都聽不見，就好像死了一樣，但卻知道自己的存在。”白少羽輕聲嘀咕着，突然道：“是不是很想我？”
“少在這貧嘴，你差點死了知道嗎？”玄女有些氣憤的說道。